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却根本控制不住她的眼泪, 他声音越是温柔,她心中越是酸酸的,她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襟, 小脸贴在他怀里, 泪珠儿一直往外冒, 就仿佛要将十几年的心酸都哭光哭净。
见她难过极了,豫王也没再劝,只是将人按在了胸膛上, 任她哭了个够,梁依童哭了一会儿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脸在他怀里蹭呀蹭, 将泪珠儿都抹在了他衣襟上。
等她抬起小脸时,才发现他衣襟已经湿了一片,男人却没有怨言, 甚至还伸出手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他的手那样大,明明泛着凉意,却奇迹般给她一种很是安心的感觉, 梁依童甚至有些贪恋他身上的温度, 脸颊顺着他的动作蹭了蹭, 乖得活像个小猫咪。
豫王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又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哭够了, 就跟我说说白天的事, 她之前怎么欺负你的?”
他显然有给她撑腰的意思, 梁依童心中涨得满满的, 没提被欺负的事, 反而扬起小脸问道:“王爷不觉得我仗势欺人吗?”
其实直到现在, 她心中都微微有些忐忑,照她之前的性子,她向来不怎么在乎旁人的看法,大概是太过在乎他了,这一刻,她竟有些患得患失了起来。
豫王听了这话,却忍不住扬了一下唇,他平时神情总是很淡,梁依童还是头一次正式瞧到他的笑,一瞬间甚至有些恍惚,就觉得他笑起来怎么可以这么好看,也不知道哪个贵女才能配得上他!估计得下凡的小仙女才行吧?
瞧到小姑娘忽闪着大眼,可劲儿盯着他瞧的呆萌样,豫王眼底都带了笑,他撸了撸她的小脑袋,方回答了刚刚的问题,“既然都仗势欺人了,下次可以再粗暴点。”
梁依童弯了弯唇,心中的不安随着他的话逐渐消散了。
豫王却又问了一遍,“她怎么欺负了你?”
他还是头一次瞧到她这样哭,至今都隐隐心疼得慌。
梁依童却不想说,她不想欺骗他,可是重生的事,肯定是没法告诉他的,她垂下了眼睫,低声道:“姑娘间的争斗哪有什么意思?王爷不必操心我,我不会有事的。”
豫王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问她,“真不用帮忙?”
梁依童这下是真的忍不住笑了,“难道还能让王爷出面将人刁难一番不成?太有损您的身份了,我自己来就好。如今有王爷给我当靠山,就已经吓退许多人了。”
豫王便也没再多问。
梁依童这才将求的平安符拿出来,之前她闲着时,又做了几个荷包,这会儿便将平安符装到了荷包内,递给了豫王,“这是我去护国寺求来的,王爷拿着吧,保平安。”
豫王其实不太信这个,他却不忍心让小姑娘失落,便收了下来。
退下前,梁依童又瞄了一眼,被她哭湿的衣襟,她脸颊又有些发烫,小声道:“王爷,您把衣服换下来吧,我给您洗洗。”
豫王本想说不必,对上小姑娘乌黑发亮的眼眸时,他心中却动了动,直接伸长了手臂,示意她自己脱。
梁依童脸颊悄悄红了,她走过去解开了他的腰带,将他的外袍脱了下来,见里衣也湿了,她脸颊又烫了几分,豫王垂眸看着她,见小姑娘莹白如玉的耳尖都泛着一抹红,眼眸微微暗了暗。
他自己伸手将里衣脱了下来,男子结实白皙的胸膛展露在了空气中,他皮肤很白,却又不显瘦弱,满是成年男子独有的雄性气息。
梁依童根本不敢抬眼,只觉得一不小心瞄到后,眼睛都烫了起来,越是不敢看,不经意瞄到时,她越觉得他可真好看,不仅五官生得美,身体也如此好看。
梁依童也不知为何,心慌的厉害,唯有垂着脑袋,不去瞄他,才不至于失态,她只当豫王是要让她洗衣服,才脱掉了里衣,却不知男人竟是有色.诱她的心思。
见她根本没有多瞧他一眼的意思,豫王才叹口气。
终究还是太小了点。
第二日,梁依童就去了韩国公府,出府时,她将另外两个平安符戴在了身上。
今日,老夫人的身体总算有了明显的好转,已经能下床活动活动筋骨了,梁依童过来时,老夫人正在院中给花儿浇水,瞧到小姑娘过来了,她才放下喷壶,笑盈盈冲她招了招手。
梁依童乖巧地走了过去,请完安,就将平安符取了出来,“这是我昨日去护国寺给您和梁爷爷求的护身符,奶奶收下吧,说不准戴上后,您的身体就彻底恢复了。”
老人家越老越信这个,见她如此有心,老夫人笑着收了起来,她拉着她说了会儿话,便让她进屋学画去了。
等梁依童进了书房后,她才感慨道:“如此乖巧懂事的小姑娘,竟去了豫王府当丫鬟,真真是可惜了。”
清楚老太太是喜欢她,才觉得惋惜,丫鬟道:“豫王待她倒也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将她推荐给老爷子学画,想必她在豫王府的日子也不是多苦,老夫人也不必太担心她。”
老夫人摸了摸她给的平安符,叹了口气,也没再说旁的。
梁依童进了书房后,才发现书房内,不仅有老爷子,还有大公子梁越江,他也不知何时来的,像是在给老爷子汇报什么事,老爷子听完道:“就按你说的来吧,以后你多上点心就行。”
梁依童乖巧地立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梁越江却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小姑娘静静站在一旁,哪怕不曾说话,那纤细的身姿,妍丽的五官,依然出众得有些扎眼。
梁越江是男人,自然清楚前几日那次碰面,弟弟打量她的目光,带了点旁的意味。
梁越沉年少有为,又行事稳妥,很得皇上的看重,家里人对他也很是放心,唯一令人担忧的便是他的亲事,他都已经及冠了,亲事却迟迟没有定下,梁越江身为他的兄长,多少上了点心,上次梁依童离开后,他就打听了一下这小姑娘的身世。
他本以为豫王既然将她推荐给了老爷子,她说不得是豫王的亲戚,身份估计不会太低,若是差不多,让弟弟娶了也无妨,谁料她竟是豫王府的丫鬟,不过是豫王怜她孤苦才将人带回了府。
梁越江此刻望着她的目光都带了点惋惜,明明相貌气质都极佳,竟只是个丫鬟。梁依童并未注意到梁越江的打量,等他退去后,她才上来给老爷子请了安。
梁老爷子挥了挥手,“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这几日在家有练习人物吗?”
梁依童点头,“练了,不过画得还是不太好。”
老爷子道:“还是得多观察才行,任何一个小厮丫鬟,都可以入你的画。”
老爷子说着随便抽出一幅画,道:“你先临摹着画个试试。”
梁依童乖巧地点头,她在书案前坐了下来,这才仔细去看画中的人物,谁料,这幅画画的竟是三公子梁越沉,像是他十几岁时的画像,少年五官俊朗,负手立在长廊下,眉眼清冷,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梁老爷子道:“你这个阶段,想画得一模一样有些难,注意去抓画中人物的神韵,将神韵抓住,这幅画就成功了一半。”
梁依童微微颔首,认真作画去了,她在老爷子这儿都是待一个时辰,他讲的其实不多,都是让她随意画一幅或临摹一幅,他再指出优缺点,梁依童颇有悟性,在他的指点下,进步也很快。
作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梁依童足足画了大半个时辰,才将画中的人物临摹下来,她如今的水准肯定没法跟老爷子相提并论,画中的梁越沉虽依然俊朗,眼神却显得有些深沉,她画着画着就画成了他如今的模样,少年感削弱许多。
梁依童揉了揉鼻尖,有些不好意思,也说不清是不是几次见面,他存在感太强,以至于画成了这个模样?
老爷子倒也没批判什么,道:“你仔细看你这幅画,你之所以画成这样,说明你印象中的他就是这个模样,平日还是多观察的好,不管是人物,还是景物,达到胸有成竹的水平时,画出来的自然也不会差。”
他又指点了几句旁的,就让她离开了。
离开前,梁依童将她的画也收了起来,这些日子,她不论画了什么都会将画带回去,今日虽然画的是梁越沉,她倒也没多想,毕竟是老爷子吩咐她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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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脸,有些短,太卡了,晚上再粗长,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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