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城的门终于给他们打开了,焦卓大睁着眼睛左观右看,夜里的小青城比白天更显气派,四处挂满了灯笼,路边架着火盆,就像在过元宵节一样。“宫殿”里也是灯火通明,比起太子府的照明来都不差,叶城主还真是有些奢靡。
叶城主的人把他们带去了主殿,主殿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单层建筑,土木结构,做工精细,简约而不简单,东西南北都在五十步以上。
能在这种鸟乱拉屎的地方造出这样的大房子,说明青城里建筑方面的能工巧匠挺多。
进得门去,里面更是开眼。除了中间一个主厅,周围还分了好些个房间,全是高档木质结构,建筑豪华。
主厅里的摆设也是十分讲究,任一件打眼一看就价值不菲。
叶城主可真是个土豪城主。
小厮进去通报了一声,很快叶城主从里面的一个房间走了出来,抱拳道:“欢迎各位光临寒舍,听说各位贵宾刚才带着行李在清波亭赏月,真是让各位受委屈了,叶某给各位赔不是了。”
叶城主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听得出来,他已经料到他们是被村民赶了出来无处落脚。从他的笑就能看出来,表面是装着十分客气,实际明明是幸灾乐祸,心里肯定在感谢那帮愚民帮他教训了一下出言不逊的“贵宾”,给足了下马威。
焦卓环视了一下说道:“这也算寒舍?叶城主真是财大气粗。”
“哈哈哈哈,一间茅草小屋而已。各位别站着,请坐。来人,上好茶。”
“茶就算了,城主大人,不如上点好菜吧,小女子想尝尝小青城的特色。”焦卓肚子咕噜咕噜道。
城主又是一笑,“茶要上,好菜也要上,姑娘再忍耐一下,马上就来。”
大宝在旁冷讥焦卓:“吃吃吃,就知道吃,让人以为我们上门是来讨吃的来了。”
“吃怎么了?民以食为天,吃有什么好丢人的?我才不像某些人那么虚伪爱面子。”焦卓道。
“又开始放肆了,少爷是能随便说的吗!”
“哪个少爷?我说的是你。”
“我……”
“咳咳。”太子警告了一下,大宝终于闭嘴。
叶城主笑道:“大家不必拘谨,来到我青城就当是自己家,两个字,随便一点。请各位来,是因为在酒馆人多嘴杂,不便谈事。在这,我们可以边吃边聊,谈谈合作。”
“原来叶城主是个商人,这么喜欢谈买卖。”大宝道。
“唉,各位莫怪。我们这地方,地处偏僻,不主动谈,谁来跟我们做交易呢?”
焦卓点点头,“言之有理,叶城主,麻烦让他们快点,最好炖条鱼。”
叶城主呵呵一笑,给下人说道:“去吩咐厨房,给馋猫姑娘炖条大鱼,做不好本城主就把他炖了。”
焦卓突然感觉这个城主还蛮好的,除了做的有这事让人没法接受。
茶沏好了,太子问:“在酒馆的时候,他们已经跟城主说清楚了,不知道叶城主还想跟我等谈什么买卖?”
叶城主呷了口茶道:“虽然各位没讲实话,但我看得出来,各位有品味,是做大买卖的,自然看不上那些粗俗货。在下这里有些好东西,我想阁下会喜欢。”
大宝不耐烦道:“那就别绕弯子了,赶紧拿出来看看呀。”
叶城主没搭理他,瞅了瞅太子。太子不紧不慢道:“来都来了,那就欣赏一下叶城主的宝贝吧。”
“好。”叶城主让下人们退下,然后让贴身跟班去取货。
不一会,跟班取来一件红布裹着的东西。东西不大,跟菜盘子差不多,往几案上一放,大家都围了过来。
红布缓缓揭开,宝贝真容露了出来,黑乎乎的,大宝眉头一皱,“嗨!我当是什么宝贝,就一块破石头啊!”
叶城主关怀一笑,说道:“此言差矣,这可不是破石头,此乃一块难得的上好的大唐宝砚,价值不菲。”
说完他看了看太子,希望有个识货的。
焦卓抓住机会羞辱了大宝一番:“没文化的人就是话多,看,又把人丢了吧。”
大宝自然不甘,回敬道:“说的好像你懂得一样,吃货。”
太子没管他们,瞄了几眼砚台,问城主:“可否上手一看?”
“请。”
太子拿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像个古董商一样,须臾道:“是端砚,品相还可以,是不是大唐的就不好说了。”
“绝对是大唐的,错不了。”叶城主道。
大宝撇撇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凭什么保证?”
“我,我以青城城主的身份保证,如假包换。”
“切,一个破城主值几个钱。”大宝不屑道。
叶城主听这话有些不高兴了,“这位兄弟口气有些大了,不防坐下喝杯茶去去火。”
“城主打算卖多少银子呢?”太子忽然问道,似乎对砚台很感兴趣,压根没在意别人在怄气。
城主伸出一根手指。
大宝立刻喷道:“一百两?我家少爷可不是傻子。”
“一千两。”城主道。
“什么?”大宝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你怎么不直接抢?”
焦卓也惊讶不已,“怪不得叶城主的宅子如此富丽堂皇,这么一个小东西就要一千两?”
“八百两。”太子回道。
“跟行家谈就是痛快,八百两就八百两,第一次合作算我送个人情。”叶城主哈哈道。
大宝实在看不下去了,给太子讲:“少爷,您还没喝就醉了?八百两买块破石头?”
“你不懂就闭嘴,别给我丢人。”太子小声道,“此乃文人雅士的宝贝,可遇不可求,老爷子喜欢。”
此时酒菜也来了,叶城主招呼大家入座,举杯道:“为我们首次愉快的合作,干杯。”
焦卓一压太子的手,给他轻轻摇摇头,示意别乱喝,有没有毒不知道,反正她是怕了。
叶城主看出来了,笑哈哈道:“还怕我下毒不成?把本城主想成土匪了?我怎么会傻到毒自己的大主顾呢?我还期待着跟……抱歉,实在抱歉,还不知诸位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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