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几百两银子,都花完了啊。”皇甫泽语气再正常不过的开口。
苏北宁脸色一僵,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两个人。
一个是动辄带着几万两银子出门,几百两银子眨眼就花完的大晟三皇子。
一个是手中钱财不可估量,私库足以激起满满仇富情绪的南临五皇子。
对比之下,她还当真是……穷的响叮当。
深吸了一口气,苏北宁没有再开口,径直走向了一旁的马车。
“北安侯你怎么了?”皇甫泽开口问道。
“没怎么。”站在马车边上,苏北宁摇了摇头,“只是本侯突然想要问候一下老天爷……用脏话的那种。”
看看洛慕川和皇甫泽,再看看自己,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更重要的是,原主没啥钱也就算了,还是个女扮男装的太监,头上顶着一把名为欺君之罪的大砍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落下来。
她这穿越穿的,也太心酸了!
看着苏北宁马车离开,皇甫泽心头虽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毕竟现在对于他而言,最失望和烦恼是还没有找到苏北宁的妹妹!
而洛慕川从出了大理寺开始,便一言不发。
现在,看着苏北宁离开的马车,想起刚才苏北宁身上的药味,目光之中忍不住划过一抹怀疑。
入夜,北安侯府对面的风茗楼上,洛慕川临风而立,目光看着前面的北安侯府。
“查到了吗?”
“殿下,属下查到北安侯府最近的确买了不少的药材,而且根据归竹所说,北安侯府的确也有人煎药,煎好的药都是送到北安侯的房间的。”寻风禀报道。
洛慕川皱起眉头,想起之前带苏北宁去自己的宅子,然后闻到的药味。
所以当时并不是不小心沾到的,而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苏北宁就在喝药了?
“可有查到北安侯喝的是什么药?”
“殿下,这一点没能查到。”寻风顿了一下,“属下也去找了归竹,可是根据他所说,药渣很乱,都堆在一起,根本辨别不出是几副药。”
洛慕川没有开口,但是神色却越发有些难看。
难道说苏北宁一直有伤病在身,他不愿意看太医,却在暗中喝药,难道也是这个原因?
“可有查到北安侯暗中看大夫的消息?”
“没有。”寻风摇了摇头,“属下特意派人去皇城中的医馆都查了一遍,北安侯应该没有去过。”
离开大理寺之后,殿下一吩咐,他就立刻让暗中的人去查了,可是北安侯的的确确没有进过医馆,看过大夫。
“皇城没有,那……淇水镇呢?”洛慕川转过身,看了一眼寻风。
寻风回答道:“淇水镇属下倒是还没有派人查过,不过,淇水镇不是北安侯妹妹露面的地方吗,殿下您是觉得北安侯也去过?”
洛慕川眸光深邃,继续将目光移向了北安侯府的方向,“寻风,你说皇甫泽见到的那个女子,真的是苏北宁的妹妹吗。”
还是说,皇甫泽见到的根本就是苏北宁本人?
寻风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般的开口:“殿下,您的意思是说,是北安侯男扮女装在欺骗大晟三皇子?”
洛慕川眸光浮动,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面思索着,会不会还有另一个可能……
“阿嚏!”
北安侯府,房间之中,正在沐浴的苏北宁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揉了揉鼻子,似乎也没有感染风寒的迹象,苏北宁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起身换上干净的衣袍,闻着衣服上面的清新的皂角气,苏北宁这才觉得心里面舒服了不少。
今天跟皇甫泽去大理寺的时候太过着急,只换了外袍,中衣上也沾了不少的药渍,虽然气味也不太明显,不过终究有些黏糊糊的不好受。
“侯爷,你沐浴完了吗?”
房间外面,传来连易的声音。
苏北宁穿好了外袍,“怎么了?”
“侯爷,五皇子来了,说是求见侯爷。”连易开口禀报道。
苏北宁皱起眉头,都这么晚了,洛慕川来做什么。
“知道了,本侯待会儿就出去。”
照了照镜子,确定自己的衣着没有任何问题,苏北宁这才出了房间。
洛慕川并没有等到大堂,而是坐在院中的石桌边上,脸上带着惯有的笑意。
“侯爷。”
“这么晚了,五皇子怎么来了?”苏北宁走到石桌边坐下。
“来给侯爷送药。”洛慕川从袖子里面拿出了两个瓷瓶,正是之前给苏北宁治背上伤用的药粉。
“本侯背上的伤已经全部好了,这药粉也用不上了。”苏北宁看了看那瓷瓶,前天洛慕川来送药的时候她不是就已经说过了吗。
不得不说,洛慕川给的药十分有用,只是泡了几天药浴,她背上的伤就完全好了,连一点淤青都没有留下。
“是吗?”洛慕川皱了皱眉,“可是在下今日闻到侯爷身上还有药味,难道不是因为再去大理寺之前泡过药浴?”
苏北宁脸上的神情一顿,洛慕川今天闻到自己身上的药味了?
下一刻,苏北宁笑了笑,“之前本侯偷了个懒,有一天未曾泡两次,五皇子送来的药里还剩下了一些,不想浪费,所以本侯今天特意给补上了,想来是因此沾上的药味。”
苏北宁一边开口一边回想了一下,想来是自己今天凑近洛慕川说话的时候,对方闻见的。
“原来是这样。”洛慕川轻点了点头,“在下还以为是侯爷身上的伤没有痊愈,所以需要继续泡药浴。”
“已经好了,多谢五皇子关心。”苏给宁顿了一下,“挺晚的了,如果五皇子没什么事情的话,本侯就不留你了。”
“侯爷好好休息,在下就先告辞了。”洛慕川起身开口。
目送着洛慕川离开,苏北宁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中。
连易跟在后面进了苏北宁的房间,“主子,既然您沐浴完了,那奴才就让人把东西给收拾了。”
“好。”苏北宁应声。
然而,就在有丫鬟进来,拿走苏北宁换下的中衣之时,苏北宁却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
拿回中衣,苏北宁对着沾染药渍的地方嗅了嗅,神色顿时凝重了些。
是她大意了,这味道……和药浴的味道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