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你想没想过文婷,人家是曲家唯一的女儿,从小到大,她都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这么伤人。”
罗宇自打知道玉京去了海南,就要跟去,奈何家里人死活不让,想尽一切办法死死绊住他,不是给他找点这个事,就是给他找点那个事。
看出来苗头的罗宇当下让秘书去定了机票,现在正要去飞机场,却被杜文惜拦在公馆的大门口。
“从小到大,我都没喜欢过曲文婷,我也从来没承认过她是我女朋友,一直以来都是你们非把她跟我捏合到一起的。妈!玉京到底有什么不好?她能赚钱肯上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而且她现在好不容易又是一个人了,我不想再错过这次机会!”
当罗宇知道罗云堂做的手脚,罗宇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她都奔着那个姓林的跑到海南去了,还一个人?我的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喜欢你的人是谁,那丫头心里没有你,而且我们罗家也绝对不可能让那种小门小户的丫头进门,你要非跟她在一起,除非我死……”
杜文惜以死相逼,抓住罗宇的行李箱,不让他走。
罗宇的脸彻底变黑。
“妈,你们希望我娶回家的人,我根本不喜欢,就算我跟曲文婷勉强在一起,我也不会快乐,是一辈子不快乐。你心疼曲文婷是曲家唯一的女儿,难道你就不心疼自己儿子么?”
罗宇干脆放开行李箱,手里只拿着机票,扭头就走。
“小宇……”
……
玉京懒散的靠在大床上,根本不知道有一个人正对她牵肠挂肚,甚至不惜跟家人翻脸,她咬了一大口芭乐,甜甜的滋味水分十足,这口感充斥在口腔,让她把什么危险和不愉快都忘了。
“他是怎么知道你回来的?”
玉京一直都搞不清楚这件事。
林逸尘想到那时候刚下飞机的那通电话,考虑再三没有回答她。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不该主动撩拨的,这样太不理智,玉京。”
罗云堂不会只告诉林恒远他回来了,现在玉京来找他,并且林恒远能找上她,他怀疑,林恒远已经知道玉京在金元有一家公司,而且很会赚钱。
如果林恒远威胁他,他可以拿出那份股份转让书。
可如果林恒远威胁玉京呢,针对玉京呢,他要怎么办?
现在所有的一切被搅成一团乱麻。
清水湾的项目很快就会过户到她名下,到时候看着玉京在这里施展拳脚,林恒远绝不会坐视不管,他一定会不折手断对付玉京的,可她现在却不老实。
“嗨,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遇到又贪财又不要脸的只要比他还贪财还不要脸,就可以了嘛。”
玉京还挺喜欢看林恒远被恶心到的嘴脸。
“但你要知道,林恒远不只是个市井流氓,他很快就会明白过来今天是你跟我两个人联手耍他,到时候他一定不会放过你,只会用更卑鄙的手段来对付你。”
他想起当初林氏那场大火,和惨死的员工。
无论任何一件事发生在玉京身上,他都不敢去想,也无论如何都承受不起。
他实在是怕,怕玉京因为他引火烧身。
他现在有些后悔把清水湾的项目转给玉京。
玉京眼睛一咕噜,她哪里不知道这些?
不过,让她等着挨打,那不能够啊!她不是那性格。
从来都是她动手先打别人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她不愿意坐以待毙。
“他干了这么多坏事,难不成就没在别人手里落下把柄?”
秦白夜在一旁一直没吱声,这会儿他也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才开口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看谁是螳螂谁是黄雀了。玉京,只要你不动清水湾的项目,他就没办法找你的麻烦,在这段时间里,只要比他还卑鄙、无耻、龌龊、下流,想办法把他送进去,或者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出现在你们面前,事情不就可以解决了么?”
“对啊!还是你够……”蔫坏……
“厉害!”玉京竖起大拇指。
想当初,还是玉京给秦白夜提醒,他就速度奇快地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现在换玉京被秦白夜提醒,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出师了。
“对了,卢钟伟的事,你是怎么做的?”
秦白夜笑而不语,那些肮脏的手段,他可不想让玉京知道。
他垂着眸子说:“只要把他灌醉,剩下就容易多了。”
玉京砸吧着小嘴,直起身子,盘腿像坐炕头一样,坐在床边:“这个好,林逸尘,咱们要不要试试把林恒远也灌醉?”
“这招对林恒远行不通,他跟卢钟伟不一样,卢钟伟不是个警惕性强的人,还好大喜功容易娇狂,林恒远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会让自己醉倒的。”
“那就没什么把柄了么?”玉京喃喃自语,心中想着,人总不可能一身铜墙铁壁,就算脸皮再厚也不会没有弱点。
玉京还没放弃反击,“他有没有三妻四妾,有没有小三二奶?”
林逸尘摇摇头,“他只有一个妻子,两个人有一个女儿,因为他原配妻子生女儿的时候难产,所以后来再没有第二个孩子。他原配妻子很多年前就去世了,在这之后,他就没再娶,现在的女人应该就是让他在黑道立足的,听说家里也是黑道背景,还生了个儿子。”
“靠!”
痴情种靠着黑道大佬的女儿登上人生巅峰?
这是哪出戏?
“那他妻子是怎么死的?”
林逸尘坐在沙发上,语气有些疲惫:“生病,精神病,清醒的时候特别痛苦,最后她受不了自己疯疯癫癫,在清醒的时候悄悄去瑞士安乐死了,唯一的女儿现在在瑞士念大学。”
“精神病?遗传还是后天受到了刺激?他跟那个黑道的女人又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这些事林逸尘并不是很清楚,不过玉京这么一问,他开始怀疑:“你是说……不对,他是在小婶婶去世一年多之后才跟现在的那个好上的。”
“靠,旧人盆都摔了一年多才找新欢,可真能忍,他怎么没等三周年以后再找呢?”
“……小婶婶家里没有这种疾病,而且林恒远很会做面子工夫,在外人面前一向夫妻琴瑟和鸣,小婶婶生病的时候他衣不解带的照顾,等到去世的时候,他还难过得差点自尽,就因为他对原配妻子这么痴情,我爸才……”
他爸才把林恒远原本想要持有的股份份额卖给他,林恒远原本的股份都没有他妹妹多,一直想多要些林家的股份。
因为侄女那么小就没了亲妈,如果连亲爹也死了,那就太可怜了。
想着林恒远就这一个女儿,将来什么不得给孩子留着。
所以,这股份大部分是他爸给小侄女的。
当事情的真面目抽丝剥茧的呈现出来,却叫人细思极恐。
不止是林逸尘的父亲被这个虚伪的男人骗了,恐怕连那个给他生儿子的黑道家女儿也被他伪善的面目骗得一愣一愣的。
有了方向,林逸尘立刻去联系另外一位发小盛威,盛威母亲家世代从医,一定会知道有什么手段能把人弄成疯子。
想到远在瑞士的堂妹,林逸尘有些心软,林芯蕊在母亲过世之后就没离开过瑞士,一直过着平静的日子,如果现在突然让她知道了自己的母亲是被父亲毒害的,那可真的太残忍了。
林逸尘一走,秦白夜也走了。
这会儿已经半夜,玉京把脸上的妆卸掉,洗完澡刚想追缴,就被敲开房门。
“玉京!”
“你……”
看着拎了一大口袋吃喝的秦白夜,玉京有些纳闷。
秦白夜脸色微红,垂着眼眸,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不是说好一起看球赛么?”
对哦!再过会儿还能一起看日出呢!
她把他坑进来,他难道没看出来?
还是想借坡下驴……
不过话是她说的,人是她坑的,现在想翻脸不认人,没这么办事的。
“正好我也饿了!”
玉京没客气,赶紧吃完、看完,好把人赶走。
她都吃完一份蚵仔煎,啃了六只大螃蟹,一盘子皮皮虾,十五个羊肉串,但是球赛还没结束……
林逸尘也没回来……
正当玉京打着哈气,门铃又响了。
她以为是林逸尘,就连忙蹦起来去开门:“怎么样了?”
一开门,四目相对,两道目光直接穿透了她。
屋里的盯着屋外的,屋外的瞪着屋里的,空气中顿时散发出燃烧后的焦糊味儿,横尸中间是快被目光穿透的玉京。
“罗、罗宇……你怎么来了?”
三个男人是不是一台戏她不知道,可她现在觉得能脚踩几条船的姑娘,是真牛逼。
怎么不嫌累?
备胎太多,怎么招架得过来?
罗宇什么都没带,就一个人,他脸色有些黑的把目光从秦白夜身上挪开:“不请我进去么?”
“请、请进……”
罗宇直接坐到秦白夜身边:“我听玉京说你最近生病了,怎么样?来这玩身体还行么?”
秦白夜嘴角往上微微勾起:“谢谢关心,只要心情好了,身体自然痊愈的快,而且玉京很会照顾人……”
玉京:她什么时候关照过他了?
白天拎包,晚上就被五花大绑,照顾得特别刺激。
这个秦白夜,竟然能云淡风轻的跟罗宇对尬!
“玉京自然是会照顾人的,以前我生病的时候,也多亏玉京在上海陪我,每天陪我扎针,给我做营养餐……”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不过玉京觉得这俩人不止没有皮外伤,就连内伤都没有。
受伤的是她啊!
赶明儿她得去医院看看,有没有治尴尬癌的药。
“那个,罗宇,你饿没饿?这还有好多吃的,我们在看球赛,要不要一起?”
“我来的时候没带行李,也没吃晚饭,现在都胃痛了,海鲜是寒性的,肉串也不利于消化,白妹妹,我想喝粥……”
什么意思?
大半夜让她下厨?
正当这时,林逸尘回来了,这下一台戏凑足了。
他还带回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和一口袋晚茶。
“罗先生远道而来,本该我做东。胃痛没关系,这里有皮蛋瘦肉粥,我这位朋友是大夫,你们俩要是都不舒服,可以叫他看看,或者打个120送你们去医院,有他在能安排你们进干诊病房,icu也是可以的。”
真狠!
玉京在一旁看着脸色漆黑无比的林木匠偷笑,她怀疑他是想把这俩人弄进医院的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