那茶水瞬间少了一半,她放下后再次看着秦花舞:“刚才你提的条件你也知道我做不到,不如你现在再重新提一个要求,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秦花舞饶有兴趣的,看了她半晌,终于缓缓开口:“我这一生见了太多太多负心人,从来没有像你这般痴情的,你明知道你们两个人不可能却偏偏要执意如此,甚至还不让他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我只问你一句,你做这些都值得吗?”
“只要是我愿意做的就都值得!”夏姬不假思索的回答。
秦花舞的眉心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好!我可以救人,你把这颗药吃了,我就救他。”
夏姬看着他手,心里放着一枚黑色的药丸,连开口问一句是什么药都没有,拿过来就直接塞到了嘴中。
咽下去了后又张开嘴:“我已经吃了,现在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秦花舞的面色忽然之间阴沉的可怕,声音沉不见底:“你就不害怕刚才我给你的那颗药是毒药?”
“我知道你不敢杀我!”夏姬心中十分自信,劝她挑了挑眉:“你曾经说过,你和我师父是挚友,所以你不会对我不管不顾,这颗药顶多会折磨我一段时间,但绝对不会让我丢了性命!”
夏姬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听,苦笑了一下:“更何况,这个赔本买卖也不是谁都愿意做的,你若是不出去,怎么可能会愿意赶往边城去救他?”
“我这辈子大概是败在你手上了。”秦花舞十分无奈,站起身走过去,直接从壁橱里拿出来了一个包裹。
“三日以后我会传信给你。”
夏姬看着他早已经准备好的包裹,愣了下,话还未说出口,秦花舞就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承棣遇刺的消息,不日就传到了京城。
夏姬因为此事一.夜未睡早早的就赶到了前厅,等着夏老将军去上朝回来。
“小姐!老爷回来了。”小蛮焦急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夏姬听了后连忙起身相迎,看到夏老将军从门外走进,连忙走了过去。
“爹。”
夏老将军每日从朝中上朝,回来了以后,就会在前厅坐上一会儿,他看到夏姬在这里似乎并不意外。
缓缓的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夏姬走过去,把刚刚沏好的茶放在了他旁边。
“你是想问晋王的事情吧?”
夏姬毫不遮掩,缓缓点点头。
“皇上对此是如何说的??”秦花舞如今已经去边城了,承棣的安危,她已经交给了秦花舞,但是关于这些粮草的事情,皇上如果是怪罪下来的话,到最后还是承棣一人扛下了这些。
这些粮草关乎到边城每一个灾民的性命,皇上之前本就没有抓住承棣的把柄,现如今因为粮草的事情,刚好可以借此机会彻底的打压他。
“皇上知晓此事,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今日在朝堂上更是下令,不论是生是死,都要找到这一批贼人,关于晋王,他下令让宫中的太医现在快马加鞭马上赶往边城去,无论如何都要把晋王救回来。”
“爹爹的意思是说,皇上并没有怪罪他?”夏姬一脸惊讶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夏老将军缓缓点了点头,含笑说道:“边城传过来的消息,晋王为了保护那批粮草,身受重伤,好在粮草最后没有被那批贼人毁掉。皇上对此大喜,更是下令带劲王他们班师回朝,务必大大赏赐!”
夏姬彻底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些赏赐和承棣差一点死在那里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她宁愿不要他得到这些赏赐,也想让他好好的活下来。
'“你哥哥方才也传信回来,说他们一切很好,让你不要担心,还说,他一定会赶在你成亲之前回来的。”
夏姬想起承天祈,心中越发的怀疑此事就是他所为。
默默握紧了掌心,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让声音变得平缓起来:“知道了,爹爹。”
从前厅回来了以后,夏姬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开始部署这一切。
承天祈坐进来丧尽天良的事情,早该受到惩罚了。
晌午。
云离驾马归来,把马儿拴好了以后,便直奔夏季的院子。
“小姐?”云离走到院中看到小蛮一人坐在院子里发呆,走过去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小蛮着打着瞌睡,猛的醒了过来,看到是云离甜甜的笑了笑:“小姐在书房。”
“知道了。”云离说着从怀中拿出来一包点心,丢给了小蛮:“给你带的。”
随后便走到书房门前,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夏姬听到声音,抬头看着房门:“进来吧。”
“小姐,你安排我的事,都已经吩咐下去了。”
“范离有什么动作?”夏姬握着毛笔的手并未停下,耳边一直听着云离的声音。
“前些日子,你分不下去了,把范离手中的私盐全部买走,后来,他就在回去了以后,联系了韦岩和孟刚,三人合谋又买了一大批的私盐,甚至在私下里又把官盐偷偷的运走了。”
云离说话间又想起了那些连盐都吃不起的百姓,恨不得拿起腰间的三尺清峰,一刀砍了他们。
“他们的账本你可以拿到手?”夏姬又问。
“范离是个极其狡猾之人,账本已经找到了,就藏在了他的书房里,每一日他都会在书房里重新更改账本,账本被藏在哪里,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知道。我需要找一个机会进去好好的查看一番。”
夏姬缓缓点头,这个账本毕竟关乎的他的身家性命,他自然不会轻易告诉别人。
“他们的野心已经被养得足够大了,现在只等最后关键时候,我会找个时间让承天祈把范离带出来,你趁此机会潜入他的书房,无论如何都要把账本找到,有了这些账本,皇上才可以彻底的定下他们的罪行。”夏姬话落,缓缓抬头看着窗外。
艳阳高照,一片祥和。就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