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淑华厉声喝斥,“谁来也没用。”
“谢玉瓷,你好手段。”她痛恨又后悔,“我就是对你太好了!让你欺负到了我们娘俩头上!”
“若早知道你是白眼狼,那琳琅院,我说什么也不会……”提起这事儿,她悔得说不下去。
这辈子,她魏淑华还没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手里吃这么大的亏,没这么被人耍得团团转过!
“老爷,快叫人把她关进祠堂!”魏淑华道,“还有这两个丫鬟,也千万莫轻饶。”
木香和谨心的脸色都有些发白,谢玉瓷却唇角含笑,只说了句,“莫怕,咱们稍后见。”
谢志远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糟心,厉斥下人,“还不带走!”
谢玉瓷被关入了祠堂中,不久之后,大夫真的到了。
事关自己的心头宝,魏淑华亲自带着大夫去了谢承意。
身上还是疼,看到娘过来,谢承意发了脾气,“谢玉瓷那村姑呢!打死她!你有没有去打死她?”
魏淑华一叠声的哄着,“你爹已经把她关进祠堂里了!放心,等她从祠堂里出来,娘就把她送回云岭!谁惹了我们承意,谁就该死!”
安抚了承意,魏淑华连忙道,“大夫大夫,您快给瞧瞧,这打的可重了呢!”
大夫掀开谢承意的衣服看了看,轻轻“咦”了声,接着连忙又搭上脉门,片刻之后满脸惊叹。
魏淑华被这一上一下弄的忐忑不已,“大夫?”
“这,不知是哪位高人替谢公子开了穴窍啊?”大夫起身,鞠了一躬之后才问。
魏淑华愣住了,“大夫,您这是何意啊?”
“什么开穴窍?承意不是被打了一顿吗?”她脑中发懵,一时弄不明白。
大夫并未答话,反倒对谢承意道,“谢公子,你除了疼,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谢承意苦着一张脸,“就疼,疼死了!”
大夫听罢反而点了点头,“不错不错,中气十足,显然无碍。”
“夫人。”他对魏淑华道,“方便的话,请您让小公子下来,蹦一蹦跳一跳。”
谢承意不肯,他浑身都疼,不想蹦也不想跳。
魏淑华哄了好久,还答应若他好了,就给他弄一把小匕首,谢承意方才不情愿的起身,“说好了,我就只蹦一下。”
他龇牙咧嘴的站在了地上,接着轻轻一蹦。
可没料想,这一蹦竟然比平时还要轻快,还要蹦的高。
谢承意自己都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身上疼了,又蹦了两下,还跳了几步,转头看着魏淑华不可思议的问,“娘,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魏淑华也不懂,只是忽然想到谢玉瓷的话,那村姑说,打了承意是对承意好……莫非?
“大夫大夫!”魏淑华急了,连忙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我儿被打了一顿,反倒身上轻快不少。”
“夫人,这便是开穴窍啊。”那大夫让谢承意坐下,再度替他把脉,赞叹道,“人体有奇经八脉,正面中央为有‘任脉’,身体背面中央有‘督脉’,若是贯通了任督二脉,将功夫大成。”
魏淑华激动的心砰砰直跳,她口干舌燥的问,“大夫,这么说,我儿他……”
“夫人多虑了,自然是离贯通任督二脉还差了很远。”那大夫笑道,“不过是以敲击之法,打散了部分穴窍之外的淤血和拥堵,穴窍畅通,强身习武读书学习均事半功倍。”
“不知是哪位高人替另公子打通了穴窍,力度穴位拿捏的如此精准,很是少见。”那大夫感慨,“今日诊金双手奉还,还请夫人不吝告知。”
魏淑华还在恍惚中没回过神来。
谢玉瓷说什么来着,她这么做是对承意好,承意是她亲弟弟……
竟果真是吗!
她豁然起身,连忙道,“去请老爷过来!不对,去先把谢玉瓷放了,把她带过来!”
谢志远才刚进书房,搂着心爱的丫鬟**添香没多久,又听魏淑华叫他过去,便不耐烦道,“何事?她还嫌今日不够丢人吗?”
“老爷,您还是去看看吧,夫人说跟承意少爷有关。”下人恭声回答。
无法,谢志远只得走了一趟。
哪儿知才刚进去,便看到本该在祠堂里的谢玉瓷竟然俏生生的站着,见他进来还朝他福身行礼,“爹爹。”
谢志远浑身一僵,厌恶不已,“谁让你出来的!”
“来人啊,把她……”然而话音未落,魏淑华便拦在了谢玉瓷面前,“老爷,您这是做什么?吓着玉瓷了。”
谢志远跟见了鬼一般,他盯着魏淑华,顿了一下之后才反问,“我倒还想问问你是做什么!”
魏淑华笑容明快,喜气洋洋道,“老爷,今日的一切都是误会呢。”
“玉瓷可是承意的姐姐,只会对承意好,又怎么会打承意?”她拉过来谢志远,“你好好瞧瞧,承意有什么不同?”
谢承意能有什么不同?
往日的俊秀小公子被打的鼻青脸肿,貌若猪头,此刻还呲牙咧嘴对他笑,简直叫人没眼看。
谢志远眼角抽了抽,“被打的这般厉害。”
谢承意立刻道,“没事的爹,这不算什么,儿子不疼的。”
“老爷,您这就说的不对了。”魏淑华也道,“怎么厉害,一点也不厉害,还太轻了呢。”
这话让谢志远更震惊,犹豫片刻,对屋里一直候着的大夫道,“大夫,劳烦您也给她看看。”
看看魏淑华是不是烧糊涂了,这娘俩抽什么风?
魏淑华一只手拉着谢承意,一只手挽着谢玉瓷,朝谢志远笑得跟花一样,“不用看,老爷,今天可真是天大的误会。玉瓷并非是打承意,而是以敲击之法,替承意开了身上的穴窍呢。听说这开了穴窍能强身健体,让脑子清明,不论习文习武,俱事半功倍。”
“老爷,您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好事?”魏淑华生怕谢志远不信,“承意,快给你爹蹦一个!”
谢志远亲眼看着他那猪头一般的儿子,大蛤蟆似的在他面前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