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是什么样子的?
在不同的人眼中,会有不同的解读。
仙,是古代汉族神话中,有特殊能力、可以长生不死的一群人,他们被赋予了无数美好的寓意:一人一山谓之仙,象征着人勇攀高峰,不惧艰难险阻;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意……
然而,此时此刻,就在这里,这些被青铜雕铸出来的“仙”却面目可憎。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舒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逐鹿之战,看似是两个部落文明之间的对撞,实则是神仙之间的博弈。”笑行看了她一眼,说道。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炎黄二帝和蚩尤只是棋子,真正下棋的,是那些仙?”舒锦道:“他们通过操控棋子的拼杀,来满足自己的某些需要。”
笑行很满意,看来舒锦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适应他所带来的世界观了。
老话说的好,不同的位置会有不同的景色,只有登临绝顶,才能看尽山河。
位置不同,接触到的东西也不同。
所谓的“世界观”,是一个人接触到这个世界后所形成的感观。
舒锦眼中的世界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山是山,水是水,有花鸟鱼虫,有春夏秋冬。
为了更好的生活,每天都认认真真的学习,兢兢业业的工作。
闲暇时,看看电影,听听书,憧憬一下爱情;忙碌时,抱怨一下生活的苦涩,抒发一下情绪,再找点心灵鸡汤,“满血复活”。
身上的担子只有父母和自己。
她所看到的世界,只是片面的。
可笑掌柜不同,他所接触到的远比正常人要多的多。
就像是打游戏一样,不同的等级刷不同的副本,在别人还在苦苦升级、攻略当前副本的时候,笑行已经开着外挂升满级了。
所有的副本他都刷过了,对于整个游戏的设定他已经了如指掌,甚至可以揣摩出游戏策划的想法。
他作为一个过来人,想要将游戏心得,对游戏和角色的理解都教给别人,但是对方却没有相同的经历,完全无法理解你。
这一点就好像一个最优秀的物理学家在大限将至的时候,准备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一个小学生。
可是任凭你知识再丰富,理解再深,讲的再好,对方也听不懂。
因为你的理解是建立在你的见识和丰富的知识上的。
可是那小学生压根儿就没学过物理,没有那么深厚的知识储备和广博的见识,任你巧舌如簧说的天花乱坠,仍旧是不明白。
不信?你去找个小朋友,跟他说:“把一个一千克重的铅球和一个十千克重的铅球同时从高处扔下,这两个铅球会同时落地。”
保准他不会信的,你再怎么跟他解释他都不会信的,他还有可能会觉得你是个神经病。
而且一旦稍有不慎,令其世界观崩溃,那可就完蛋了。
世界观崩溃,那可是真的会死人的。
笑行一直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舒锦,试图慢慢地扩充她的世界,改变她原本的世界观。
毕竟如果不能充分的认识这个世界,那么她想要安稳的在客栈工作下去是不可能的。
而且哪怕她不干了,她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那样安稳的生活中了。
所以,此时笑行看着舒锦一点一点的走向他的“世界”,他是十分欣慰的,毕竟努力了这么久,终于看见效果了。
“那这些神仙下这么一盘棋,是想要得到什么呢?”舒锦皱着眉头道。
“神仙的事情,我们怎么会知道。”笑行嘴角微挑,道:“好了,我们继续往上走吧。”
他心里想着,第一层就已经有收货了,上面只会更精彩。
“啊,那这棋……”
“上古年间,炎黄联盟大败蚩尤,所以破这棋很简单。”
笑行伸手按住象征着炎帝和黄帝的两枚棋子,轻轻向前一推。
这两枚棋子与下方网格状的棋盘是连在一起的,而这两处的棋盘是可以和前方的棋盘重叠的。
这一推,两枚棋子就带着两方网格向前移动,露出了下面的一个暗格。
暗格中,放着一把小巧的青铜匕首。
笑行拿起这把匕首,对着象征着蚩尤的那枚棋子狠狠地扎了下去。
“砰”的一声,棋子两半。
这枚棋子下,是一道小小的缺口,刚好让青铜匕首插入其中。
当匕刃整个没入缺口之中时,正对着二人方向的青铜像背后的墙壁突然抖动,继而出现了一道暗门。
想来,那就是上楼的通道。
“走吧。”
“嗯。”舒锦点点头,可是她的手,却悄悄地放在了小腹处。
又开始疼了……
脑袋上,覆上了细汗,但紧接着就被她擦了去。
“掌柜的,我还是对刻着的那段话有些在意,就是那什么行莽为敬什么的。”为了防止笑行察觉到她的异样,所以主动开口,分散他的注意力。
“哦,那个啊,只是一些个小男人的自作多情和抱怨罢了,不重要。”笑行道。
说实在的,也不能怪笑掌柜没有发现舒锦的异常,毕竟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只要身边的女孩子还主动的和你说话,那么就不会太过注意她。反而要是你一直不跟他说话,他就会偷偷地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
男人嘛,就这秉性,纵使是笑掌柜,也逃不开这定律。
通往向上层的通道不长,大概四十余阶,几分钟就走完了。
这第二层,满满的佛教意味。
地上的瓷砖是琉璃,绘有迦楼罗的图案,也就是金翅大鹏雕。
墙壁是羊脂玉,用金粉装饰,绘的万佛朝宗。
“掌柜的,这,盖这塔的该不会是个和尚吧?”舒锦道。
“应该不会吧。”笑行也不确定。
沿着墙壁边走边看,转了一个圈之后,笑行隐约看出了点什么。
“这墙上绘的,是释迦牟尼成佛图。”
“成佛图?”
“嗯,讲的是释迦牟尼成佛的经过,换句话说也就是他的一生。”笑行唏嘘道:“也真是难为这个雕刻家了,墙体的面积有限,能把释迦牟尼的一生浓缩成这么一幅小小的壁画,真的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