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一声被夏姬推开,云离听到声响,连忙抬头看着她,抬脚朝她走了过去。
“小姐,您要的东西我拿到了。”
“账簿拿到了?”夏姬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是非常惊讶。
夏姬结果他递过来的账簿,大概看了一眼,又放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这一本沉重重的账簿,里面所记的每一笔账全部都是这些百姓们的血汗钱。
“小姐还有一件事。”云离眉头皱起,看似有些难言之隐。
“何事?”夏姬走过去缓缓坐了下来。
“我今日潜伏在范离书房里,忽然发现他的屋子里有一间密室,所有的东西都在密室里放着,那密室里除了这本账簿之外还有很多银子。”
夏姬嘴角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呵!我还以为他会藏得多深,你派几个人仔细盯着,如果发现他最近有什么大动作,要把这些银子转移,就立刻告诉我。”
云离点头,接着她的话说道:“除此之外,我在那一间密室里还见到了另外的一个人。”
“还有另外一人?莫非是朝中和他同流合污的官员?”夏姬皱眉。
范离贩卖私盐的事情,只有承天祈他们几人知道,难不成他还有其他的帮手?
云离回忆起来当时惊险的情形,缓缓开口:“当时我准备出去的时候,范离忽然回来了,我只好躲在角落里,我自认为我已经十分机警,可是当时我在那里潜伏了许久,原先只以为只有范离一人,可直到听到他说话,我才发现这屋子里竟然还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夏姬对云离的武功十分的自信,放眼整个国都,除了那些隐世高人之外,能和他打上平手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现如今连他都未曾察觉到那人的存在,恐怕那人的武功比之他根本没有可比性。
“你的意思是说,那人的武功极高,连你都没有发觉?”
云离重重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羞愧之意:“是!”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早就发现你了?你又为何请你逃了出来?”夏姬一眼就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他似乎并不想杀我,并且也并没有拆穿我的存在,范离离开了以后,我原想着屋子里没了人,就悄悄的试探了一下,谁知他竟然还躲在屋子里,我们爱人交了手,我连他三掌都接不下,后来,他就问我背后的主子是谁,见我不说,就说了句范离的事情他不想管,随后就找到一处机关带着我从密道里走出去。”
夏姬听着他的话,忽然来了兴趣。放眼整个京城,她已经有许久没有听过这么有意思的事了。
难不成京城里来了个高手?夏姬伸手捏了捏眉心,她倒是有些日子没有去关注京城的事情了。
“此人最后去了哪里?”
夏姬最为喜欢认识这些高手,更何况这个高手现在还站在范离那一边,让她不得不警惕。
云离摇摇头,又想起来在密道里发生了那件十分诡异的事情,面露难色:“我不知道,当时我一直走在他的前面,就在快出去的时候,我回过头一看,早已经没了他的人影,那一条密道是直来直去的,要极其狭窄,若是发生任何的声响,我绝对会听得到,可是我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看来,那个神秘人是一个武功高绝的高人!”
夏姬看着云离备受打击的样子,柔声安慰道:“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天下的隐士高人多了去了,如今你碰到一个高人,就开始怀疑自己,那这些年我把你领在身边,岂不是什么都没把你教会?”
云离听着夏姬的话,心中猛的咯噔了一下。
他从范府离开了以后,就一直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眼前就好像是蒙着一团灰尘不开的迷雾一样,现如今听了她一番话,又豁然开朗了起来。
“小姐,我明白您的意思。”云离眼睛瞬间清明了不少。
“对了!”他又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连忙开口:“我在顺着那个密道出去了以后,发现那个地道连接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小院,那个院子里藏着的就是范离囤积的私盐,而且上面还印着官字。”
“官字!”夏姬搭在桌上的手下意识地摸到力气。
“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对官盐下手,我原本还想着没有办法治他于死地,现如今可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人头,我岂能不要。”
云离想着他们这些日子部署的这个一切,如今终于等到可以收网的时候了。
“范离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皇上若是不杀了他,难以平人愤!”
“用不着皇上,恐怕届时范离事情已出,承天祈第一个会杀了他!”
夏姬想着,以承天祈的性子,他最忌讳的就是身边人给他惹事。更何况,范离这一次还惹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而且还知道他那么多的事情,若是届时连累到他,他恐怕会第一个出手杀了他。
“你下去继续盯着,若是有任何蛛丝马迹,立刻过来告诉我。”
夏姬看他满脸疲惫之色,我们刚才也被那绝世高手给吓到了。
她倒是十分怀疑,那高手到底是谁,竟然可以瞒着所有人的耳目留在范离的身边,帮他出谋划策。
云离的武功,她十分清楚,恐怕他在这人面前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也怪不得他这一次回来垂头丧气的,见到了比自己还要厉害的高手,便会意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夏姬缓缓抬眼看着窗外飘飘落叶,眨眼间,承棣已经走了一月有余了。
这一月,过得极慢。
夏姬莫名的有些鼻酸,伸手把抽屉里面一直积攒这个信拿了出来。
每一封信上,都带着他独有的字迹。可是这些信,却在几日之前.突然中断了。
想起承棣现如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心中像是躲着万千块积石一样,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