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泽失踪的消息在次日一早,变成遍了整个京城。
百姓们议论纷纷,太尉府一片阴云笼罩。
慕容嫣一脸担忧的看着坐在上首的太尉:“爹!您先别着急,皇上知道弟弟出了事一定会马上派人过去救他的,弟弟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的。”
太尉夫人坐在一旁掩面哭诉着:“当初我就说不能让泽儿带兵出征,可是你们偏偏不听,事事都由着他去,现在可倒好,人都没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把泽儿找回来,我和你没完!”
慕容嫣心里也担忧极了,可是此刻不是他们干着急的时候。
“爹!不如你进宫去见皇上,看看皇上如何看待此事?”
太尉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则而此次还没有走到边域,就出了这等子的事情,皇上不怪罪他已经是极好的事了,我这就进宫去面见皇上,若是皇上能派人去救他那是他福大命大。”
慕容嫣心脏猛的一抽,拿起帕子掩面哭了起来。
还未走到边域便出了这种事,何况他还是三军统帅,恐怕现在全天下都在传他们的笑话。
一时间,整个慕容府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大殿上。
太尉还未出言,皇上便吩咐了下去。
“慕容将军一事,朕甚感忧虑,此刻边域那蛮夷之人屡次搔扰我国百姓,朕决意派六皇子前去助阵。慕容爱卿,你觉得此事如何?”
慕容太尉听到皇上的话不通一声,跪到地上,感恩戴德的看着他:“臣谢主隆恩,臣教子无方,给皇上添麻烦了。”
“此事有蹊跷,不能全怪慕容将军。”
当日。
王府里便来了一位贵客。承天靖一身戎装的来到王府门外,管家看到是承天靖连忙,走上前把他迎了进来。
“王叔呢?”承天靖一路快步朝承棣的院子里走去。
管家连忙道:“王爷在院子里。”
“你不必跟来了,我过去与他说几句话就走。”
承天靖落下这句话便一只脚踏进了院子,看到书房里的人影,他连忙抬脚走进去。
“我今日就要出征了。”承天靖拉开椅子坐在承棣对面看着他。
“过来坐。”承棣伸手倒了一杯茶,放在承天靖面前。
“我父皇不信任你,又以下兵重伤为由,不愿意派他出征,如此只有我最为合适,慕容泽此次失踪绝非小事,如今更是生死未明,先前他一直跟随在你身边此行我过去一定会把他救回来。”
承棣闻言,缓缓笑了笑:“不对。”
“不对?”承天靖皱眉看着他。
“何处不对?”
“你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平反边域的战乱,解救那些百姓于水火之中,不仅仅是为了把慕容泽救回来,慕容泽跟在我身边多年,他如若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那群人给抓了去,就枉费了这些年来我对他的教导。他是我身边带出来的人,自然是不会出任何事情的,你大可放心。”
“可是。”承天靖面露担忧之色,毕竟当日的情形十分的凶险,从那一封密信就可以看出,明显是他们胡军之中 出现了叛徒。
承天靖犹豫了下,看着承棣,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虎军内部有人通敌,皇叔你还是要尽早做打算。”
“你也相信当初通缉叛军的人是我?”承棣似乎早已知晓此事,所以并不惊讶。
当初他就这么被盖上了一个帽子,皇上又借机把他手里的虎符夺了,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皇上夺了虎符了了,心头的大事。
而后在边城,他和夏彬又身受重伤,但他察觉到此人一定是京城里的人,并且对他恨之入骨。
承天靖听了他的话连忙摇头:“我不信!”
“胡军里的叛徒,我亲自去解决,你安心的带人去平边域战乱。”
承天靖点点头,拿起茶杯,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随后抬脚走出了屋子,再不回头。
一日后。
送君亭里。
夏姬靠在车壁上,面上含笑看着承棣:“皇上如今是越老越蠢了,错过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想来日后回忆起来一定会后悔的。”
承棣冷笑了下:“想来他打的如意算盘并不是这个。”
夏姬心头一动,看了一眼承棣,眸光闪烁了下。
“你说这一次承天靖出征,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夏姬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偏头看着承棣。
他们二人都知道,比起来慕容泽,承天靖恐怕要更危险上一些。
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太子说不准哪一天就没了,皇上若是要立储便是眨眼间的功夫。
除掉一个皇子就等于少了一个竞争对象,与她们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若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绝对不会向皇上请旨出征的。”承棣知道承天靖的能力,所以对此一点都不担心。
至于慕容泽,当初上任之时,便像是赶鸭子上架,任谁也想不到他一手创立的虎军。如今里面竟然出现了叛徒。
马车缓缓的停下,大军一路南下浩浩荡荡,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夏姬掀开帘幕的一条朝外看过去,隐约间看到前方有一人骑着一匹马,朝他们奔过来。
夏姬连忙开口:“承天靖过来了。”
承天靖坐在马上一路尘土飞扬,隐约间见到那马车里伸出一只手来,他恍惚间,仿若是看到了夏姬,只是那手只是一瞬便又收了回去,他没有看清楚,马儿缓缓的停在马车外。
“王叔!”承天靖端坐在马背上,气宇轩昂喊道:“王叔不必担心,我此行过去务必会把慕容泽安全的带回来。”
“除此之外也要保护好你的安全。”承棣言简意赅,有的话,他们二人早已经在王府的书房里说完了,在这里便不必多言。承天靖种种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注意到马车里还有一人。
就在他临走之际,忽然转头看着马车,对承棣说道:“有些事王叔总该要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夏姬心中纳闷,不明白承天靖此话到底是何意。
承棣再无多言,看马车内没有声音传出来,承天靖脸上露出了一丝落寞,随后调转了码头,跟上前方的大军。
戴承天靖走远了以后,夏姬这才开口问道:“他方才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