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英东眼神忽然露出了狰狞之色,心中一股狂暴之气涌入了四肢,他运起“快”字诀加速,又调出“狠”字诀加力,身体如飞火流星一般撞向了气墙,那真气凝聚的透明墙壁,被费英东毫不费力的撞破了。
如烟看英东撞强而出,心情又惊又喜,她也赶忙跨出山洞。
二人许久未见阳光,出了洞后,都觉得如获新生。
洞中的小猴子也跟了出来,它绕着二人蹦来跳去,也不知是自己欢喜,还是替他们高兴。
费英东和苏如烟劫后余生,就想着去找下山的路。可这时,洞外竟有一人,站在一棵大树之下,似乎在望着他们。
如烟轻轻的碰了碰费英东的手臂,示意他注意此人。英东的好心情马上转变,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人腾空而起,霎时又落在了他们身旁,手里扔出两颗野果,然后道:“吃了。”
这人到了近前,如烟看清了他的面貌后,大惊失色,不禁浑身打颤:“是你……”
费英东听到他说话,形神俱抖。看他的样子,也就五尺左右的身高,面容娇嫩,脸如傅粉。分明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可是话音之苍老,如同百岁老人。
英东看看接过来的水果,瞬间就明白了,这几十天,正是他把野果放在洞口的。
英东猛然间醒悟,既然此人能送瓜果入洞,必然可穿过气墙,进入洞中。这困住他和如烟的气墙,岂不是这位少年所设?
英东质问道:“阁下为何要困住我二人?”
如烟听费英东一说,当时也明白了,她说道:“这人就是喝猿血的少年。”
费英东头上有点冒汗,想想如烟描述的此人功力,再想想那堵精纯内力的气墙,又掂量了下自己的功夫,内心着实有点发虚。
那少年目光淡然,面无表情,又言:“打!”
那个打字刚说出口,怪少年便发一掌,此掌意图不在攻击,而是将如烟震到了数米开外。
费英东一看,对手决意要和自己比试,将手中野果一扔,然后扎下马步,亮出门户,静等对手来攻。
那人忽的一闪,就到了费英东面前,掌法快的匪夷所思。双爪闪电般的来到了英东脖梗处,费英东只感觉有万根钢针那么难受。他激发出八阵寒冰气护体,希望能冰冻对方手掌,谁料,那寒冰气刚到对方手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英东不敢相信,又试了一次,结果仍是如此。
费英东无奈,腾空而起,身体在空中快速旋转,妄图甩开少年。可那少年的身法更快,英东不仅没有甩开他,反而脖间的疼痛更厉害了。少年说话依旧冰冷,言道:“用全力!”
费英东知道,必须使用浑天诀了,便引发出体内怒气,加之“行”字诀,经督脉传直颈部,他双肩一用力,怪少年被震出好几米远。
怪少年被甩出后,嘴角露出了一抹邪笑,他在五米开外,简单了运一下气,然后手掌发出了紫色的气体,那气体越来越大,英东刚刚摆脱脖间束缚,就看到两股紫色的真气逼近,他用浑天诀调出“狠”字诀,之后将真力凝于双手,准备来接这两道真力。
可是此二力来的太快,费英东运气不足,仓促之下只能尽力抵挡,两股气力互相挤压,费英东卡在中间,痛苦不堪。更糟糕的是,他刚所凝聚之真力,在触碰到紫色真气的时候,竟消失不见了。
英东是又惊又怕,自出道以来,还没见过这么强悍的对手,他双手气力被消散后,身体受到了两股紫气的挤压,现在只能拼命运气保命。
如是这种情况,费英东还可坚持一阵。可那少年又飞奔到了身前,右拳狠狠一击,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英东的肚子上,费英东一口鲜血喷出,疼的是大喊大叫。
怪少年一点也不在乎费英东吐血,刚打完一拳,紧接着又是一拳,第二拳刚完,第三拳就又到了。费英东叫的一声比一声惨,可见对手之凶狠。
英东承受着拳拳到肉的疼痛,心中却纳闷:明明自己的功力强了数倍,为什么挣脱不了两旁真力挤压?
少年看到英东没有办法脱困,居然将拳速又加快了,英东早就疼的呼天喊地,这一加速,更是生不如死。
在费英东无比疼痛之时,他脑中浮现起了浑天诀精要:一重内息一重劲,一重劲来一重新。重重劲来重重力,无穷劲来源怒气。
英东想到,自己原来运功的习惯,就是一个招法,用一分内功。虽然练成了八阵神功,内力算是浑厚,但总有力竭之时。但这混天诀的意思,是教导人不断的导出内力,不去管自身有多少内功储备,只要招法有需要,就得强行催动真气。
因为费英东刚刚练成浑天诀,并不知道自己的功力增进了多少,而他想起的口诀,正是运用新增内力的法门。
费英东原来打斗时的习惯,早已不能驾驭新成之神功。他这时只好孤注一掷,不去管身体是否因为耗损真气而亡,强行按照口诀所说,运起内功,硬拼两旁的紫色真气。
英东使出“狠”字诀后,不等身体恢复,又运出一层“狠”字诀的功力,这一层运出后,他自觉仍旧不能破紫色真力,接连使出五重“狠”字诀。说来也怪,他每当觉得气亏力虚之时,心头便有一路热浪填补,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等费英东打出七重功力的时候,那紫色真气,竟无法再去化解费英东的掌力。就听“嘭”的一声爆炸后,紫气便消逝在了费英东身旁。
那少年毫不在意功法被破,仍旧打出右拳,直奔的英东肚子。英东摆脱了束缚,怎会让他再打,左掌飞快的接下了对手的右拳,还没等英东反击,少年的左拳又打了过来,费英东当即又接了下来。之后,怪少年的拳法突变,不仅拳路不同,速度更是快了好几倍。
费英东丝毫不在乎身体损耗,单单“快”字诀,就催动了八次,使用了八层。二人攻守极快,基本看不清步伐、拳路,只有人影在林间晃动。
如烟虽被震开,可没有受伤,当他看到二人之功力时,知道自己根本近不了身。心里知道,费英东现在的武功,已经远在自己之上了。
费英东越打,越觉得轻松。越打,越觉得内力源源不断的涌来,似乎是不会累一样。并且,他不因为内功不损而去胡乱浪费真力,而是尽可能的依靠招式迎敌。他们战了一个时辰,费英东从一开始的只能防御,逐渐转为有攻有守。
少年突然间,假意卖了个破绽,跳出了战圈之外,然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看了天空后,仰天长笑。
费英东以为他要罢斗,谁曾想,这人双掌自里至外,在胸前划了一道拱形,然后吸气收腹,不多时便在身前又聚集了一团紫色真气,他怒吼了一声,飞快冲向了费英东。
怪童推着那股力量冲了过来,费英东使出九重“行”字诀,又使出九重“狠”字诀,再将八阵寒冰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了双掌,准备一掌定输赢。
二人均在地面,脚下都飞奔着,口中都嚎叫着,如同天外飞石砸向地面一般的力量,各自冲向了对方。
他们四掌相撞,气势滔天,只听一声巨响,就爆发出了一阵白色的刺眼光芒,二人都被对方的气劲震了出去。
怪童摔倒在了远处的草地上,但是很快便爬了起来。费英东则摔出的更远,好半天才勉强起身。
那少年收了神功,用苍老的声音又笑了起来,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那只山洞的小猴子,就从远处跑了过来,极为熟练的爬上了此人的肩头,悬挂在了他的身上。
奇怪少年等猴子上了身,步伐一晃,又一招“凌空八步”,便消失在了如烟和费英东眼前。
那人走后,费英东傻呆呆的留在了原地,他有太多的疑问了:这人是谁?为什么将自己困在山洞?为什么他的功力在自己之上,却又不打了?他又和武侯门有什么关系呢?
在英东茫然之际,苏如烟来到了他的身边,关心道:“东哥,你被这邪性的孩童打了那么多拳,伤的重么?”
经她这么一问,费英东才察觉到肚子处的剧痛,他弯下腰,捂着肚子道:“这个神秘的小童子,下手可真狠,打的大爷我真么痛!”
如烟一听,就知道是伤得不重,不然,英东连抱怨的力气也没有。
如烟说:“咱们回山洞疗伤几日,再去寻下山的路吧。”
他这么一说,英东也不捂肚子了,把腰挺了起来,坏笑着说:“那倒不用,只不过,我想让你多关心我一会儿,我有八阵寒冰气护体,寻常拳脚奈何不了我,虽然邪童的功夫惊人,也没伤我太重。”
苏如烟假装责怪道:“怎么练了上乘武功,人还学的油嘴滑舌了?你不受伤,我也关心……”
苏如烟赶紧合上了嘴,脸颊登时红了起来。
为了掩饰尴尬,她赶紧转移谈话:“东哥,我看那邪童武功十分惊人,我闯荡江湖以来,未曾见过如此武艺,没想你竟和他打了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