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低声笑了笑:“柳大人都这种关头了,你竟然还有心思拿我说笑。我知道这里有后门,是因为有次查案子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人从后门里走进去,便也知道了,这里有一个后门。”
三人进去了以后,刻意的避开了掌柜的。
柳平之因为对这里不熟悉,所以只好跟在宁泽的身后。
宁泽走在前面,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对他们两个人说道:“这楼上还有两间上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就在其中的一间房子里。我们过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宁泽的话音落下三个人,并走到了二楼。其中的一间房门虚掩着,宁泽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前,趴在门上侧耳听着。
“殿下,你先前答应过我,只要太子死了,就是你我二人的出头之日,可是现在皇上已经开始怀疑太子的死因了,他们若是查到我头上的话,我该怎么办?”
太子妃杜若曦是杜太之家中的女儿,这些年来,一直跟在太子的身边,两个人伉俪情深,也算得上是京城的一段佳话。
“你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让人下去打点了,绝对不会出现问题的,他们就算是要查也不会查到你我二人的头上。太子的死和你没有关系,更何况那一日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宫中病逝的,太医院里的太医都知道他的身子一向不好,就算是我父皇怀疑,不如你就把他平日在府上炼金丹的事情告诉他,到那个时候,众人都会以为,太子是服用金丹而死。”
宁 泽一听顿时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他回过头来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人。
急忙伸手示意他们两个人趴在门前仔细听一下。
柳平之看了一眼吕远中两个人一同走上前,趴在门框上仔细的听着。
便在里面听到了承天祈的声音。
“若曦,你放心就好了,这件事情他们绝对不会查到你的头上来的,有我在会为你解决一切麻烦的。”
柳平之的眉心越皱越紧,直到听完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心中一片骇然。
怪不得当初范离不肯调查这件事情,原来是因为他不想插到自己的头上来。
三人离开了八方客栈,坐进马车里'。
场面一度十分的静谧。
最后还是宁泽打破了沉默:“今日 你我三人在这里听到的话,要一五一十地告诉皇上,包括在东宫搜到的太子妃和四皇子之间的密信。”
柳平之看了一眼,他们二人重重点了点头,只觉得身上有千万斤重担在压着。
“四皇子殿下必定是皇上的亲儿子,我们手上若是没有足够证据的话,皇上会不会相信?”
这是他心里一直在担忧的事情,仅靠他们三个人的言语,就让景泰帝去怀疑自己的儿子,这的确没有可能。
“你担心什么。”吕远中算得上是三朝元老,在皇上的心里也是有相当的重量的。
他知道柳平之的心里,担心的是皇上不肯相信他们,便拍了拍胸脯保证道:“今日的事情是我亲眼看见的,我和你们在一起,皇上自然是相信的。”
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宫门口。
三个人的心中都清楚,只要他们把今日所见到的事情告诉皇上面对他们的不是生就是死。
柳平之走在路上忽然笑了笑:“我平日每每上朝都走的这一条路,可是今日却觉得这条路走的如此的缓慢。”
“有我们两个人陪在你身边,何须担心这么多。”宁泽勾唇笑了笑。
他总觉得今日所听所见的事情,都好像是有人在冥冥之中安排的一样。
走到御书房门外。
三人远远的就看到王公公从大殿里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
柳平之站在外面看着王公公:“王公公为何如此的匆忙?”
王公公一脸的焦急之色,看倒是他们三个人过来找景泰帝,连忙上前拦了下来:“陛下这几日一直都在操劳朝政之事,今日忽然之间病倒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太医可是来看过了?”吕远中急忙问。
王公公点点头:“太乙已经过来给皇上瞧过了,可是皇上睡下来了以后,这身子又忽然之间发热了,老奴正准备去大医院里叫人呢。”
王公公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们三个人:“三位大人今日来找皇上,可是有要事?”
吕远中点了点头。
“大人来的真是不凑巧了,皇上如今还在床上躺着,不如等明日皇上的身子好一些了再过来,如何?”
“如今也只有这样了。”
吕远中点点头,又偏头看了一眼柳平之:“柳大人觉得呢?”
“既然皇上如今还躺在病榻上,那我们还是不要过去打搅为好,就麻烦王公公好好的照料皇上了,我们的事情明日再来。”
离开了皇宫。
柳平之借故家中还有事,便与他们两个人分道扬镳直接回了府。
现在回府了以后,从福中的后门偷偷的溜了出去,一路前往了潇湘楼。
秦花舞坐在桌前看着柳平之,偏头命人去叫夏姬过来。
“皇上病的可真不是时候。”秦花舞笑着说。
“不过今日和我们一同前往的还有丞相吕远中,他在皇上的心中极有分量,何况这件事情也是他亲眼所见的,如果连他也这么说的话,皇上绝对不会怀疑的。”
秦花舞笑着摇了摇头:“太子已经死了,七皇子如今还在监狱里,六皇子的母妃是当年的叛国公主,如今只有一个四皇子承天祈最有可能坐上太子之位,你觉得皇上这么老谋深算,会亲手害了自己的儿子吗?”
秦花舞的话彻底的点醒了柳平之。
柳平之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就算是知道太子的死和四皇子有关系,他也不会继续调查下去,而会帮着四皇子把这件事情永远的掩埋在地下?”
秦花舞笑着点头:“他如今除了四皇子之外,别无选择,所以他不会亲手毁了自己下得这一盘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