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没在唐黎这边待太长的时候,坐了一会她家里就来了电话,估计是询问之前那场相亲的后续。
曼达表情有点尴尬,不太想让唐黎听见自己挨训,于是赶紧站起来告辞了,一边听着电话,一边有些仓皇的离开。
唐黎把曼达送到了门口,看见她进了电梯才关门回来。
回到客厅才发现,厉墨已经带着辗尔和宁兮已经去洗漱了。
唐黎过来站在卫生间门口,“还早吧,洗完了估计他们还要玩一会才行,到时候还要洗。”
“玩什么玩,爹妈要办大事,这两个赶紧睡觉去。”厉墨语气很严肃。
两个小孩闻言同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低头洗脸洗手,都没敢说出一个不字。
果然,唐黎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没错的,她真的是太了解厉墨了。
唐黎站在门口没说话,厉墨也没看她,直接吩咐,“去泡奶粉。”
唐黎只犹豫了那么几秒钟就决定还是听话一点好。
她今晚算是躲不过去了,现在听话一点,一会厉墨兴许还会手下留情点。
她转身去了厨房,等着奶粉泡好,那边厉墨已经带着宁兮和辗尔去了儿童房。
唐黎过去把奶瓶给了两个小家伙,小家伙们都很听话,躺在床上乖乖的。
唐黎心里一片柔软,去了辗尔床边,厉辗尔盯着唐黎看,眼睛里的防备已经没了。
唐黎摸了摸他的脸,还凑过去亲了一下。
为了公平起见,她也过去亲了宁兮一下,“晚安,乖乖睡觉。”
厉墨在旁边瞬间就拉着脸,等着两个人关了门出来,他才说,“那两个都亲了,我没有份?”
唐黎赶紧抱着他亲了一下,轻声的安抚,“有有有,怎么可能没有呢。”
厉墨伸手就把唐黎的腰搂住了,朝着自己怀里带了带,“来,我觉得我们应该进屋交流。”
唐黎抬手撑着厉墨的胸膛,先转移话题,“你刚才怎么出去那么久,中途跑哪里去了。”
厉墨才不上当,“先办事,然后我再告诉你。”
唐黎见自己实在是躲不过了,就在厉墨胸口扭了一下,“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
说归说,她还是比较顺从,跟着厉墨进了房间。
事实证明,即便是她已经很听话了,可厉墨依旧没心软,依旧没手下留情。
中途的时候,他甚至还诱惑性的开口问,“曼达说的那个人是谁,叫什么,为什么来青城,做什么工作,来,你好好想想,说的我满意了,我就放过你。”
唐黎哪里记得那么多,她早就忘了那个人的名字了,原本之前她和那人的关系也没有多好。
唐黎咬牙切齿,掐着厉墨的腰,“你不要太过分了,我都说了我不记得了。”
厉墨一口咬在她的脖颈处,声音缠缠绵绵的,“真不记得了?要不要再好好想想。”
唐黎都要哭了,她抬腿想踹他,“厉墨,你臭不要脸。”
厉墨捏着她的脚踝,动作上一点没客气,“骂人都换不出花样来。”
唐黎被折腾的厉害,最后脑子完全空了。
最后厉墨总算是解馋了,侧身躺在她旁边,还伸手搂着唐黎。
唐黎闭着眼睛,呼吸还没缓过来,厉墨突然就开口了,“刚才出门,正好碰见下午在家门口晃悠的那个男人了。”
唐黎原本被收拾的有点惨,正昏昏欲睡的,现在听见这样的话,瞬间就精神了。
她转头看着厉墨,“然后呢,那人目的是什么。”
厉墨用下巴蹭了蹭唐黎的额头,“目前还不确定,我已经安排了人手,看看明天能不能他的上线。”
唐黎心里不安稳,“我们在这边是不是不安全了,要不我们搬到别的地方去?”
厉墨犹豫了一下才说话,“看对方这渗透的架势,我们就算搬到别的地方,他们也会想办法跟过去,所以尽量先不动吧。”
唐黎想起来之前自己住在厉墨安排的那个别墅,因为面积大,其实目标也挺大的,更容易被人盯上。
现在这个小房子相对来说,还算是安全。
所以唐黎嗯一下,“也好,尽量不动地方了,外边那些人蹲点这么长时间也没找到机会下手,可见这边还是安稳的。”
厉墨缓了一会,抱起唐黎下床去洗澡。
作为补偿,这次厉墨全程服务,很是周到,给唐黎洗完了又帮忙穿了衣服,最后抱回到床上。
唐黎着实是困了,翻了个身,也就睡了过去。
厉墨忙活一圈,还有点睡不着了,起身去外边阳台那边点了一支烟。
时间不早了,那边两个孩子都睡了,厉墨等一支烟抽完,转身去了儿童房。
结果一进去就发现,宁兮的床上没有人,是空的。
厉墨被吓了一跳,总不能他和唐黎羞羞羞的时候,这孩子跑了吧。
他赶紧转身去看辗尔,宁兮这丫头,跑也不会一个人跑,肯定会带个人走。
结果看到辗尔的床铺时,厉墨得一颗心咚的一下又落地了。
宁兮和辗尔两个人缩在辗尔的小床上,宁兮像个大姐大一样,把辗尔搂在怀里。
厉墨差点笑出来,宁兮比辗尔小两个月,而且身板也很小,可这气势倒是做的足。
厉墨站在床边看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把宁兮抱回到自己的床上,给两个孩子都盖了被子。
宁兮回到自己的床上,还在旁边摸了两下,厉墨赶紧拿了个娃娃塞在她怀里。
也不知道宁兮是不是把娃娃当做辗尔了,反正是摸到了娃娃,她朝着怀里紧了紧,又安静的睡了。
厉墨在旁边看了一会才转身离开,这次他回了房间。
唐黎还是之前他出去时候的姿势,看来是真的累了。
厉墨过去进了被窝,想想还是不甘心,凑到了唐黎耳边,“你真不记得那个男人叫什么了?”
唐黎一点反应都没有,厉墨盯着她看了看,就自顾自的嘟囔,“没事,我自己也能查出来,我还就不信了。”
……
程岩竹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状态还是恍恍惚惚。
顾朝生打了好几个电话出去,一回身,发现她的动作表情还有眼神一直都没变过,始终愣怔怔的。
顾朝生也知道,程岩婧的事情对她影响很大,他过来,“你姐那边好像是明天火化,你今天再怎么样也要好好休息,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程岩竹反应有点慢,过了好一会才抬眼看着顾朝生,“好,谢谢。”
她声音略微的沙哑,不过已经没了哽咽了。
顾朝生叹了口气,“我刚才打了电话,大致的问清楚你姐这边是怎么回事了,你要听么。”
说完顾朝生马上又补充,“不过,不管具体因为什么,现在你姐也没了,你反正也打算走了,要不就别听了,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顾朝生这么说,程岩竹差不多就能想到,程岩婧最后走极端的原因,肯定是不太体面。
不是程岩婧不体面,应该是周家,或者是程家不干人事。
程岩竹从来都不是喜欢糊涂过生活的人,不管事情好不好,她还是想弄得明明白白。
程岩竹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顾朝生,“你说吧,我想知道,我最起码也应该清楚一下,我姐是怎么被他们逼死的。”
顾朝生盯着程岩竹看了半天,最后才缓缓道来。
程岩婧嫁给周双全好多年了,之前也怀过一个孩子,但是周双全醉酒后对程岩婧动了手,孩子被打没了,再后来就一直没怀上。
程岩婧因为这个,或许也还有程家那边总想着让程岩婧找机会贴补娘家的因素在,反正她日子一直不好过。
就在前几天,周双全公然领回来个女人孩子,说这对母子他养在外边很多年了,现在想给名分。
给名分无非就是离婚再结婚,可周双全不是这么打算的,周家算是有点小脸面,觉得离了婚丢人,而且私生子的事情也会被爆出来,影响周家的名誉。
所以周家那边的意思是,好在那女人也没说一定要名义上周家少奶奶的称号,那就这么过,女人孩子接回来,一大家子大锅饭一样,一锅炒。
程岩竹听到这里,都笑了,“在外边玩女人不觉得丢人,弄出私生子不觉得丢人,老婆情人私生子生活在一起不觉得丢人,偏生就离婚丢人了。”
顾朝生也不知道怎么评价的好,确实是很乱套。
程岩婧不是没有三观的人,从前挨打挨骂受委屈能忍,可这种是死活都忍不了的。
顾朝生说,“你姐因为这个事情,回家和你父母商量了一通,具体怎么商量的我不清楚,但是随后,就这样了。”
程岩竹脸上嘲讽的笑意还在,用力的点了几下头,“我知道了。”
她随后似乎忍不住笑了一下,笑的比哭还难看,“真的是,干什么抹脖子呢,都把那畜生送走了,以后的日子不管怎么样都比从前好过,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顾朝生没说话,程岩婧应该也不是想不开,而是对这个世界不抱希望了吧。
不知道程家那边和她说了什么,能给她弄死人自己也不活了的勇气。
程岩竹站起来,朝着卫生间过去,“今天谢谢你,我去洗个澡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顾朝生倒是不担心程岩竹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来,她不是那样的人。
他在沙发上坐着没走,想起厉墨之前在医院那边说的那些话,程海严那边要弄个答谢宴,可以带女伴。
顾朝生已经明白厉墨说这番话的意思,他原本是不想整太多事情出来的,可随后知道程岩婧这番疯狂举动背后的原因后,他又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程家那样的家庭,程岩竹不可能躲一辈子的,尤其依着程家那些人的脾气秉性来说,他们也不可能放过程岩竹。
现在程岩婧没了,程岩峰那个废物撑不起来程家,程家偏爱儿子,最后还是会把程岩竹当做垫脚石。
顾朝生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一直等到程岩竹洗了澡出来,然后转身看着她,开口,“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程岩竹的眼眶是红着的,想来刚才洗澡的时候又哭了。
程岩竹点头,“怎么了?”
顾朝生先问了一下程岩竹和程海严家那边有没有什么来往牵扯。
程岩竹摇头,“没有,我都没见过他们,我爸妈倒是去攀过亲戚,带着我哥去的,但是那边没给他们台阶,后来就再也没来往过了。”
顾朝生点点头,就把程海严马上要举办答谢宴的事情说了,然后又说,“我可能会过去,你如果愿意,我带你去。”
不等程岩竹说什么,顾朝生又说,“你家里那种情况,我自己是觉得,你就算离开这边,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找上你的,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不如留下来,先强大自己,或者先弄个强大一点的靠山。”
现阶段,顾朝生算得上是程岩竹的靠山,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帮她,非亲非故的,加上他们两个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他过多的插手程岩竹的事情,并不太好。
而程海严家不一样,那边多少和程岩竹能挂上一点亲戚关系,对她帮扶照应也有正当的理由,那边如果能有一些突破,以后程岩竹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程岩竹显然也明白顾朝生的意思,她没马上拒绝,只说,“我考虑一下吧,明天去医院那边看看再说。”
顾朝生嗯了一下,“行,那你早点休息吧,这种事情,已经这样了,多难过都没办法。”
程岩竹明白这些大道理,只是心疼总是避免不了。
顾朝生说完,先回了房间,程岩竹坐在原处,把手机摸了出来。
程岩婧之前给她发过一条信息,说希望她以后能有自由自在的生活,还说会一直祝福她。
那时候程岩婧估计就有了一些别的心思了,怪她,她当时还生家里人的气,也是连程岩婧一并埋怨,信息都懒得回。
若是当时和程岩婧沟通一下,兴许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
唐黎早上有点起不来,眼睛都睁不开。
她气的直骂,“混蛋东西,没见过女人啊。”
厉墨已经帮两个小孩子收拾好了,过来走到门口正好听见唐黎的抱怨,他笑了,过来捏着唐黎的脸亲了一下,“嗯,三年多没见过女人,这不看见你就忍不住了么。”
唐黎推了厉墨一下,“走开,烦死了。”
厉墨还是笑着,又亲了她一下,“小孩子都起来了,你也起来吧,今天有点事情,保镖已经在楼下候着了。”
唐黎一下子睁开眼睛了,“关于昨天那个被你逮到的人?”
厉墨点头,“对,今天有个小计划,要是平时我就让你在家里休息了,但是今天不行,外边有人盯着你的动向呢。”
唐黎当下就来了劲头了,直接坐起来,“那我赶紧收拾收拾,正常上班,今天你一定要把这帮孙子抓住,知道了么?”
厉墨笑出声音来,“好,知道了。”
唐黎精神抖擞的起床,出去看见两个小家伙已经坐在餐桌旁边了,佣人买了早饭过来。
唐黎快速的洗漱,看了一下时间,也没比平时晚多少。
早饭吃得快,唐黎尽量和平时差不多的时间出门,出去稍微注意了一下,可也没见谁盯着自己看。
她路上的时候给厉墨打电话,问他现在家里那边如何。
厉墨正在楼上那男人的房子里,接了电话语气带着笑意,“没那么快,要上午吧,有动静了我通知你。”
唐黎说了一句好,然后叮嘱厉墨注意安全。
现在是多事之秋,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厉墨这边挂了电话,站在窗口朝着外边看,眼睛眯起来,已经收了和唐黎聊天时的所有笑意,冷漠着一张脸。
身后的男人过了一会被压着打了个电话出去,自然是告诉对方,厉墨和唐黎都离开家了。
那边说了一句好,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小区门口那边,厉墨已经安排人等着了。
过了没一会,手下就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小区里面一下子进来了好多车辆,门卫直接放行,似乎都是小区业主的车子,目前没办法仔细调查。
一下子进来好几辆,已经是问题了,这一大早上的,大多都是出门上班的,这一下子回来好几个是怎么个意思。
厉墨嗯了一下,“我知道了,你们去门卫那边问问具体情况,看看这些车辆的主人都是怎么回事。”
挂了电话,厉墨朝着下面看,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看见有三个男人慢慢悠悠的朝着这边过来。
三个人没有沟通,走路稍微有点急,他们穿着物业那边的统一服装,看着像那么一回事。
等着三个人走到楼下,厉墨听见家里门铃电话响了。
他示意了一下保镖,保镖知道什么意思,直接帮忙把楼下的安全门打开。
那三个人如此就堂而皇之的进了这栋楼了。
他们是奔着唐黎和厉墨家里去的,厉墨把手机打开,没一会就从监控里面看见那三个人了。
他们三个敲了门,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佣人是一直都没给开门。
这个佣人很靠谱,他和唐黎之前每次离开都叮嘱她不管什么人敲门都不要开,佣人一点都不觉得啰嗦,是真的很谨慎。
监控里能看得出,那三个人有点暴躁,最后直接踹门。
这厉墨就忍不了了,家里有孩子,万一孩子被吓到了就麻烦了。
他对着身后的人说,“可以动手了。”
手下明白,通知那边候着的人可以动手了。
厉墨还看着监控里面的内容,电梯那边一下子涌出来好多人,门口还在踹门的三个人看见,先是一愣,接着就站在那不动,估计以为自己能混过去。
他们不动,这抓捕就轻易很多了,几个人上去就把三个人给按在地上了。
厉墨把手机拿过去给身后还被按着的男人看,“这里面的三个人,你见过么?”
男人摇头,“都没见过。”
厉墨把手机收了,对着保镖说,“你们看住他。”
说完他下楼去了。
如今厉墨家门口闹哄哄的,被按在地上的三个人脸红脖子粗,扯着嗓子说自己是来查水管的,说是楼下投诉说家里天花板漏水,怀疑是他们家的问题。
厉墨笑了,“楼下?我还没问呢,你就把自己同伙给招出来了。”
他示意一旁的保镖,“去楼下看看,别让人跑了。”
地上的三个男人脸色变了一变,然后就嚷嚷说要报警,要告厉墨威胁人身安全之类。
厉墨都无奈了,把手机拿出来,“我帮你拨个报警电话?”
他这云淡风轻的样子,一下子就让那三个扯嗓子喊的男人安静了下来。
再傻都能看得出来,厉墨这是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了,把他们的身份也都调查清楚了。
再深一层的思虑一下,也就明白,是楼上的那个男人出了问题,他说厉墨和唐黎都走了,可厉墨明显在这里守株待兔。
其中一个男人直接呸了一声,“哥几个,我们被人卖了。”
厉墨过去就朝着那人脸上踹了一脚,“别嚷嚷,被人卖了怎么了,别弄得自己多了不起,一会你也会卖别的人出来,你们一路货色。”
说完他摆摆手,“弄下去吧,别脏了我家门口,我孩子还在里面。”
手下赶紧压着三个人离开,这三个人其实是认识厉墨的,也知道厉墨的手段什么样,见状赶紧就嗷嗷喊,叫救命,喊杀人啦,最后又喊失火了。
厉墨二话不说,一回身,抬脚就踹了过去,其中离着最近的那个人直接被踹在了肚子上,他原本还嗷嗷喊着,声音突然就从中间断了,脸色也瞬间白了。
旁边两个人看见,当下就被吓得没了动静。
厉墨看了另外两个,“喊,接着喊。”
那两个嘴唇哆哆嗦嗦的,也知道自己这是完了,彻底落在厉墨手里了。
旁边的保镖见状,倒是利索,直接把鞋子脱下来,把袜子扯下来塞在了两个人的嘴里。
另一个人现在就是让他喊都喊不出来了,他脸上冷汗哗啦啦的下来,整个人缩着身子。
保镖都是内行的人,一看差不多就知道挨了厉墨这一脚,内出血是跑不了了。
厉墨可没管那么多,“带走。”
这边一大帮人呼呼啦啦的离开,厉墨才过去开了门进屋。
佣人吓得够呛,站在客厅里看着门口,手里捏着个拖把杆子。
那两个孩子倒是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坐在地上玩的很欢乐。
厉墨原本还悬着的心慢慢的落了下来。
辗尔转头看了过来,叫了一声爸爸,厉墨嗯一声,“和妹妹乖乖的。”
辗尔说了句好,接着低头玩了。
厉墨对着佣人点点头,“锁好门。”
他转身离开,下楼的时候给唐黎打了电话,把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没说的太邪乎,也没说这些人到门口好一通的作威作福。
唐黎不知道情况如何,听厉墨说的轻松,也就放心了,“这样就好,只是不知道后续还会不会有人继续过来骚扰。”
厉墨嗯一下,“我让老八那边尽快把保镖公司处理了,那边没有人员补给,我们这边就好过一点。”
唐黎也明白这一点,“好,你那边但凡有事情,一定要通知我。”
话说了这么多,唐黎先挂了电话,因为她那边有电话插进来。
唐黎赶紧接了,“有消息了?”
那边说了一句,“可不是咋地。”
这话,娘生娘气的,让唐黎缩了缩脖子,“说正经事。”
这人不正经,事情倒是挺正经的,这不长的时间,对方已经把肖邦国手里的那些犄角旮旯的房产查的差不多了。
他说,“他家那娘们,真的是藏不住财,有点啥事都往外叭叭,我都没费劲,全都给查到了,真是没有挑战性。”
唐黎嗯嗯嗯了几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诚,“你最厉害,你不是一般人,那些人在你面前就是菜鸡。”
那边嘻嘻的笑了,“你这丫头,说话怪好听的。”
说完他嗯哼一下,“那房产的位置我都整理出来了,一会给你发表格过去,你好好看看,我整理的都是明明白白的。”
唐黎又捧了他两句,然后才把电话挂了。
结束通话后,唐黎缓了好几口气,才让自己不哆嗦。
其实她也知道,那糙老爷们电话里的这么娘的声音都是故意的。
他们干这一行,也有得罪的仇家,电话里和现实生活中本人的形象尽量南辕北辙,这样才更安全。
这么等了一会,对方就把信息发过来,唐黎赶紧点开看。
肖邦国手里的房产实在是多,二十多处,而且上面还注明了,很多都不是在肖邦国的名下。
肖邦国真的是唐黎见过的,最谨慎的人了。
不过就是娶媳妇好像不太谨慎,这些玩意,可都是他媳妇暴露出来的。
唐黎把表格导到电脑上下载下来,挨个的分析。
还真的都是犄角旮旯的,没有一处在市区,全都在郊区那边。
看上面的地址,应该都是平房,和上次爆炸的那个房子地址格式有点像。
唐黎抿嘴看了好半天,最后把表格做了标记,把自己觉得最有可能是肖邦国给厉致诚提供住处的地方圈了出来,然后给厉墨发了过去。
厉墨刚接到这个表格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大堆地址过来了也没说要干什么。
他盯着看了一会才察觉出不对劲,不过还不等厉墨给唐黎打电话过去,唐黎的第二条信息就过来了。
她让厉墨去调查一下这些地址,说这些全是肖邦国秘密置办的,她觉得有点猫腻。
厉墨看着信息,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就变得十分温柔。
唐黎从来都不是菟丝花,很多关键时候,都是她给他提供了最有用的信息。
厉墨把信息发给了阿肆。
阿肆那边很快回复信息过来,说是明白了,保证办好。
……
陆长霜确实是吃了不少苦,最开始那男人在那天警告过她之后,真的再也没来了。
只过了两天,这边换了另一个男人看管她。
换的这个男人没蒙面,整张脸都露了出来。
这男人长得就贼眉鼠眼的,一条缝一样的眼睛在看见陆长霜第一眼的时候就冒出了精光。
陆长霜一看他这样,就差不多知道怎么个意思了,这眼神里的信息,真的是太直白了。
果然,这男人随后的动作就是朝着她扑过来。
好在陆长霜早就想过这种可能了,并没有过多的挣扎。
男人以为她是打算从了自己,把陆长霜按在床上后就开始急吼吼的脱衣服。
陆长霜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厉慧。
厉慧曾经历过比她这个还恐怖的事情,她那时候该有多绝望。
等着男人裤子刚脱下来,躺在床上的陆长霜突然就暴起了,这屋子凌乱,床也是坏的,床头的床板上放着好几根断截的木条。
陆长霜顺手摸了一根过来,朝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就抽了过去。
饶是如何健壮的男人,也承受不住这一击,男人当下闷哼一声从床上掉下去了。
随后他开始捂着下身躺在地上打滚。
可能是这一击太猛了,男人都有点叫不声音来。
陆长霜见状赶紧往从床上下来,朝着外边跑。
结果刚推开门,她脑子就嗡的一声,外边是有人的。
一个矮小的男人正站在外边抽烟,听见开门声,一回头看见陆长霜也是愣了。
陆长霜虽然绝望,可还是闪身朝着旁边跑。
那小矮子随后扔了烟头就追了过来。
再怎么陆长霜也肯定是跑不过这男人的,没多远就被拎回来了。
这小矮子倒是没为难她,把她抓回来就扔回了屋子里,甚至都没问怎么回事,就带着地上的男人赶紧走了。
估计看见裤子都没穿利索的男人,他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男人脸色都铁青了,看样子是真的伤的厉害。
陆长霜咬着牙等着门从外边被锁上,直接呸了一声,“最好是废了,这个畜生。”
不过闹了这么一出,陆长霜知道,自己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果然,那受伤的男人过了一天就来了,他下面暂时不行了,具体什么时候行,这个医生也不清楚,反正是伤了,得慢慢养。
男人被伤了这个位置,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肯定都是被打击到了。
所以他对陆长霜下手也就特别的狠,几乎每天都要过来揍她一顿。
陆长霜一开始还觉得害怕,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觉得还不如一死了之。
可时间久了,好像也就那么回事,她只要不激怒男人,男人打两下也就觉得没劲了。
陆长霜有时候觉得充满希望,从男人偶尔站在门外打电话的只言片语中能听出来,厉致诚那边似乎并不太好过。
可是有时候,她又觉得特别绝望,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人找过来,是不是外边的人已经放弃她了。
这两种感觉时时刻刻的拉扯她,让她各种崩溃。
那男人每天过来一趟,动手后,有时候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歇口气。
有时候他似乎也想在这边磨时间,就坐在那边玩手机,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偶尔说有用的,偶尔说一些垃圾话。
这男人偶尔还喝醉酒过来,这时候对她下手就重一点,每次打的她全身疼,半夜都睡不着觉。
不过这时候,男人的防备也会降低。
这时候陆长霜偶尔问男人一些话,他还是含含糊糊能回答的,虽然回答的不太准确。
就比如今天,男人又喝多了,过来没等动手,就靠在椅子上呼哧喘。
一边喘一边骂,“老子肯定弄死你,你这个贱人,你让我,让我抬不起头来了。”
陆长霜一顿,眨了眨眼,莫不是这男人,真的不是男人了。
被她一棍子抽的,从此变成了个姐妹?
那可挺好,她觉得自己是做好事了。
男人这次喝的有点多,靠在椅子上骂骂咧咧的就有点犯困。
房门被反锁了,钥匙在男人的腰上挂着。
从上一次她趁机逃跑后,这男人每次过来都会把房门先反锁。
陆长霜等了一会,胆子稍微有点大,朝着男人凑了凑,然后问,“你每天没有别的事情么,厉致诚那边是不是过的不好,你们才这么闲。”
男人嗤一声,“厉致诚?废物男人,被自己儿子逼上绝路,没用的糟老头子。”
陆长霜一愣,这么评价厉致诚,难不成这人不是厉致诚派过来的?
她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又问,“你是谁的人啊。”
男人一斜眼看了她一下,“你他妈的今天没挨揍,心里不舒服是不是,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陆长霜现在听见这些话,都不生气了,只继续问,“我也没得罪别的什么人,除了厉致诚,想不到谁了。”
男人呵呵一下,带着几分醉意,“你得罪的确实是厉致诚,但是我不是厉致诚的人,厉致诚没那么牛逼,他身后的人才是真的牛。”
陆长霜哦了一下,带着几分好奇,“他身后还有人啊,是谁啊。”
“说出来你也不知道。”男人这次没看陆长霜,说完后自顾自的闭上眼睛。看样子是要睡过去了。
陆长霜抿嘴,不说话,只等着男人慢慢的想起均匀的呼噜声。
她起身,慢慢的凑到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