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你受苦了。”承棣走上前看着夏九渊。
“你们两个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此次多亏了王爷还有子姬的师傅救了我一命,若是没有这一枚丹药,恐怕我今日就一命呜呼了。”夏九渊说着又看向夏姬,面色不悦:“方才若不是有王爷在这里拦着你,你是不是早已取了你的心头血喂给我喝。”
“娶了心头血又如何,爹爹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我就算是拿我自己的命来报答,恐怕也报不完,何况取了心头血,我自然是有办法可以让自己活下来,但是爹爹可等不及了,你知不知道方才的情况有多凶险!”
夏姬一边说着,一边觉得十分的委屈,眉眼微红,倒是把夏九渊和承棣两个人都给吓坏了。
“我不过就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哪里值得让你用心头血过来救我!臭丫头,日后万万不能再这么做了!”夏九渊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夏姬原想着与他反驳几句,又见他面色不好,只好点头答应下来,闷声道:“我 日后再也不会让爹爹再入险境了。所有人除了我们之外可有人接近过您的屋子?”
夏九渊摇摇头:“昨日除了四皇子殿下和你们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人进过我这间屋子了。”
“我们府上的人都是可靠之人,自然是不会对你动手,那我一动手的人,恐怕只有承天祈了。”夏姬忽然想起来,承天祈昨日这样的地方离这个香炉非常近,难不成这件事情就是承天祈所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杀爹爹了吗。
夏姬想到这里,猛然扭过头来看着承棣,二人对视了一眼,虽没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爹!”夏姬连忙站起身,看着夏九渊:“我让人熬了新的汤药,好在这毒素我们发现的早,并没有蔓延全身。待会喝了汤药,这几日一定好好歇着,我会对外吩咐下去,不会让任何人过来打搅你。”
“好。”夏九渊点点头。
随后夏姬和承棣二人便一同走出了屋子,小蛮看到他们二人出来,连忙站起身,又见得承棣也在这里下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奴婢见过王爷。”
“起来吧。”承棣淡淡说道。
小蛮连忙站起身,随后走到夏姬的身侧。
“这是药方。”夏姬把刚才写好的药方伸手递给小蛮:“先前我留下来的那一张药方,不用再熬了,用现在这一张新的药方,记住熬药的事情不能假手于他人。”
小蛮种种点了点头,尤其是近些日子,府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处处打起了精神,万万不敢再马虎。
“小姐放心!”
“我们走吧。”夏姬有话要与承棣说。
片刻,二人便找到了书房。
夏姬倒了一杯茶递给承棣,随后又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说吧,你怎么知道我们府上出了事,刚才我爹点说起承天祈的时候,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 ”
夏姬的私心认为不讲把承棣牵扯进来,这毕竟是将军府和皇上之间的对抗。
皇上本来就容不下承棣,如果承棣再掺杂进来的话,想来处境会更加的危险。
她们将军府还有最后一道防线,只要有先皇留下来的赦免令牌,就可以免逃一死。可是承棣却不一样,如今手里没了兵符,对于皇上来说没有任何的危险,或许是因为顾念的自己的名声不被百姓们谩骂,所以才让承棣活到现在。
夏姬先前认为景泰帝虽然算不上千古名君,但也不至于是一位昏君,追到如今,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景泰地一直以来对将军府都有很深的忌惮。先前只是因为要先解决了承棣才能来解决他们。
承棣手里的兵符已经上缴,皇上自然不需要再担心他这个弟弟。
承棣面露无奈之色,抬起手,把夏姬的手放在手心里,柔声说道:“我虽日日在府中,不曾出门,可你的事情我却从未落下过,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我都不想错过,承天祈带着殷怀玉来的将军府,我知道他是为了故意气你,但是却没有猜到他此次过来竟然是为了要杀你爹。”
夏姬隐隐皱眉,听他继续说下去。
“今日的事情是一个偶然,秦花舞先是把我叫了过去,随后便与我说起了这件事情。不多时,小蛮便带着香炉送到潇湘楼里,秦花舞查到香灰里藏了毒,便把当初你师傅留下来的锦盒交给了我,让我亲自送过来。”承棣话落,担忧的看着夏姬。
将军府里这些日子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他心中实在是担心夏姬会撑不过去。
夏姬听了他的话,心中一直烦扰着的事情,像是忽然找到了突破口一样。
而一直解不开的谜题,突然找到了答案。
“原来师傅早就算到了,我爹爹有此一劫。”夏姬抬头看着承棣:“你还记不记得先前你中毒的时候,秦花舞的手里没了解毒丹,我一时之间又查不到你被下的是什么毒,当时我们束手无策,是师傅过来救了你。”
承棣点头:“这件事情我永远都不会忘。”
“当时师傅并没有用解毒丹,而是把你体内的毒素给逼了出来。原来,他是把这个解毒丹留了下来,看来他早就料想到我爹爹会有此一劫,当初也是故意留下这枚解毒丹的。”夏姬急忙道,瞳孔渐渐微红,瞬间热泪盈眶:“他早就知道的,他早就知道。”
“怎么了?”承棣看着夏姬如此激动的样子,面露担心之色。
夏姬犹豫了,最终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承棣。
“逆天改命是要受天谴的,今日 我取心头血,便是逆天改命,师傅观测到将军府的未来,又把这一枚解毒丹留了下来,我爹爹吃了这一枚解毒丹,活了下来,师傅也是逆天改命,原来他一直在背后默默的保护着我们。”夏姬忽然觉得自己先前的做法十分的可笑,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当初我还在怪他在我年幼的时候比我学会了这些,怪他来无影,去无踪,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找不到他,可是他明明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