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夏姬刻意瞒着他,把这一把刀给了承天然?
承天祈一想到这里,便暗自握紧了掌心,他和夏姬马上就要行大婚之喜,却没成想在大婚之前,将军府里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隐约瞧着皇上似乎对夏九渊的态度有些扑朔迷离,如今连他也猜测不到,皇上的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呈上来。”
皇上话音刚落成天然便,双手拿着那把刀,亲手递给他。
“这把刀是北疆的。”承天然刻意提及此刀的来历,皇上听了后,一双锐利的眸子,忽然看向承天然,二人对视了一眼,承天然又重新退了回去。
“刺客已死,如今是该好好的安抚夏老将军。”
“父皇莫要着急,恐怕父皇如今想要赏赐老将军,他也无福消受了。”承天然说话间,便派人呈上了一封密折,承天祈见状,脸色愈加的难看。
“此事当真?”
皇上看着手上的密信,缓缓抬头看向太子。
承天然点头:“我们派过去一直守在将军府外面的城防军,听到些许的风声,此事恐怕不假。何况我和四弟前去将军府的时候,并未见到老将军的人,夏彬他们兄妹二人似乎也在刻意的躲闪,至于这刺客恐怕不是假的,他手上的这把刀正是刺杀老将军的那把刀。”
承天然说完,又偏头看了眼承天祈:“四弟是否从夏家大小姐口中得知下了将军的一些状况呢?”
承天祈听着他的话,便意识到他是在试探自己,随即摇头:“今日 我与你一同前往,自然也没有见到老将军,至于子姬,她并没有告诉过我。”
他没有说假话,夏姬的确没有告诉过他关于夏九渊的事情,他甚至还以为夏九渊仅仅是伤到了胳膊。
至于那一封密信上所说的是什么事情,他心中也隐隐有些猜想。
“好了,你们两个先下去,这件事情再让朕好好考虑考虑。”皇上挥了挥手,面露疲惫之色。
“儿臣告退!”
承天然轻咳了一声,随即躬身退了出去。
承天祈刻意的慢了一步,在承天然离开了后,他缓缓走到皇上面前跪下来:“父皇儿臣,有一事相问。”
“你说。”皇上一双阴鸷的眸子透着几分试探。
“儿臣想知道皇兄方才给父皇的这一封密信,是否是关于夏九渊的。”
“嗯!”皇上沉声应了一声。
承天祈看着他脸色愈加难看,连忙低下头:“而且并不是想要干预朝政,这是夏老将军事关民心,儿臣的确使人有些担忧。”
“哼!”
皇上冷哼了一声,随后把密信甩到他面前:“你到底是想要关心夏老将军,还是想要关心他会不会影响到你?”
“父皇!儿臣──”
承天祈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自己刚才所说的一言,竟然惹得皇上龙颜大怒。
他的确是有私心的,如果皇上当真是要放弃夏九渊的话,那么他和夏姬之间的婚事自然也是不保。
“你不必再说了!朕知道你心中是何打算,你比太子要聪明,但是你的聪明都没有用在对的地方,夏九渊是为民心,那你又把朕放在何处!”皇上大怒,一掌拍向桌子。
承天祈跪在地上,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儿臣知错了!而且只是担心夏老将军受伤一事会惹的民心大乱,所以才会如此担心。”
“你哪里是担心夏九渊,你担心的恐怕是你和夏姬之间的婚事!夏家树大招风,如今夏九渊身受重伤,也算是了了朕心头的大事。”
皇上缓缓低头看着承天祈,他一向十分重视自己这个儿子,承天祈也是这几个儿子当中最为像他的。
可是却偏偏喜欢上夏九渊的女儿,夏九渊属于郑国大臣,想当年是陪着先皇打天下的,在百姓们的心中威望极高,虎父无犬子,那夏彬如今也是一个将军的好料子,可是将相之家向来只能出现一个将军,夏九渊依旧手握兵权,夏彬又跟在承棣身边。
他看着自己这几个儿子难当大任,心中实在是担忧。
“天祈啊,朕知道你是如何想的,夏姬你二人的婚事朕不会阻拦,但是事关夏九渊之事,你切莫动旁的心思!”
承天祈听的出皇上的意思,恐怕他对夏九渊是起了旁的心思呢,他原先以为只要娶了夏姬,将来背后就有夏九渊的助力到那时再拿下太子之位,再到日后继位都有夏家的帮助。
却没曾想如今,夏家竟成了拖油瓶了!
“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
承天祈缓缓退出上书房,回去的路上碰到了还未走远的太子。
“太子皇兄如今倒是有闲情雅致在这里赏梅。”承天祈勾唇一笑,眉眼之间透出阵阵的杀意。
“本宫倒是没有四弟你有这般闲情雅致,不过本宫倒是要先恭喜四弟的新婚之喜不出几日四地便要与夏家小姐大婚了,想来四弟这几日必然是欣喜若狂吧。”
“这是自然!我与子姬两情相悦,太子皇兄必是无法体会的。”承天祈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开。
他原先没想到承天然,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却还能如此动摇皇上的心思。
承天祈刚走出两步,便缓缓停在了假山之后,探出头去看承天然。
若是像原先这个季节他万万是不敢出来的,可是现如今看起来身子倒是比往常利落了一些,就连皇上近些日子都格外的重视他。难不成,他体内──承天祈面色愈加难看。
将军府里。
夏姬带着已经喝足了血的蛊虫,来到了夏九渊的院子里。
短短几个时辰的工夫,夏九渊变成色发黑,五官隐隐透着灰白之气。
“爹!”夏姬越发的不敢耽搁时间,连忙把蛊虫拿出来,随后走到门外,对院中的护卫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不允许任何人来这院子里,不管院子里听到任何动静都不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