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此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婉宁和五福晋震惊得同时抬头,然后又赶紧低头掩下自己的惊讶。
五福晋是真惊着了,九阿哥这也太体贴了吧?呜呜,为何五爷从没想过给她请假?夏天还好,可大冷天的自己每天一大早就得起床往宫里赶容易吗?
而婉宁惊完之后则是大喜,想不到九阿哥居然给她发这样的福利。一想到能几天不用进宫见宜妃,她顿觉这个世界处处都是花香鸟语。
宜妃不太高兴,但对儿子的生意还是很关心的:“你哪个生意的账目出了问题?”
胤禟凑近她的耳边,小声道:“哲羽的码头,那里头儿子占了三成利呢。”
宜妃早年几次随微服私访的康熙下江南,那边商业发达,做得好的商人连一般的官员都得当上宾对待。自然知道码头的三成利是什么概念,她再次狐疑地看向婉宁:“这么重要的账目,董鄂氏能行?”
“嗯,昨儿好几处地方儿子没查到都叫她给查出来了,这种账让一般的账房来查儿子也不放心不是?”
“既然你有事要她做,母妃也不好叫她每天辛苦跑这一趟,不过太后那边可不能不去。”
“这是自然,这点分寸董鄂氏还是懂的。母妃,儿子昨儿得了匹天光绫的料子,这料子做夏衫最合适不过,儿子特地寻了锦绣坊的裁缝给您做衣裳,您看是不是让桃红姑姑把您的尺寸给儿子啊。”
天光绫颇为难得,但宜妃身为宠妃,自然不会稀罕这料子,但她稀罕儿子的孝心。乐呵道:“难为你百忙之中还记得给母妃作衣裳,不过宫里有绣娘,本宫真不缺。”
“那哪儿能一样,宫里的绣娘手艺再好,作出的衣裳也千篇一律,一不小心就跟别的娘娘穿一样儿的了。儿子这回给您定做的保证全京城都只有这一件。”
独一无二的衣裳,宜妃哪还再舍得拒绝,看着贴心的小儿子,笑得越发开心。
她一开心,婉宁和五福晋总算结束了罚站的酷刑。
宜妃看着儿子眼下的黑青越发心疼,又拉了几句家常,赶紧打发他出宫,还叫他生意上的事放一放,先睡一觉再说,反正已经有帮手了,何必自己还那么累呢。
这话是当着婉宁和五福晋的面说的,还道:“爷们儿要操心的事儿多,既然能帮得上忙,那就多帮着点儿。累着了胤禟你不心疼?”
婉宁:......
这个婆婆真是绝了,这要是放到现代,她分分钟甩了他儿子,简直一天都过不下去。
可惜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而她离开九阿哥的时机还没到,只能憋屈地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当好九阿哥的贤内助,为他分忧解难。
闹了这么一通,等宜妃放她们出宫时都快中午了。婉宁脚酸得厉害,从坤翊宫大门的台阶上下来时,一个踉跄差点崴了脚,得亏胤禟就在旁边,扶了她一把:“小心点儿。”
婉宁指着自己的花盆底:“你穿着这鞋站一上午试试?”
“忍忍,再走几步就有马车了。爷要是在这儿背你,回头母妃还得找你麻烦。”胤禟对自己的母妃了解得很透彻,压低了声音劝道。
婉宁悄然红了脸:“谁要你背了?”
两人近来的相处形态都是如此随意,便是婉宁偶尔会因为某些原因生闷气,但想过以后很快又会恢复常态,是以两人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旁观的五福晋却是艳羡不已。
九阿哥花名在外不假,可他对董鄂氏的关心也不是假的。别的不说,五爷可没在宜妃面前为自己说过一句话。
如今已出宫开府,九阿哥在宫里就没自己的马车了,这临时在宫里叫来的车自然不能落下九福晋,等出了宫门,婉宁爬上自家马车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了花盆底和足袋,用力揉了几把。
她无比想念现代的足底按摩,可把她给酸死了。
胤禟见她毫无形象的模样挑了挑眉:“活该,明知道母妃不待见你你还不警醒着点,居然在她训话时睡着。要不是爷,你就等着站到天黑吧。”
婉宁一脸菜色:“她念了快一个时辰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不睡着才怪呢。”
“那五嫂怎么没睡着?爷也是服了你了,站着你都能睡,这要是坐着,你不得睡到打呼噜啊?”
“我才不打呼呢!倒是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不小,还查账到半夜呢,要是叫宜妃娘娘查到咱们昨晚压根儿就没呆在一个房间里,看你怎么圆这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