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晔被骂的有些楞,看着范玉杀人的目光,他不由得一笑:“我是奸臣,还大奸臣?真是笑死我了,要不是我早就发现了小春子的诡计,谁能把他们逼出京城?“
“要不是我千里追杀,谁能把他们锁在两郡的立锥之地?要不是我用计,谁有能杀了那个不可一世的九王妃?我知道二皇子有些怒不可遏了,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我,更不要怀疑我对皇上的忠心!”
范玉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谏,让父皇收回成命, 我不相信,你这么聪明的人,看不出来,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益处?”
杨晔并不认同地摇头:“怎么就没有益处,最少不会给他们送钱,没有钱,他们就不能征兵,不能购买马匹,不能购买防具和武器,制作投石车,怎么就没有益处了呢?”
范玉皱着眉头看着杨晔:“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他们可以互通有无啊,把卖给咱们东西,转卖给南方,不也是一样的吗?”
杨晔摇头:“他们可以同时对南方和我们做生意,咱们这么做就封锁了一半,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二皇子没看出来吗?”
“还有,我也没有打算给他们多少发展的时间,不出三年,最多五年,我就会对他们再次用兵,到时候,不死不休,我就不信,连九王妃都死了,我会对付不了这些人!”
“所以,不管如何做,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皇上要封锁,不管他出于什么考虑,我都不会阻拦的,等统一了天下,再让那些工匠再制造纸张就是了,二皇子不是依赖纸张到几年都挺不了的程度了吧?”
范玉看着杨晔,不再说话,又看了范瑾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杨晔往前几步和范瑾并肩,看着那不屈的背影,淡淡道:“这回太子应该对我之前的话有所领悟了吧?不管是不是,太子都要提防才是,需要微臣做的,可以找我。当然,只要太子觉得还能控制,我是不会做影响兄弟感情,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的,哈哈。”
看着杨晔离去的背影,范瑾慢慢眯起眼睛来...
还没到宫门口,范玉就看到薛横等在那里,便大步走了过去:“刚才不还跪的好好的嘛,现在找本王干什么!”
薛横和范玉年纪相仿,小时候在一个私塾读书,打小就认识,后来范玉外出游历,薛横没人玩了,就和耿济混到了一起,最后弄了个一死,一罚的后果。
之后,大央朝变了天,薛勇摇身一变成了大周的丞相,薛横之前的事情也没有人再提,皇上大赦天下,因为范玉的原因,薛横因祸得福,被范玉举荐,升官成了户部侍郎了,也是下一任户部尚书的唯一人选。
所以,平日,范玉和薛横走的就很近,说话也很随便,听到范玉如此说,薛横苦笑,一边跟着范玉进府,一边对他解释道:“百官都跪下了,我跪不跪还有什么用,你是皇子,当然可以傲然屹立,我有啥资本啊,嫌脑袋在脖子上时间太长了吗?”
范玉当然说的是一句气话,也不再追究,问道:“找我什么事?”
薛横下意识看了范玉一眼,然后好像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我想和你请个假,去两郡之地一趟...”
此话一出,薛横感觉周围突然安静了许多,抬头便看到范玉已经站住了脚,正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不由得又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我就是想去祭拜一下九王妃...”
范玉白了薛横一眼,继续往前走,说落道:“你怎么还是这么没有出息,我还以为给你从父皇那求来个职位,你可以为父皇全力效命呢?就不能把你那儿女私情放下吗?她不是你的婉儿,只不过是长的有点像罢了。”
一提到九王妃,薛横整个人就陷入了悲伤之中,还记得当时听到九王妃被刺杀神往的消息,自己直接就晕倒过去了,被救醒之后,又痛苦了三天三夜,还偷摸私设了灵堂,祭拜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
“我知道她不是,可是她也是,之前不知道她是个女孩,我就已经无法自拔,知道她是女孩后,要不是你天天盯着我,我早就过去了,后来阴阳相隔,我简直痛不欲生,要不是你把我从灵堂拉出来,臭骂了一顿,也许我会跟着死去...”
范玉点头:“对啊,我好不容易把你骂醒了,今天怎么又吃错药了吗?怎么又要去祭拜?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这要是被那小皇上抓到了,你必死无疑!”
薛横不在乎地淡淡一笑:“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我的命...”
发现范玉抬手要打,薛横下意识抬手,然后对他歉意一笑:“我就是说说,我也没有那么大的执念了,她曾经救过我一命,我还没有还她的人情,剩下的只能是到她的坟前祭拜一下,下辈子再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了。”
范玉看着薛横痴情的样子,不仅摇了摇头:“行,我不管你这辈子还是下辈子要做什么,我只你为什么今天想起要去看看?”
薛横对范玉眨了眨眼睛:“这些天我也看出来了,那个杨晔和你不对付,不管你说什么,他都反对,今日一见,太子殿下好像和他也有默契,你的一心为了皇上,为了大周百姓的心,可能会辜负了...”
“与其你在这里被排挤,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和我一同去,你不是一直觉得没有和九王妃较量一番而惋惜吗?不如去她的地盘看看,两郡之地发展成什么样了,带着事实回去,总比你在这里空说强多了吧?”
范玉一愣:“他们如何对我并不重要,我只为父皇,为大周...我跟你去?你去祭拜你的九王妃,我去看看两郡之地?哎!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个好办法!我就把我所见所闻带回来,我就不信这次,杨晔还能说的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