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也不知道他到底给她妈灌什么迷汤药,大年二十九突然被套上枚婚戒,他领着她回家大家都跟没事人似地,何蒖珠看到她手上的戒指也一点没大惊小怪,还笑眯眯的跟林逸尘说:“回来啦!你看你这孩子回来就回来吧,她闹别扭,你就送房子,这得多少钱啊?你总这么惯着她,将来把她脾气惯大了,你还能送她啥?”
向来是君子远庖厨的男人这回也利落的卷起衬衫袖子,戴上围裙帮忙包饺子:“她想要什么我就送什么,只要她高兴。”
还有啥能叫丈母娘高兴得合不拢嘴的,不过是女儿找了个就乐意哄她开心的女婿么!
有人能愿意一辈子对玉京好,何蒖珠也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年三十何蒖珠叫来宋老吃订婚宴,给他俩当证婚人,婚先订着,等玉京到岁数再登记。
从这一刻开始她就算被她妈扫地出门了,女儿成了后的,倒是女婿跟亲生的似地。
话说这还不是最过分的,开学之后,玉京被定了个新目标,赶紧参加高考,亲妈要把她送走。
原因是何蒖珠心疼女婿,天天要开车好几个小时往返于金元跟北京,好不容易找的好女婿那可不能在高速上疲劳驾驶,出事咋办呢。
“切,他自己乐意。”
“没良心的玩意,人家是为了谁才这么辛苦的。”
玉京被亲妈无情的数落,其实她自己也想去,若说林逸尘之前满脸胡子的样她都稀罕得不行,那现在随便一个眼神都带着风情,她更是把持不住。
偏偏现在想怎么样,都没有机会,因为条件不允许,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俩人谈恋爱没戳破时林逸尘老老实实,何蒖珠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现在连戒指都戴上了,那可不一样,倒不是林逸尘不知道保持距离,而是是玉京没办法控制自己,动不动就拉拉小手,趁别人不注意,就亲人家一口,占人家便宜。
林逸尘拉着她:“别闹。”
但这没用,玉京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只有一个意思:你是我的,我想怎么地,你管不着。
林逸尘还能咋地,只能幸福得偷偷在她小嘴上亲一口。
放完假搬回市里,何蒖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换房间,女儿大了留不住,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谁还不知道咋回事了。
当着她的面,都敢这样那样,那就只能赶紧把她弄走,好眼不见心不烦。
玉京跟何蒖珠住顶层,大宝跟藿七一层,琼玖搬下去跟林逸尘一层,这可乐坏了姐夫控小舅子。
杨子骞过完年就飞去美国了,房间彻底腾下来,其实他压根没怎么在这住过,只是经常在这洗澡,睡午觉。
不过玉京不知道,他走之前杜美薇跟他闹得非常不愉快,差点出人命。
一个下班,一个放学,俩人看似每天都会见面,却一个住楼上一个住楼下,只有吃晚饭的时候能坐在一起,眼巴巴的跟鹊桥会的牛郎和织女,看得见摸不着。
时间是挤出来的,机会是找出来的,什么都难不倒玉京。
谁还没个正当学习的时候了?
就在她把办公室门一关,撩起衬衫衣角,隔着西裤色心大起……
林逸尘气喘吁吁按着她作恶多端的小手,喉结上下滚动:“宝宝,再忍忍,提前把高三的课学完,再过几个月参加高考,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玉京用头戳着他胸口,噘嘴道:“那人家高考压力大嘛!”
他也很想要,他是个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不想把她按在床上好好疼疼她,听她忍不住的时候叫‘老公’。
林逸尘强忍着想一口吃了她的冲动:“你考不好,咱俩还得熬一年。”
这句话比什么都有用,玉京蹭的站起来,走到桌前摊开卷纸。
马失前蹄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先前琼玖跳级那么有把握,信誓旦旦说要进三班,结果却考进了六班跟秦艺菲一个班,因为这个,恶心得他都不想跳级了。
玉京赶紧摆正心态,端正态度,好好学习才能天天睡新郎。
五月的时候,林逸尘过生日,今年过的简单,只有家里人和几个好朋友,那也坐了两桌。
“那不行你去年答应我的,大不了咱俩快去快回,我带着习题册,在飞机上学习还不行么?”
玉京耍赖道。
他的生日过后没几天就是林家爸妈的忌日,去年说好了以后带她来,但玉京六月高考,他又不想带她去了。
“那你问问何姨让不让你去?”
“我妈早就不同意了。”
玉京给何蒖珠递了个眼神,何蒖珠当没看见,她这女儿胡说八道跟喝白开水似地,什么时候经过她同意了。
不过林逸尘爸妈忌日,俩人又确定了关系,那是应该去的。
丈母娘都同意了,林逸尘拿她没办法,只能摸摸头答应。
周五傍晚,林逸尘来学校接她,周六正常还有半天课,他怕她早起太辛苦,所以叫玉京提前请好假,他接她直接去机场,坐晚上六点半的飞机飞海南。
飞机上玉京还老老实实的履行约定好好学习,但是落地以后,到了酒店,房门一关,俩人竟然还有点小羞涩。
“你先洗?”
“你洗澡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没有过,但那时都有分寸,现在不一样了,什么都没做空气中都噼里啪啦到处是激/晴的小火花。
玉京眼皮垂着,咕噜咕噜直转,仔细一看还有点脸红,她就差抓耳挠腮了,谁都知道今晚注定不可能平静度过。
“刚才学累了,我先洗,明天还要起早呢。”
浴室门一关,玉京跟受惊的兔子一样心跳如鼓,又期待又害怕。
突然浴室门被人打开,林逸尘扣子解开两三颗,露出一片古铜色精壮的胸膛。
“一起洗吧!”
玉京的脸就跟煮熟的虾一样,一把用胳膊挡住脸:“你别闹。”
林逸尘倾身在她耳畔,呼出来的气是灼热的,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挑衅,伸手解开衬衫扣:“现在怂了,之前是谁哭着喊着压力大?”
玉京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反正都这样了,也不是没一起洗过,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
粉唇开启,视线微微有些朦胧,对上那双黑暗似夜的眸子。
嗲嗲的说:“那你先脱?”
林逸尘附身吻她,咬住她的唇瓣:“你帮我脱。”
玉京一双手就跟得了帕金森似地抖个不停,后背的扣子一松,身前突然空,罩上一只大手。
玉京眼睛紧闭,他在她耳尖用力一咬,他要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见眼前的人是谁,知道自己在和谁在一起做什么,爱的是谁,最珍贵的给的是谁。
“宝宝把眼睛睁开。”
浴室的灯太亮,玉京只敢欠条缝。
“那你关灯。”
林逸尘低低一笑。
伸手把浴室的灯都关了,只留了个镜子前的镭射灯,还是昏黄的小灯泡。
与此同时,整个人都压了过来,玉京心跳陡然加速,却没挣扎,等着他微微侧头吻下来,玉京张口迎接,跳上他腰间就跟本能反应一样。
林逸尘嘴角含笑托着她,抱着她往莲蓬头底下走,俩人甚至没想着泡澡,急匆匆洗完直奔大|床。
寂静的房间里,玉京清楚的听到他吸吮的暧|昧声音,细细腻腻的吻一路向下,这种酥麻感就好像羽毛骚过全身,让玉京忍不住浑身发抖,连带着大脑缺氧,竟让人忘我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潮湿和灼热,叫林逸尘逐渐迷失自我,鼻尖上的汗珠滴落下来。
“逸尘……”
从前她叫他大胡子,林木匠,林木头,却从来没叫过他逸尘。
瞬间迷乱了心神,吻着她就是没有下一步,逗得玉京捧着他光滑的下巴一个劲的叫他的名字。
“叫老公,我就给你。”
撩到现在都不给,坏死了。
玉京气得不行,暗道叫你想压我一头,她早晚能报复回来。
轻哼着:“老公……”
林逸尘心尖一片酥麻。
直到后来他才发觉,他这不是折磨他自己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老公”俩字成了他的紧箍咒,也是那啥的信号。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玉京轻易不叫他老公,不管他怎么拐她都没用。
想听她叫一次“老公”,他就得屁颠屁颠她说啥是啥,不然……
哼,她叫他连床都上不来。
一句老公,他就差点缴械投降,所以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最好的当然要留在最美好的时候享用。
六月,玉京如愿考进北京,杨子骞也从美国回来了,在美国呆了四个多月,回来的时候确实给她带回来个嫂子,还有肚子里面的小宝宝。
她跟林逸尘先订后结,这俩是直接连孩子都有了,给杨子骞美得天天都跟脸上帖喜字了似地,面部表情再也不纠结了,还跟林逸尘显白。
林逸尘叫杨子骞别嘚瑟,不是岁数大,就能在孩子堆里当老大,杨家的孩子上面还有俩一对双呢,尤其许文静的大儿子,禁欲得跟秦白夜当年有一拼,气得倒霉催的沈博轩直骂娘,他亲爹当不上就够心酸了,孩子还长得像干爹,一点不像他,但许文静一直没搭理他,沈博轩能不能追上单亲妈咪,当然这是后话。
两千年的时候,林逸尘过生日,玉京送给他一份人生中最美好的礼物,也是她二十岁最好的礼物。
他跟她的女儿,取名林千禧。
从此林逸尘过上了公司、大学、家三点一线的奶爸生活,每天带着女儿去送媳妇上学,然后带女儿上班,下午,他再带着女儿接媳妇放学,然后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家。
零几年的时候,林氏再次成为地产老大,这次不是海南,而是问鼎全国,但林氏最辉煌的时候众人发现他们已经开始转型,将资金稀释到其他产业:金融融资、电影电视、网络购物、全国物流,每一项都做得风生水起。
记者在发布会上问他:“林总,现在是国内房地产最火热的时候,林氏这个时候撤出市场,您是否预测到房地产泡沫即将爆发?”
林逸尘想到某个人,眼神温暖道:“预测的事麻烦问专家,我不做任何回答。林氏不是我一个人的,目前最大的股东是我爱人,她想要投资什么,我就全力支持。”
记者再问:“我们听说林夫人的弟弟在研究智能手机,林夫人是想用私权支持自己的亲弟弟么?”
林逸尘眼神一冷,台下的记者瞬间噤声,只剩相机不停的咔擦声。
他慢悠悠掏出怀里的手机,在全面屏手机上随便点了几下,手机投影出裸眼3d全息影像,背景是牛津的实验室里,琼玖录给千禧的生日祝贺视频。
琼玖帅气的脸清晰的呈现在众人面前:“舅舅的小乖乖千禧宝贝生日快乐,很抱歉舅舅今年不能参加你的生日派对了,这部手机是舅舅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想我的时候,用这部手机就可以随时看到舅舅,等下个月妈妈跟爸爸办婚礼,舅舅就会回去,到时候买给你最漂亮的公主裙和洋娃娃……”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无数道‘太不可思议了’在场下响起,同时爆发出求问两人哪天办婚礼。
林逸尘收起手机所答非所问:“她弟弟就是我弟弟,支持自己家人有什么不对?”
手机突然响起,电话自动接听。
全会场都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娇滴滴声音:“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逸尘眸光一沉,拿起手机直接往外走:“宝宝,我这就回家。”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