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的时候,也才下午两点多。
芸琦睡得迷迷糊糊,准备扯掉眼罩,反倒是被峤屿墨一把抱起来:“你再睡会,不急。”
早已经适应了峤屿墨的温度,这会窝在他怀里,芸琦自觉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懒懒点点头:“好。”
声音还带着午睡后的慵懒沙哑,双手自然地交错在他颈后。
洁白纤细的下巴侧在他前襟,呼吸一点点地贴在他颈侧……
峤屿墨垂眼,唇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挑。
原本在飞机外等着的罗晋正庆幸,千呼万唤,他老板总算是回来了,谁知道,迎头一看,老板是回来了,不过怀里还抱着个祖宗。
可不是祖宗吗?
张氏集团短短数月的时间,搅动了整个商界风云。
原本所有人都觉得她一个外行人一上台就把张氏集团向娱乐圈产业发展,这种做法无异于往死胡同里带。
谁能料想,这位年纪轻轻的冷董却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偌大的张氏集团竟然在她的带领下迎来了新一轮的爆发式发展。
除了他们峤氏集团,眼下国内最瞩目的,就是这位了。
业内最近传出的笑谈——论赚钱的本事,连印钞机都比不上这位女总裁。
峤屿墨看了眼候在私人飞机旁的黑色轿车,不假他人之手,一路抱着芸琦上了车。
见芸琦睡得挺舒服,罗晋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吞了回去。
只是,与他想象中先送冷芸琦回家的路线不同,车子竟然一路往半山别墅那边开过去。
罗晋干脆把自己手头所有的材料收起来。
得,今天反正是别想向老板汇报事情了。
等车子到达别墅门口的时候,他自觉没有跟上去,而是准备原路返回市区。
好在,峤屿墨还算有点良知,对着他开口:“今天不早了,明天我去公司。这段时间辛苦了。”
有这么一句话,罗晋觉得自己肩上的千斤重压都一下子卸下来了。
虽然没有什么太紧急的公务,但老板呆上海也未免太久了,他是真的有点扛不住。
峤氏就算是运转得再成熟,核心还是在峤屿墨这。这一点,举世皆知。
眼看罗晋感恩地离开了,怀里的芸琦忽然动了动。
午觉的慵懒感渐渐散去,她这会儿精神饱满。
“这是哪儿?”她闻到了花草的香气,忍不住顺手掀了眼上的眼罩,适应了一下光源,才反应过来,峤屿墨把她带他家来了。
峤屿墨那么多套产业,算起来,芸琦对这套最喜欢。
不说其他,光是户外恒温泳池,泡在里面,看着漫山遍野的冬景,她就很享受。
“不是说要等我四合院选好了去我那吗?”芸琦眉眼一转,故意看他。
“时间还早,过来带你看点东西。”峤屿墨轻笑,轻而易举地将她往上抱了抱。
轻微的腾空感,让芸琦下意识将他搂得更紧,脑子里却带出一丝疑问。
他这还有什么她没见过的东西?
该不是故意拐她来干坏事吧?
峤屿墨没直接回答,而是带着她上了楼。
推开巨大的落地窗,旷阔的平台到处是绿植,甚至还种了各种花草,佣人显然极为尽职尽责,即便主人不在家,这里也一片勃勃生机。
“看。”
峤屿墨从头到尾,都没有让她脚尖落地。这会直接抱着她,坐在平台的长椅上,右手轻轻一指,滑向远方。
芸琦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正看到平台不远处的一片杉树林。
即便天气冷了,这片杉树绿色依旧。
然而,这会儿,他显然让她看的东西并不熟树木,而是……
几只灵活的小东西一下子窜到了树梢的位置,似乎是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短暂的惊吓后,保持呆立不动,仿佛想要假装自己也是杉树的一部分。
然而,它们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手里还抱着坚果的样子,实在太打眼,芸琦不发现都难。
“松鼠?”
她一脸惊异。
上次来的时候,的确没见过。
峤屿墨轻笑,从背后将她搂紧:“底下人发现的,不知道怎么就乔迁到这片杉树林。他们养了一段时间,这些松鼠现在已经会定期跑过来要吃的。”
野生动物一般不会太主动靠近人类,不过可能因为天气渐渐降温的缘故,松鼠要提前存储食物过冬,所以近期都在四处觅食。
佣人们发现后,主动一日三餐,将各种坚果放在平台附近,果然,这些小东西慢慢不再惧怕,摸着规律之后,常常踩着点过来要吃的。
峤屿墨记得她在意大利私人岛屿上的时候,就挺喜欢动物。
果然,怀里的芸琦眼神泛光,高兴地盯着肚皮都快圆滚滚的小松鼠们。
着是典型的连吃带拿现场啊。
就这样,还想装作杉树的一部分??
伪装术差得不是一点点。
“真可爱。”
芸琦想要从他怀里下来,凑近去看看。
可惜松鼠似乎早一步发现了她的动静,忍不住往树叶密集的地方又缩了缩,完美地演绎了什么叫“软乎乎、怂唧唧”。
“等你来喂它们几次,应该就不怕你了。”峤屿墨轻笑,丝毫不意外这样的场面。
随即,轻轻拉了下她的指尖,把她重新扣在怀里:“外面天冷,小心着凉。”
上海和帝京在冬天来说,气候差异还是很明显的。
刚刚一直有暖气,他没多想,现在握着她指尖,只觉得有点凉。
芸琦点头,离开他怀里,却是还有点冷,于是顺着他心意回了屋里。
只见峤屿墨神色如常地走向房间的衣柜,轻轻一推,衣柜的自动拉门瞬间展开。
刹那间……
无数定制冬季新款尽数落入眼帘。
关键,全部都是女装。
芸琦随手取出一件,看做工和裁剪,几乎可以断定,是上次帮她做狩猎服的那位。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她这才注意到,不仅仅是衣帽间,整个二楼,许多地方都有她平常在外滩洋楼用惯了的东西。
香薰、护手霜、蜡烛、甚至是拖鞋,牌子都一模一样。
峤屿墨先慢条斯理地脱下她的外套,随即,接过她手里那件明显更厚的冬衣,缓缓为她披上:
“从你答应成我女朋友开始。”
这屋子,就有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