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抬眸,有点犹豫:“万一伤到她肚子里孩子怎么办?”
若是苏渔并无身孕,她就大胆用药了。
祁凉捏了捏她鼻尖:“你不妨问问苏渔,愿不愿意信你,赌这一把。”
“如果我说我有九成把握,那她多半是愿意试的。”
“既如此,你还担心什么?”祁凉伸手捧着她的脸,鼻尖轻触她鼻尖,嗓音低沉:“相信自己,嗯?”
阮软抿着唇,拿定主意:“好。”
她拿起毛笔记下解毒需要的药材和药量,而后便开始着手配解药了,祁凉一直在边上守着她。
这一忙,便忙了一整晚。
翌日天际微微泛白时,阮软将配制好的药装进墨绿色药瓶里。
里头就两颗药,一颗给温萦试药,若是解药对了,另一颗就是苏渔的。
她将药瓶递给祁凉:“能想个法子让温萦吃下去么?”
“嗯,我去办。”
“好。”她松了口气,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累死了。”
“去睡会儿。”她熬了一整晚,眉眼间不掩倦色,祁凉温热的指腹轻抚她眼角,眼底皆是心疼。
“你也睡。”
祁凉也跟着她熬了一夜,阮软看了眼外头天色,睡到晌午起也不晚。
“好。”
她当真是累着了,脑袋一沾上枕头,不消片刻轻浅均匀的呼吸便传来。
祁凉低笑,将她揽在怀里,拥着她睡了过去。
晌午时分,沈叁备好了午饭,见屋内还没动静,没去打扰,一直在门外候着。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祁凉从屋里出来。
“主子。”沈叁低声。
“让她再睡会儿,别打扰。”祁凉吩咐。
“属下明白,午饭备好了。”
“我先出去一趟,等她醒了再吃。”
“好。”沈叁颔首,目送祁凉出门后便折身回了自己屋。
与此同时,温煜同样在府上琢磨了一整晚,他一夜没合眼。
实在没想明白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哪儿。
昨个手底下人说,他跟那丑女有缘,温煜轻哼,他怎么会跟丑女有缘呢,要说有缘那也该跟阮软才对。
温煜面色微沉,而后忽然意识到什么。
深邃的眸子凝视着桌上茶杯片刻后,起身出门。
“殿下要出去?”丫鬟帮备好午饭,准备请他去膳厅。
“出去一趟。”温煜大步往外走。
“殿下用了午饭……”
“没空,别跟着。”
温煜疾步往外走,他要去看看,他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
这头,等阮软睡醒时,祁凉已经不在屋里。
她没赖床,动作麻溜的起身洗漱开门。
听见开门声的沈叁从屋里出来:“主子醒了。”
“嗯,祁凉是不是出去了?”她问,一醒就没看见人,多半是去温萦府上了。
“出去有一会儿了。”
“嗯,我也出去一趟。”她说完便迈步往门口走。
“可要属下跟着?”
“不用,我就去斜对面的茶楼一趟。”
温萦抓那些孩子试药的事,没人敢把这事往公主身上联想,她不给世人一个突破口,这事估计就瞒下来了。
但阮软可不能让这事就这么算了,她得让云城的百姓闹起来,闹到对温萦人见人打。
门外,温煜刚要抬手敲门,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四目相对,阮软瞧见门外站着的人,拧着眉:“官爷怎么又来了?”
他这是阴魂不散,还是对她有所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