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环一听,拔腿便往门外跑。初晴恨铁不成钢地跺了跺脚:“我去找福晋。”
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婉宁听了事情原委,对九阿哥的渣男程度又加深了几分。天呐,她到底嫁了个怎样的男人啊。
她刚醒来那会儿,九阿哥明明还跟玉环眉来眼去的,这才多久,居然就狠心到给人窝心脚了。
谁说女人善变的,男人善变起来才是真要命啊。
初晴见她沉默,以为她是不想管。她知道自己不该劝,可到底不忍心,只得小心翼翼地道:“福晋,玉环虽然该死,但她打小与金环一起长大,怕是就这么去了的话,金环会受不了。奴婢求您,看在金环忠心耿耿的份儿上,叫府医给玉环看看吧。”
婉宁看了她一眼:“怎么?以为我要见死不救吗?”
“奴婢不敢。”
“得了,你去叫府医吧,记得把人弄到客院去,别再来烦我了。若是额娘或小哥问起,就说我说的,好歹服侍我一场,留她一命便是。等她醒了,送到京郊的庄子上去吧。”
初晴登时大喜:“多谢福晋,奴婢这就去办。”
风风火火地跑出了门。
婉宁抚额,一个比一个心善,怪不得在宫里护不住主。
玉环想巴上九阿哥的事府里早就传遍了。府医对这种一心攀龙附凤的丫环很是看不上眼,这事儿要不是婉宁交待的,他才懒得跑这一趟。便是来了,也没什么耐心。把完脉后,没好气地道:“醒了就别装了,晕得久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九爷多狠呢,别为了扮柔弱博同情毁了主子们的名声。”
守着的金环和初晴齐齐一愣,装的?
再看向床上的玉环时,担忧的神色便都染上了愤怒。
初晴更是耐心耗尽:“亏得我和金环为了你担心半天,结果你这时候还在使苦肉计,真是没救了。”
她拂袖而去。
金环闭了闭眼,不再去理床上睁开眼睛的玉环,只看向府医:“王大夫,可要开药吗?”
“开什么药?浪费。”
说完提着药箱便走,金环赶紧把人送了出去,再回来时,玉环已经半靠在床上默默垂泪。她刚是真的疼晕过去了,只是很快就醒了而已。
金环道:“玉环,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楚吗?爷就不是个有情的人,你又何必这样自讨苦吃呢?宫里惹了他厌烦的人是什么下场,你是不是都忘了?“
玉环满眼茫然,猛地拉住金环的手:“可我已经这样了啊,除了巴着九爷,还有别的方法翻身吗?我不想等到了年纪被随便配个小厮,那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金环,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想我怎么帮你。” 金环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连声音都冷了几分。
可惜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玉环并没有留意到。
她仍是凄楚的模样:“你帮我在福晋面前说说话,求她让我跟她回宫吧,我不想一辈子都留在这个鬼地方。”
“回宫?你对九爷还没死心?”
“九爷只是碍于董鄂府的面子所以才不要我的,只要离了这个地方,他一定会记起我的好,求求你了金环,你就帮帮我吧。福晋最是心善,你去求她,她定会应了你的。”
“福晋心善,所以你就有侍无恐是吗?玉环你真是没救了。”金环失望不已,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玉环哪能看着她离去,慌忙从床上下来,拉住金环泪眼婆娑地道:“连你也不管我了吗?”
“我管不了。”
金环拂开她的手,走了出去,屋里传来玉环的哭声,她脚步微顿,却是没再回头。
初晴说得对,路都是自己选的。
她能做的也都做了,可是她注定叫不醒沉浸在自己梦幻中的人。
豪华的马车行走在街道之上,前头两匹俊马领路在前,马上的男子一个是容貌惑人的九阿哥,另一个自然是哲羽,虽不极九阿哥俊美,却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两个贵公子引得路人频频回顾,好在清朝对女子约束颇紧,没人敢往他们身上扔香袋,否则这两人怕是要满头是包。
哲羽忧心忡忡,时不时地回头去看马车。
胤禟看得无语:“行了,爷既然应了你会好生照顾她,自不会食言,把你这副担心的模样收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送你妹上刑场呢。”
哲羽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送婉宁上花轿的时候,你也告诉我会好生照顾他,结果呢?”
“唉,那不是我一时疏忽嘛!咱把这页翻篇吧,这回爷保证不会再让她受委屈。再说了,我都应了她隔几天带她出宫看看,你还有什么放心的?”
“那倒也是,算你做了回好事,宜妃娘娘那里?”
“额娘那么疼爷,还能看着爷为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