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事,除去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九山能发出如此感慨,绝不是犯了文青病,他又不是卓杨或者蒙托利沃,而是源自内心的真实感受。因为他经历了生死,就在几个月前,就在那次獠牙伤亡惨重的战斗中。
(抱歉,,此处删去长篇福具体描写)
段云翰命令几乎弹尽粮绝的剩余战士依次掩护撤出阵地时,九山恰好留在阻击第一线。第十九综合大队从来不抛弃战友,但必须有人做出牺牲的时候大家也都不会优柔寡断,战争容不得温情脉脉。
九山已经打算把自己年仅21岁的生命扔在这里了,他不怕死。实际上,这个时候已经完全记不得自己怕不怕死了,战斗是唯一本能。
部队早被打乱打散了,他在天亮前就不知道附近还有谁。天亮后,九山亲眼看见对面二楼里的两名战友被坦克炮弹炸飞上了天,腿就落在旁边的街道上。
他在转移射击阵地时,又看见了三名战友的尸体,九山知道,没看见的更多。扔掉自己已经打空子弹变成烧火棍的枪,捡起阵亡战友的武器,九山依然在继续战斗,一步不退。
终于,他的四周再也听不见战友们的枪声了,不是阵亡,就是已经撤离出了小镇,九山的子弹又空了,就连缴获敌人的AK-47也打空了。
九山不知道自己打死了多少敌人,五十,或许一百,但他知道自己也要死了,没有武器,没有掩护,他逃不出去。
就在九山在掩体里握紧匕首,准备与越来越近的敌人展开肉搏的时候,突然,在他身后的楼房里,传出熟悉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枪声。敌人那里没有这种武器,这是战友的枪声,距离最近的敌人应声而倒。
传来一声歇斯底里:“撤——”之后,狙击步枪不紧不慢响了起来,每一声便有一个敌人死亡。一名孤独的狙击手将靠近九山的敌人全部压在了原地。
九山脸颊上被弹片撕开了一个口子,血痂凝固在他眼睛周围非常难受。可当他迂回撤退到那名孤独的战友身边时,眼泪却从眼睛里夺眶而出。
.
那个时候,世界杯激战正酣,卓杨在美国与世界杯赌气,在钢琴边展现夺目风采。那个时候,卓杨认为转会是最大的事,去一家自己满意的足球豪门才是最重要的。
九山却在那个时候,被战友的狙击步枪救下了性命。
“兄弟,咱们一起……”刚撤退到那支孤独的狙击步枪的房间里,九山眼泪便飙眶而出。
匍匐在地上瞄准的战友满身血污,已经看不出人形,只有脸色煞白煞白。地上两道长长的血印,显然是一点一点爬过来的。战友的双腿齐膝盖上方被炸断,断口处的裤子和血肉被止血绷带紧紧扎在一起。
一名重伤昏迷的战友,在苏醒之后,听见了九山的战斗枪声。用尽力气扎好断处之后,拖着沉重的巴雷特狙击步枪,一点点挪到射击位置,用仅存的本能开枪射击,掩护九山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