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一步一步走到刺客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像是在审判着他的死亡一样。
“我看你不像是北疆人,似乎又和我们府上的管家交情不浅?”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那刺客往地上吐了口血水,胳膊以极其怪异的姿势耷拉在地上,似乎是方才在打斗的时候被打断了。
夏姬忽然笑了:“还真是巧,我本来就不打算让你主动告诉我这些事情,刑部大牢里的刑罚实在是太过于简单了,对付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够用。”
夏姬的话音刚落,便一声令下,吩咐了下去:“马上把他带到禁室里去,今日发生的事情,若是有人胆敢传出去的话,同行处罚。”
院中站着的一些人,全部都是他们的清静之人,夏姬扫了一眼过去,看着这些人都是比较可靠的,便敲打了两句就算了。
随后那刺客就被人带到了禁房里。
夏彬紧跟在夏姬的身侧询问道:“这件事情你该怎么处置。”
“这个刺客如果是北疆来的话,我就让他怎么来怎么回去,如果不是北疆来的,那么他的命就没必要留着了。”
夏彬又想起来他们和北疆的摄政王 之间的恩怨,也明白了夏姬为何会这么做了。
“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我派人过去审问他,你一个姑娘整日里看这些血腥也不太好,何况在过些日子你就要──”最后成婚两个字,夏彬并没有说出来。
皇上如此做,足以可见已经打算放弃他们夏家了。
夏彬的心中逐渐荒凉起来,他这些年来为了皇上舍身赴死,多少次差点死在战场之上,到头来却成为了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
夏姬看着他,如今似乎还没有想明白,缓缓伸出手,拍了拍他:“哥哥,你没有错,错的是皇上。”
“我过去看看爹。”夏姬留下这番话,便走出了院子。
既然他想要处置这个刺客,她自然也省了许多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夏姬看着远处,天边渐渐浮现起了鱼肚白。
便缓缓放慢了脚步,对身侧的小蛮开口说道:“小蛮,你觉得吴伯这个人怎么样?”
小蛮的眼眶红红的,或许是因为吴伯的死有些难过:“小姐,我六岁那年就被吴伯拿到了府里,从那以后就一直跟在小姐您的身边,从小吴伯就告诉我小姐就是天,让我好好的护着小姐。可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吴伯为什么会背叛小姐,而且还包藏这个刺客!”
夏姬听着小蛮的话,逐渐想起了一件往事,当年吴伯在家乡里闹了瘟疫,他走投无路来到了将军府,还是夏九渊看着他会识字,就把他留在了府里,很快就让他做了府里的管家。
那年的瘟疫死了不少的人,吴伯每逢提起当年的事情就会说,他的面就是夏九渊救的,既然是救命之恩,他又怎么会帮助险些杀了夏九渊的刺客?
夏姬刚想到这里,就见到自己院中的丫鬟,忽然着急的朝她跑了过来。
她心头猛的咯噔了一下,连忙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丫鬟细细的喘着粗气,连忙开口:“老爷,老爷他,就要不行了!”
“这怎么回事!快回去!”夏季来不及反应,大脑一片空白,连忙撩 起裙摆朝院中跑了过去。
刚来到了院中就看到夏夫人站在门前大哭,屋子里还有一个大夫正在给夏九渊整治。
“娘!”
夏姬走过去,握着夏夫人的手。
“过去,快去看看你爹爹。”夏夫人连忙拉着夏姬,把她拉进了屋子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大夫?”
王大夫刚刚拔掉夏九渊手上的针头,随后把那一根通体发黑的针交给了夏姬。
“老将军这是中毒了只是这种毒我如今还没有查到源头,实在是不知道他是中了什么毒,也无法配置解药。”
“中毒了?”她先前并没有发现他中毒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姬紧皱着眉头,连忙走过去给夏九渊把了一下脉。
脉象越来越弱,的确像是中毒之症,只是先前他的身子明明没有任何的反应,并且脉象一直很平稳。
“是谁给我爹熬的汤药?”
夏姬的话音刚落。
便有一个丫鬟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冲着她直磕头:“回小姐的话,是奴婢。奴婢这些日子一直给老爷熬汤药喝,小姐您还特地吩咐过,奴婢务必要小心谨慎,所以每逢给老爷熬药的时候,我都不敢走开。”
“这毒会不会就是你下的!”夏夫人痛苦的伸手指着那个丫鬟:“快说,到底是不是你!”
夏姬见状,连忙伸手拉着夏夫人:“娘你先别着急,现在我们既然发现爹是中毒了,就有办法治了。先前爹的身子一直没有任何的症状,若不是现在发现了,恐怕到时候我们后悔就晚了。”
随后夏姬就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丫鬟:“你来与我说一说,这些日子有没有人在你熬药的时候接近过厨房?”
那丫鬟一直被吓坏了,跪在地上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抬起头看着夏姬:“是管家,他曾去问过我老爷的药有没有熬好,他进去看过。”
“是吴伯?”夏姬皱起眉心。
“吴管家?”夏夫人身子猛的后退了两步,喃喃道:“当初我就和你爹说这个人不靠谱,他又是一个外乡人,你爹又可怜他家里没了人孤苦伶仃的就把他收养在了府上。没有想到这些年来我们竟然养了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