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反复播放着冷芸琦说法语的这段内容,心底总有一种感觉,这个口音,他似曾相识!
可音色不对,和脑中一闪而过的那道隐约的声音,又相差甚远,让他没法一下子记起那道声音。
就仿佛是一张薄膜遮盖着秘密一样,明明呼之欲出,他却始终差那么临门一脚,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在哪里听过的!
这种感觉,非常让人不舒服。
关掉视频,萧燃站在窗前,皱眉看向远方。
冷芸琦在“京#医院”的档案,被峤屿墨封了,查无可查。后来,他曾经让人到她学校去调查过。她就读的专业是影视编导,课表上也没有二外法语。从成绩来看,更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语言天赋。至少,英语一直是低分飞过。
因为冷父常年涉外工作,当年冷家和他们萧家有来往的时候,他爷爷还曾打趣地问过张敏,要不要送冷芸琦去国外读书?张敏直接否认了。
既然没有出国的打算,也没有在学校接受过这样的语言训练,她这口流利的法语,是从哪儿学的?
法语和英语不一样,并不是世界通用语言,哪怕经商,出国交流也都是使用英语,没有明确的目的性,很少会有人专门花时间去学这个。
萧燃感觉自己一下子摸到了死胡同。
但,越是想不通,他越觉得有问题!
另一方面,看到今天早上产品发布会直播后,帝京这边,反应强烈的不止他一个,情绪波动更大的,是梁洛麟的经纪公司!
公司高层一个电话直接打到梁洛麟金牌经纪人魏宇的手机上,简直气急败坏,声音都带着火气:“怎么回事!这是拿我们家艺人溜流量?上次不是说,box平台是《流光似锦》的独家宣传平台吗?还特意制作了民国背景封面!现在把‘麒麟儿’都吸引过去当用户了,就把我们搁在一边?发布会上,一个字都不提洛麟?”
魏宇心底嗤笑,还不是因为上次你们吃相太丑,非要多收一份代言费,让冷家那位直接怒了?现在反过来还说别人是溜流量?
然而,对方毕竟名义上是他上司,他笑了笑,四两拨千斤道:
“之前您不是说,张氏没有支付代言费,就让洛麟的影视形象出现在box宣传概念片上,是对方侵权嘛?我和张氏反应了一下。这不,他们这次请了刚夺下世界赛冠军的车神当代言人,自然不会再碰瓷我们。”
电话那头的高层顿时一哽!
当时,他是想着能多挣一份是一份!
哪知道张氏那么有钱,竟然还那么斤斤计较。法律顾问还特意把梁洛麟参演《流光似锦》的合同拿出来怼到他们面前,说上次的box概念宣传片都是为了配合电影宣传。
结果,他们一个子儿都没捞到,现在人家转头请了别人当代言人,效果竟然好得出奇!
“洛麟那边怎么说?就让对方这么白白消费他人气吗?”
说这话的时候,高层明显底气已经没有那么足了。
在这个圈子里混的,没有哪个是真的傻。
公司还拿着梁洛麟的合同,在这期间,但凡他多挣一分,公司都能获利。
“魏宇,你好好跟他说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续约的事情让他抓紧考虑。咱们其他不说,整个公司上下所有资源向来都是紧着他一个人,别看有的公司看上去渠道广,但人家艺人也多,分到手上,剩下的也没有多少。娱乐圈,本来就是靠捧,你可别让他走什么弯路。”
魏宇听到这话,心底冷呵一声。说了这么一大通,这才是重点。
眼看合同有效期越来越短,公司这是急了,蹭着张氏这波话题,想要点醒梁洛麟,让他赶紧续约呢。
“这事,我会和他好好说,您放心。”魏宇心底冷笑,面上却毫不反驳,相反,笑意盈盈,换句话说,油盐不进!
他在公司呆了这么多年,带出那么多一线艺人,为公司贡献了那么多,到头来,公司见他不够听话,没法哄着梁洛麟立刻续约,下他脸的时候简直恨不得劈头盖脸。那就不能怪他不念旧情了。
拿人当摇钱树,最起码该有的尊重也要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这些年,公司都是靠着吃梁洛麟的名气不断壮大。结果续约的时候,还不肯给更好的待遇,相反,仗着“恩人”的角色,说是没有公司,反而就没有如今的梁洛麟,挟恩图报。
既然不肯给,那么就拆伙吧。他还不信了,他们离了这公司,在圈内混不出个名堂!
眼见他八面玲珑地挂了电话,一旁刚刚下戏休息的梁洛麟忍不住轻笑:“公司又打电话来催了?”
魏宇看了看梁洛麟最近瘦得厉害的下颚,为了演出电影中落魄皇族的样子,他最近减重减得厉害,整个人的身形都瘦了一大半,看上去反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气”,就是身体实在受罪。天天在片场待足十多个小时,出了片场,还得节食,另外还要加重锻炼量,没法休息。魏宇不想让他这方面再费心神,直接道:“甭管他们,你只管演好戏,其他的我来处理。”
柯导正在看刚刚拍摄的镜头,恰好看到一处不太完美的地方,朝这边叫了一声:“小梁,刚刚这个镜头再来一遍!”
为了冲击国际大奖,这次电影拍摄,柯导简直都快魔怔了,要求严苛得惊人。
梁洛麟却一脸习以为常,神色自然地起身:“来了。”
魏宇虽然看他身体瘦得怕人,心底有点心疼,但还是止不住地自豪,真正的演员都是这么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走过来的。不吃得苦中苦,哪里能成人上人?
流量随时会变,但顶级演技,绝不会变!
“哦,对了!冷小姐今早开完发布会,好像推了所有采访,估计是要回帝京了。”
魏宇随口提了一句。说真的,他也挺期待,看冷芸琦进组和洛麟拍对手戏。
梁洛麟脚步微微一顿,良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