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又反问道：“夏帆，如果你没进5强呢？”
夏帆理直气壮地说：“没进不是很正常吗，你们所有人都认为今天是我的谢幕演出。”
“难得你觉得自己还能再晋级？”陆明盯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
“你既然这么肯定，为什么不敢赌。大领导，你大风大浪都见过，没必要这么怂吧。”夏帆继续激将他。
陆明冷哼道：“你少来刺激我，赌当然敢赌了，但你赌输了你也得付出代价，想白嫖没门！”
夏帆暗自一声叹息，他原来是抱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心态来碰碰运气，看来忽悠不了对方了。
这家伙是阴险又精明。
“那你说说想要我出什么筹码？”夏帆又接着问，“我是一个没什么收入的新人，筹码大了也拿不出来。”
陆明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说：“你小子手里是没什么筹码，除了那首歌的版权。”
夏帆乐了：“原来陆总打得是这个主意，一首红歌的价值可不止100万。”
陆明瞪着眼睛：“这是你获得自由身的唯一机会。”
夏帆摸着下巴，沉吟了数秒后又说：“我自己也承认，今天是大概率被淘汰了，所以这场赌约是大概率输的。我就是想碰碰运气，就像买彩票一样。”
“所以呢？”陆明眉毛一挑。
“我觉得两边的筹码不应该对等，我这边的筹码小一点是应该的。”夏帆无奈地摊开双手。
“哼，你这个小机灵鬼。当初我真是看走眼了，觉得你忠厚老实。”陆明的语气带着懊悔之意，“歌曲版权又舍不得，你手里还有什么筹码？”
夏帆瞥了他一眼，对方眼神中那抹贪婪神色根本无法遮掩。
其实陆明作为娱乐公司高层也算见多识广了，这一首《算什么男人》的价值，还不足以让他贪心到非拿不可。
只是在以往的日子里，这家伙在打歌手的歌曲版权方面的主意时候，几乎无往而不利，很少有失手的时候。
在夏帆这边吃了一次瘪后，陆明一直铭记于心，一直想着找个时机扳回一筹。
这就像一个事业型的狂人在工作当中一直顺风顺水，突然某一天遇到了一个难题，不得不绕道而行，但心里必然会惦记着念念不完，并寻找一切机会去解决这个难题。
此时的陆明，就是这个心态。
“歌曲全版权给公司是不可能的。”夏帆佯装考虑了很久的样子，“不过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在上一次谈判时用到过。”
“你是要演唱权？”陆明皱着眉头回道。
“聪明，不愧是娱乐圈里的老江湖了。”夏帆笑呵呵地打了一个响指，“陆明，我现在接不到商演活动，是因为都被你压下了吧？”
陆明微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这个小年轻想到这一层面。
作为一个纯粹的，没有任何通告活动经历的新人，在参加综艺活动期间，竟然能想到这一层面？
这小子的心思够活跃的……
夏帆继续侃侃而谈：“我觉得是你故意想方设法不让我赚钱。因为赚了钱就可以给自己的买歌编曲了吧。”
“你倒是打得一副如意算盘。”
他上辈子一直混迹于低端的商演场合，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从而有着很强的举一反三的能力。
不久之前，小天后张雪涵点醒自己，没有商演活动有可能是被公司压下。夏帆稍作思索，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这个圈子里，你没有点谋略和心机，是混不长久的，会被人吃得不剩骨头。
那些所谓傻大姐，以及纯情少年的人设全都是假的。
“是又如何。不过……夏帆你别急，你马上会有一堆酬劳是500元的商演等着你！”
夏帆懒得跟这家伙斗嘴，继续说：“我写的这首歌曲虽然没编曲，但蓝莓卫视那里有live版权，以后我可以用这个版权去表演啊，还买什么编曲？”
当然，这完全是他在胡扯，为了忽悠住对面这个老狐狸。
夏帆如果要发行单曲，必定得去录音棚录歌，然后重新进行一次编曲。
目前两大播放音乐软件是代表官方的华夏音乐和代表民间的企鹅音乐，都已经上传了live版的《算什么男人》。
“live版权在蓝莓卫视手里，你表演了还不是要给对方分钱？”陆明冷冷地说道。
“对啊，不过我乐意。我宁愿分钱给电视台，也不给公司啊。”
夏帆说出来的话，几乎要将陆明气爆，可对方的语气又显得理直气壮，这就更气了！
陆明气归气，但嘴上讥讽道：“看来你是抱上电视台的大腿了。不过你是天真了，这些电视台比起娱乐公司还势利眼，别说你这个新人，成名艺人没价值了，也会马上踹掉。”
“我真怀疑你脑子进水了！”
他越说越气，几乎要伸出手指去点夏帆的脑袋。
“没碰我！”
“啪”的一声脆响，
夏帆直接像打蚊子一样这家伙的爪子给拍开！
“我乐意，你管不着。歌是我写的，我爱怎么糟蹋就怎么糟蹋。”
陆明忍着怒意，说：“行，说说你的条件。”
对方完全是抱着杀敌800自损1000的心态，他也无计可施，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蓝莓卫视能早日对夏帆来一波卸磨杀驴。
陆明显然已经认定夏帆悄悄地抱上了电视台大腿。
“好，言归正传。”夏帆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继续说道，“永久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给你们十年版权！”
“十年？”
“如果我进不了5强，这首歌曲十年的版权都给你们，也意味着在未来十年围绕这首歌产生的收益都归你们。”
夏帆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个条件……”
陆明这边也在权衡利弊，他估计十年之后这首土味歌曲就没啥价值了。他有信心在十年之内榨干这首歌曲的所有价值。
“十年还是太短了！”他虽然心里满意这个时间期限，但谈判的时候还是得表现得更为贪婪。
夏帆笑道：“你别太贪心，我是大概率进不了5强的，也就是搏一搏的心态，你赢的可能性很大。”
“十年之后，我还得靠他养老呢！”
的确，
如果逼得太紧，这小子不愿意赌的话，机会就错过了。
看来对方是为了摆脱这份“童工”合同有点急……
“成交！如果你能进5强的话，我取消你的违约金还你自由！”
“我去拿纸拿笔，马上签协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