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的两名“固山额真”皆为汉王勋将,以往出战,从未有过败绩。努尔哈赤吃惊又心疼,回头问道左右:“此人如此勇猛,可知道他是谁么?”
西平堡之战,有不少人见过费英东,旁边一将军回道:“启禀大汗,这人便是十八寨的费英东。辽阳之战后,此人曾在辽河渡口大战正白旗,西平堡一役,罗一贯也是被他救出城去的。”
数日前,努尔哈赤曾听刘雄才提过此人,他却想不到,绿林马匪居然这般英勇。口中不由得说道:原来是他。
众亲兵见费英东在刹那之间连毙两名勇将,无不胆寒,虽在大汗架前,亦不敢上前争锋,只能一直放箭。费英东纵马欲上高地,但数百枝长矛密密层层的排在汗王身前,连抢数次,都不能近身,忽然胯下白云额大青马一声嘶鸣,前腿软倒,竟是胸口中箭。后金亲兵大声欢呼,一拥而上。人丛中,见费英东纵跃而起,双手利用“浑天诀”连打十几掌,掌毙了十几人和一名百夫长,他跳上了一人的坐骑,抢过一名小兵的长矛,霎时又打死了十几名后金兵士。
努尔哈赤见他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在护卫亲兵中来来回回的厮杀。身边千余人竟奈何他不得,不由得皱眉着恼。就在此时,皇太极率领正白旗赶到,下属万余人,欲想围死费英东。
正当白旗人马赶到时,英东身后的几十名好手,恰巧也来到了他的身边
来人正是:莫形孤、苏如烟、武勇、何萍、李天通、贺俊杰、钟比丘、陆点、王云虎、庄农、孟伏虎、孔武、吴影、肖近山、何和理、扈尔汉、费扬古、石准,以及古沐琳和她亲自挑选的高手。
这十几人遇到了正白旗的人马,立即厮杀了起来。正白旗分为两股,一路去围费英东,一路和几十位英雄鏖战。
费英东越战越勇,里圈的汗王亲兵已被杀退大半,白旗人马接替而上。费英东边战边想:若是敌人越来越多,到不好办。今次挫了努尔哈赤的威风,也算得手。不如杀出一个口子,带领众位英雄回城。
费英东高呼一声:“石准,擒贼先擒王。”
大伙儿明白了英东的意图,瞬间围城一个小圈,将石准围在当中。石准得了空隙,弯弓搭箭,急速向努尔哈赤射出一箭,这一箭不比寻常,石准从腿绑的口袋中,特意挑选了一枝,只因箭上淬有剧毒。
此箭迅绝无论,急速朝后金大汗飞去。护驾亲兵大惊失色,两名额真挡在汗王身前,“噗”的一声,长箭穿过一名额真,但来势不衰,又射入第二名额真胸中,两人订成了一串,横死在了努尔哈赤跟前。
费英东眼看着箭力不足,离马跃入空中,双手连发四下“八阵寒冰气”,其中“准字诀”为主要法门,意图催动停滞的长箭向前。此后招无人可防,箭尖直射努尔哈赤而去,听到“叮”的一声脆响,宝甲的护心镜挡住了长箭。
皇太极惊恐不已,唯恐父汗出了半点意外,亲自指挥自己的亲兵奔向努尔哈赤,又对围困费英东的手下喊道:“先行护卫大汗撤退。”
努尔哈赤见了这等阵仗,面似土灰,在正白旗的拥卫之中,退下了高地。
便在此时,宁远方向一阵阵高呼。方才退入城中的方天,再次率军杀出,支援费英东等人。
袁崇焕在中央鼓楼看的明白,他怕费英东出了闪失,遂命方天再次出城。
留下的正白旗看到明军增援,不愿恋战,向后退了不少,意图汇合别旗的兵马,聚而歼之。
费英东等人自不会上当,他高喊了一声,领着身边高手和方天的队伍,回到了宁远城中。
宁远守军虽然杀退了敌军,但城中到处可听哀声,母哭妻子,妻哭其夫。
袁崇焕、费英东不及休息,巡视诸门,抚慰将兵。
后金营中,努尔哈赤大发雷霆,八旗旗主连同诸将领,在帐中跪成了一排。汗王不住的发怒:“气死我也、气死我也。”
他生气的原由,一是自己仓皇而撤,极不体面,二是第一次攻城不克,自尊心受辱。可下属子侄、爱将,并无失责,他只能发发干火。
刘雄才虽跟着努尔哈赤出征,可一直在后方听命,今天听说了后金攻城不克,又打听到了费英东的英雄事迹,他缓缓走出军营,在树林中漫步思虑,半日才回。
第二天,刘雄才来到皇太极帐中,请四贝勒屏退了手下,他方言道:“贝勒爷,昨日首战失利,可有良策?”
皇太极叹气道:“父汗昨日震怒,说是一个小城而已,我等竟不能夺取,有损我大金国威,今日召集诸贝勒,商议再战。”
刘雄才怕道听途说有误,又让皇太极说了一遍昨日战况,再言问道:“四贝勒爷,听你言之,七旗都发兵攻城,怎就镶白旗按兵不动?”
皇太极一怔,脑中发懵,言道:“莫不是……留作预备。”
刘雄才再问:“可知为什么我让龚自悠和方蛟留守京师?”
皇太极似乎领悟了什么,脖子一抬,盯着刘雄才。
刘雄才知道皇太极明白了话中深意,一撩下身服饰,坐在了帐中,面带玄机的笑了起来。
皇太极心思最深,考虑最周。想到镶白旗是多尔衮所辖,今次出战,父汗竟未使用一兵一卒,这不是明摆着要为十四弟保留实力么?临出征之前,刘雄才特意找到自己,让方蛟和龚自悠留在辽阳宫中,难道是……
刘雄才看皇太极洞悉天机,又把与大汗畅谈接位的事道了出来,皇太极心头一凉,拍岸而起,然后又思虑了片刻,再慢慢坐下,失望的说道:“真是父汗有此安排,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