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债?我就是碰上了一个疯子,那个疯子阴魂不散,没想到我都躲到这里来了,他竟然还能找上门来。这京城如此之乱,他当真是不要命了!”
夏姬听着他的话,心中逐渐有些了然。
“不瞒你说,那人的确是找上了我。”
“什么时候?”秦花舞连忙问。
“就在今日。”夏姬缓缓道:“我从城门口回来,他躲过了我的人,跳进我的马车里,又与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随后就把这个帕子丢给了我,还用我的性命来威胁我,让我务必要把这个帕子带给你并且要亲自把你带给他。”
秦花舞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夏姬:“难不成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出卖我,你可别忘了先前到底是谁一直帮你,又是谁拿自己的命救承棣,这一桩桩一件件,你若是还敢出卖我的话,岂不是太没人性了些!”
“人性啊,不可看。何况,在人性面前,我总该先保护着自己的命。”
夏姬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开口发问:“若是你与我说一说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的话,或许我可以重新考虑一下,要不要把你供出去。”
秦花舞变了何时变得这么被动过,一身红衣如地也暗淡些许,脸上似乎是蒙上了一层暗沉,双眼无光,阴沉的可怕:“从你手上溜出去对我来说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恐怕这一次他要失算了,让你过来捉我,实在是太过愚蠢了一些。”
“愚蠢?”夏姬轻笑了一声,现如今竟然还有人在怀疑她的武功。
“不如你现在尝试发力,看看你还有没有力气?”
秦花舞愣了一下,双手缓缓的握紧,尝试运功。可却发现全身像是断了根筋似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你对我下毒了?不对呀!”秦花舞又接着说道:“若是你下毒的话,我早该发现的,绝对不会轻易中了你的计。”
“你错了,这个毒是你自己下的。”夏姬缓缓道。
“我自己下的?”
秦花舞面色变得越发的可怕:“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自己好好闻一闻,这屋子里的香味是不是你燃的香?”
秦花舞用鼻子笑了笑,闻着熟悉的香味:“这就是刚才我点的香,可这里面不可能有软骨散。”
“的确不会有软骨散,不过,我的袖子上有。刚才我走进来就闻到这股香味十分特殊,想来你这香料里竟然是放了一剂百合香吧?”
“你怎么知道?”
秦花舞再次怀疑自己。
“我的嗅觉一向很灵,刚好我身上随身带着卸骨散,只要和着百合香融到一起,就会成为一种药效极强的软骨散,我的卸骨散无色无味,只在我的衣袖上稍微一沾,我的袖子只要沾到你的香炉花粉瞬间掉落的香炉里,你再吸上半个时辰的功夫,软骨散的功效就起来了。”
秦花舞一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你与我同时坐在这里,为何你没有中毒?”
“我曾经服用了解药自然是不会中毒的。倒是你。”夏姬看着他似乎想要强行运功,逼出毒素,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若是想要强行运功把毒素逼出去的话,只会让你经脉寸断,毁了你几十年的修行。软骨散的确是可以运功逼出去,但是我的卸骨散却不同,只有服用了解药才可以。”
“果然是唯女子为小人也!”秦花舞的额前渗出了些许的汗珠,听了她的话,他非常识趣的收回了手,既然没有办法逃出去,倒不如把希望放在夏姬的身上。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得罪的那人。”夏姬对此倒是十分的好奇。
天雪堂的盟主,和潇湘楼的阁主秦花舞,这两人竟然有交集。
“我和他有仇,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有仇,那你为何不敢去见他,若是仇人的话直接杀了不就得了,为何你要处处躲着他?”夏姬不相信他说的话,仔细的打量着他。
看着他眼里透着清清楚楚的心虚,又说道:“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吧。”
“我和他之间的确是有些渊源,不过,这件事你不用管。”
秦花舞不想再让她问那么多,抬手拿起丢在桌子上的手帕。
狠狠握进了掌心之中,咬牙切齿地看着夏姬:“我答应你!去见他,什么时候?”
“你要去见他?”夏姬没想到这件事情竟解决的如此的顺利。
她甚至都还没有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
看秦花舞躲躲闪闪的,看来他们两个人之间果然藏着一件事。
只是这件事情,秦花舞似乎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夏姬并不想窥探他的秘密,便不再继续多问。
“两个时辰以后,我会带你过去'。”夏姬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窗户。
两个时辰天也要黑了。她到那个时候和他一同去找承棣,想来也会安全一些。
皇城之中,处处都布满了皇上的眼线,她的行踪也都在承天祈眼皮子底下。
如今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的话,皇上一定会发现。
“好。”秦花舞缓缓点了点头,当真没有要走的意思。
夏姬起身走到窗口,忽然回过头来看着他:“别想着逃跑,我陪你一起去见他,绝不会让他杀了你。”
夏姬话落,便从楼上飞身而下,下去的瞬间,似乎是听到了一道轻笑声。
她没有多想,急忙走进了人群之中。
晋王府。
承棣看着面前放着的桃花酥又撇了眼,坐在对面的人。
那人刚想伸手捏一块桃花酥放入口中,承棣忽然出手,一道内力就朝他的面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