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
“杀一个还是杀一百个?”
“这个,有什么分别?”
“分别大了,要看你们想杀的人是谁,不一样的人价钱当然不一样,杀的人越多自然收费就越高……”
“不用你帮忙。”楚影儿冷冷截道,鹧鸪俏瞥了李落一眼,意思是人家不领情,还是算了吧,比起挣这点散碎银子,还是那五万两黄金更吸引人。
“你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大月,而且牧天狼对大月所知不多,消息多有滞后,现在我们知道的极有可能是那里数年前的消息,对你重回大月不利,她通晓西域风土人情,而且飞鹏堡在西域只手遮天,有她帮你事半功倍,至于到时候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楚影儿沉吟少顷,答应下来。
“至于价钱,这样吧,咱们还是按着人头算,等你回来我一文不少的补给你,要是你不小心回不来的话我也会把这笔银子交给你们飞鹏堡。”
鹧鸪俏呵呵的笑了一声,没做声。李落从怀中掏出十张银票,都是一千两的,共计一万两交给楚影儿。楚影儿看着李落,微微皱了皱眉头,执拗的说:“不要,我自己有盘缠。”
今天似乎不好用将令来要求楚影儿,就怕她心高气傲,一气之下自己走了。李落想了想,把银票交给鹧鸪俏,和声道:“你先带着。”
鹧鸪俏倒是不客气的很,接在手里捻了捻,笑道:“王爷近来出手大方了。”
李落大马金刀的坐下,指了指后院朗声说道:“我自己的钱不多,这是我新娶夫人给的,她娘家家财万贯。”
瞧着李落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和与有荣焉,鹧鸪俏娇笑不已,楚影儿嘴角微颤,翟廖语莞尔一笑,若依李落心性这倒是预料之中,就连舒才人也微微动了动眉梢,轻轻吁了一口气。
鹧鸪俏扬了扬手里的银票,笑问道:“这算是额外的?”
李落点点头:“路上宽裕些,该给你们飞鹏堡的银子一两也不会少。”
“哈哈,好说,这么熟了,到时候我算你便宜些。”鹧鸪俏看着楚影儿问道,“几时走?”
楚影儿看着李落,长揖一礼,漠然回道:“现在。王爷,告辞了。”
“路上小心。”
楚影儿转身出了大堂,头也不回的快步而去,鹧鸪俏向李落颔首一礼,轻飘飘跟了出去。这一去,远在万里之外的西域大月不知道又会发生多少惊心动魄的故事,不过有飞鹏堡在,李落还算放心,如果只有楚影儿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想她孤身上路。
安顿了楚影儿,翟廖语略显神色怅然,好似陷入追忆,和李落西出阳关,多少次生生死死,一回首恍如昨日,多少回夜深人静的时候翟廖语都不禁自问,不理那些忠于帝君的事,就当一个牧天狼小卒也不错,虽然有圣旨,但翟廖语并没有觉得什么是应当什么是不应当。可惜有一个九命萧百死,他的嘱托,和他恩怨纠葛,让翟廖语在无数次矛盾挣扎中惊醒过来,不知道到了那一天的时候该如何面对李落。
楚影儿已经下定决心,了却身前事,这身后的事就交代给牧天狼中军骑。这样也好,免得心神不宁,蹉跎半生。
“王爷,现在问多余了,不知道王爷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皇上安插在王爷身边的细作?”
“谈不上细作,当初圣上下旨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而且翟大哥应该也知道吧。”李落温颜说道。
翟廖语怔怔无语,笑了笑:“真是习惯待在弃名楼,那娃儿的茶竟然比酒还好喝。”
李落莞尔:“既如此,那就别走了。”
“老朽无颜再留在弃名楼,不是不愿意留下来,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王爷厚爱,老朽没齿难忘。”翟廖语起身重重一礼,李落回了一礼,虽是挽留,却无强求,也叫翟廖语自在了些,“王爷,老朽就这么走了心里免不得不畅快,临走之前,老朽想讨一道将令,再替王爷跑一回腿,这样老朽也能走的舒坦些。”
李落哈哈一笑,摇头不语。
“怎么,王爷瞧不上翟大哥这把老骨头。”翟廖语故意眼睛一瞪,虽是笑着,却怎也掩不住苦意。李落心中一暖,看着翟廖语沉吟数息,刚要开口,翟廖语便截道,“王爷,如果是送个信之类的就别叫老朽去了,多少给老朽留点颜面。”
“有一事,而且非同小可。”
“王爷请说。”
李落看了一眼浑然不在意的舒才人,沉声说道:“翟大哥对罗网所知可多?”
翟廖语脸色微变,凝重答道:“罗网这个杀手组织十有**和那位殿下有关,至于是外力还是原本手握的势力眼下还不好说,不过行踪诡秘,行事手段低调狠毒,王爷早前碰到的八绝杀阵中罗网的八个高手或许只是冰山一角,其中实力深不可测,不好应付。”
李落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这个罗网冒出来的莫名其妙,以往在江湖上没有半点征兆,突然现世,且真有网罗天下的手段,我怀疑五皇兄并非是罗网的真正主人,在它背后另有其人。”
“王爷有何打算?”
“把这张网揪出来。”李落朗声说道。
翟廖语略一沉吟,沉声应道:“翟某愿效犬马之劳。”
“本就想请翟大哥出手,这些年牧天狼与枢密院没少留意罗网,可惜当年雨花阁一案,那个怀疑是罗网八绝之一的月下春江花魁突然销声匿迹,好些线索都断了,再要重新抽丝剥茧不容易。”
“若是容易那王爷也太瞧不起老朽啦。”
李落和颜点头道:“此事凶险,翟大哥若追查罗网,说不得翟大哥也会成了他们的眼中钉,万事小心。”
翟廖语洒然回道:“王爷放心,老朽心里有数,雁过留声,要是被罗网的杀手暗算,老朽也不会叫他们那么轻易得手。”
李落一怔,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