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东之地,如意宝船停在一个人迹罕至之处。
嘎吱嘎吱。
白发鸟人干脆不啰嗦了,直接夺过了云梦琪手腕上的精巧储物手镯。
手镯上的禁制,被他强行破解,看见了里面的东西。
出人意料,里面的值钱的东西有限,灵玉加起来也没多少,不太符合云梦琪这个白富美的身份。魔帝传人也不知对方到底太节俭了,还是没把值钱的东西带来灵泉谷,当场又把储物手镯戴回了云梦琪手腕上。
云梦琪依旧面如死灰,对方的举动,她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一度做好了被先X后杀的心理准备。
没成想魔帝传人洗劫了一番,突然将储物手镯戴回她手上,然后转身就走。
这反而让云梦琪无法忍受,不禁冷哼了一声:“无耻小人,劫财劫色,你也配当魔教教主?”
白发鸟人刚走到闺房门口,闻言回过头,笑得很魔性:“你搞错了,我还不是魔教教主。”
“你当然不是教主,你不过是一个只会欺负女人的可怜虫!”云梦琪彻底爆发了,所有的怨念全部宣泄出来:“就算你当上教主又如何,不过是东极魔君的提线木偶罢了。你这种欺软怕硬的卑鄙之徒,永远无法与至尊抗衡!”
魔帝传人饶有兴致地望着佳人:“我怎么觉得你在逼我出手杀你?”
云梦琪歇斯底里:“是又怎么样,有种你就杀了我!”
白发鸟人笑了:“如果你想死,至少有一百种办法,你自己弄死自己还不容易吗?但是你没有那个勇气,或者说你心里还有一些牵挂,只能借我的手求一死……你有没有发现,你比我更像一个可怜虫?”
云梦琪闻言一震,眼中泪花闪烁,那柔弱无助的模样,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那个魔帝传人一针见血,戳中了她的软肋。
如果对方一剑杀了她,她反而好受一点,死了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
魔帝传人留她一条活路,反而让她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未来。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云梦琪忽然站了起来,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发疯般地问道。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偏偏盯上了她,如同梦魇般死缠烂打。
魔帝传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准备好的说辞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微微侧过身,望着窗外的阳光,有种四十五度明媚忧伤,语气中透着一种难言的萧索:“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信吗?”
“呸!”云梦琪不顾大家闺秀风范,狠狠啐了一口,冷笑道:“你说这种话,连你自己都不相信吧。你若是喜欢我,又岂会对我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魔帝传人理直气壮地反问:“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应该做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云梦琪竟无言以对,震惊于对方的神逻辑。
她没有感受到魔帝传人的霸道总裁气息,反而想起了一个传说:魔族婚配,通常采取抢亲的方式,喜欢一个人直接动用武力去抢,只要你打赢了,就能抱得美人归。
这么一琢磨,她开始理解魔帝传人的脑回路了。
理解和接受是两码事,就好像搞基一样,你能理解有的人爱搞基,但是接受不了自己去搞基。云梦琪初步理解了对方的思维,并不代表她能接受对方那么粗暴地将她摆出无数个羞羞的姿势,于是她咬牙切齿道:“你的喜欢,小女子承受不起!劫财劫色,如果这也算喜欢的话,那么天下早乱套了。至少我理解的喜欢,是付出,是尊重,而非索取和霸占!”
察觉到对方有谈人生理想的意思,魔帝传人深吸一口气,心想是时候出绝招了。
当一个男人昧着良心说情话的时候,他是无敌的。
人至贱则无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不明白你说的付出和尊重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喜欢你。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魔帝传人进入了状态,一点都不嫌肉麻:“听说盛世妖皇曾对你父亲出言不逊,前不久我斩断他一条右臂。美颜妖皇曾说你藏头露尾见不得光,我切下了他一条左腿。你不希望赵龙枪死,所以我救了他。”
云梦琪脑子里嗡的一声,像在听一个鬼故事。
强悍的盛世美颜,竟然被眼前这厮斩掉了一手一脚?
她见识过魔帝传人的手段,毫不怀疑他有这样的本事。
只是,她无法理解对方为什么要为她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再一想赵龙枪的事情,云梦琪恢复了理智,冷冷道:“一派胡言,你救我三师叔,只不过为了扣住把柄,用他要挟我娘,还有我!”
“是吗?”魔帝传人慢条斯理道:“赵龙枪已经去了蛮兽山脉,想必与西门晴空等人汇合了。此地里蛮兽山脉尽头不远,你若不信,在这里等几天,应该能见到你师叔。”
云梦琪脱口而出:“你疯了吗,我师叔若是对西门晴空说了你的事,你将成为天下公敌,所有强者都不会放过你!”
“哈哈,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诚如你所说,一旦我走出青云界,东极魔君必将抓我去当傀儡教主。”魔帝传人自嘲一笑,洒脱中透着一种落寞:“我想在我死之前,或者说我变成身不由己的傀儡之前,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去见我想见的人。”
说着,他迈步上前,一把将云梦琪揽在怀中,语气中饱含深情:“我知道你会恨我一辈子,有些事我现在不做就没有机会了,有些人我现在不见也没有机会了。曾经我听过这样一句话,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