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夏九渊的心里还有些顾念着他们的兄弟之情。
或许是因为常年在战场上征战的原因,让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格外的顾念着家族。
夏氏一族早些年间就是为先皇征战打天下的。他身为嫡子,当年便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如今也算是告老还乡,在京城安居乐业了。
可正是因为手里的兵符,才让皇上如此的忌惮他们。
夏九渊又想起自己那不争气的弟弟,他若是老实本分的话,他又岂会说出如此狠厉的话。
“子姬说的对这件事情你必须得好好考虑一下。”坐在一旁的夫人,忽然开口:“他今日所说的话,你我二人可都是听着的,你如今顾念着他是你弟弟,他又何尝想过你是他的哥哥,在背地里对你做的这些事,你即便是不为自己想想,也总该为我们的彬儿想一想。”
夏姬含笑看着夏夫人,有些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夏九渊未必听到心里去。
可是从夫人的口中说出去,他一定会听进去。
“你们说的对,是我太过于顾念兄弟之情,我如今早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也总该为你们兄妹二人着想。你我是不担心的,反倒是你哥哥,他心思单纯,将来继承了我的衣钵,也是要在朝堂上替皇上效力的。”
夏姬缓缓点头,拿过放在一旁的茶喝了起来。
挑眉笑道:“这可是今日早晨的露水所泡的茶?”
夏姬闻着茶香缭绕,这口茶甚是爽口。
“你这丫头鼻子倒是很尖,自从你哥哥受伤以来,我和你爹就一直在院里呆着。早晨无事的时候便一同去取了些露水回来,没曾想这露水泡茶的果真好喝。你若是喜欢的话,稍后叫丫鬟再带回去一些。”
“那我就不跟娘客气了。”夏姬笑着冲她眨了眨眼睛。
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也多亏了今日的事情,可以让她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去劝说夏九渊。她先前还在犹豫着到底该怎么劝说他和夏九乾分家。如今正是天时地利人和,她已经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了,想来他自己心里定然会想开的。
夏姬回到院子里,就见小麻和碧儿两个人窝在厨房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她刻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悄悄的走过去。
忽然出声:“你们在做什么?”
两个人吓了一跳,猛然抬起头,看着夏姬。
“小姐!”小蛮下了一跳。
夏姬低头看过去,就看到他们两个人在学着王师傅的样子去做桃花酥。只是这桃花酥做的样子却一言难尽。
夏姬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也想学,怎么不去找王师傅好好的学,躲在这里研究,能研究出什么来?”
“小姐,您就别取笑我们了!”小蛮脸一红,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把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小姐,您现在就要做吗?”
夏姬点了点头,伸手撩开了袖子。
碧儿站在一旁实在不解:“小姐若是想吃的话,让王师傅给小姐做不就可以了,小姐为何还要亲自动手?”
“别人做的和自己做的哪能一样,何况我也想学一学这桃花酥是如何做的。”夏姬心中想着她先前做的第一盘桃花酥被冷月抢走了,不由得咬了咬牙。
冷月从他的马车里顺走了一盘桃花酥,如今却摆在了承棣的屋子里。
承棣看着面前的点心,不由得笑了笑,不看那桃花酥和王师傅做的还是有些区别。
耳边又传来冷月的声音:“没想到她倒也愿意心甘情愿的为你做羹汤!”
“这是你从她的马车里偷出来的吧?”承棣伸手拿过一块桃花酥放进口中仔细尝了尝。
味道倒是不错,看来的确是有非常认真的在学。
“你怎么知道?”冷月瞬间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倘若是自己被监视了一样,不过他一路上都十分的小心谨慎,处处隐藏了自己的踪迹,即便是有人在背后偷偷的跟踪他,他也可以发觉的。
“她做任何事情都一向小心谨慎,这一盘桃花酥旁边布满了残渣,从她的手里出来的东西向来不会如此,所以我猜想这一定是你从马车里偷偷带出来的时候,碰到的。”
冷月的喉咙里顿时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一样,上不去下不来。
撇了撇嘴上下左右看了他一眼,这才开口:“你们两个人当真是绝配,我实在是好奇,你们二人为何不为自己的未来好好的谋划一番,如果你们二人当真联手的话,想来这天下没有你们能对付的人!”
冷月不仅仅是嘴上如此认为,心中也是如此想的。
这一生能够让他十分敬佩的人屈指可数。承棣便是其中一个,而后在京城里又遇到了夏姬,别让他不由得心头一震,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如此聪慧的女子。
可就是这般聪慧的女子,马上就要嫁给承天祈那个蠢货了。
“她心怀天下,我亦如此。”承棣眉眼间流露出了一丝无奈。
他又何尝不想替自己谋划,可他不敢。一旦他决定动手,这天下哪有他的容身之处?
何况,他不想让她深陷困境。
“如果我帮你呢?你既知她的心意,她也知晓你的心意,难道你们的人就心甘情愿的如此错过?”冷月勾唇笑了笑:“你不像是如此犹犹豫豫的人,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夏姬从小厨房里出来,手中端着两盘桃花酥。
她看着远处的碧儿和小蛮,把她们二人叫了过来。
“这一盘拿去送给哥哥,就说是我亲自做的,这一盘老规矩,给我装在盒子里。”
小蛮这才反应过来,虽心中有一物,但却也不敢多问。连忙拿着装到一旁的石河里,随后双手递给夏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