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过去,伸手揭开他们的蒙面,只看到两张陌生的容颜。
纪云舒能看出他们眼底的寒意,这是经过训练的杀手,也就是说他们的意志力极为坚强,轻易不会招供。
她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从荷包里面拿出银针,刺在其中一人的要穴上。
在军队上的时候,她曾经学过一套逼供方法,用银针刺激头上的要穴,能让他们无意识的说出真话,只不过后遗症很厉害,清醒过来之后,便会成为白痴。
对于这些残酷的杀手,她是半点都没有同情心,杀人越货的勾当干多了,总会得到报应。
片刻之后,她伸手将那杀手拍醒,沉声询问:“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那人眸光呆滞的回答:“大人!”
纪云舒神情微愣,沉默片刻才追问:“是哪个大人?”
他好像也是不知道,只能看到眉心处的凝结纹路越来越深。
纪云舒猛然记起了什么,迅速说道:“是不是纪德?”
那人就说出四个字:“是纪大人!”
纪云舒眼底锋芒闪过,随手把另外一名杀手也处置了,便快步转身往云府的方向走去。
此时,石云平果然如她所言将整个云府包围,为了演的更加逼真一些,他甚至都在外面骂了起来。
凌景月在京城得到消息,迅速赶来,他皱眉询问:“石家主,你这是做什么?”
石云平倒也不怕他,怒声说道:“还能做什么?她纪云舒治死我亲娘,我是来找她算账的,让她给我一个说法。”
凌景月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他是了解纪云舒的,医术精湛的很,怎么可能会把人给治死呢?况且她那般聪明,没把握的病人,也不可能接下啊。
几番思量,他就询问陈洛:“你家主子去哪里呢?”
陈洛连忙恭敬的回答:“回禀王爷,二小姐她还没回来。”
凌景月沉默片刻才道:“石家主,我相信云舒的医术。”
石云平吊着眼睛讥讽:“王爷,你相信又如何?她纪云舒没那个行医的本事,就不要胡乱应承。”
凌景月勃然变色,冷声呵斥:“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定论!”
石云平吓了一跳,他看出凌景月是在维护纪云舒,便不敢再惹怒他,只得讪讪的闭住了嘴巴。
此时,他忍不住思衬,是不是演戏有些过头了,得罪了月王爷,可没他的好果子吃啊。
不多时,纪云舒已经带着人回来,她看到凌景月的时候,面色微僵,他怎么来了?
没容得她多想,凌景月已经冲着她走了过来,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拖走。
她吓了一跳,迅速做出反应,低声呵斥:“凌景月,你疯了,那么多人看着呢。”
凌景月沉着脸威胁:“你再敢说话,我就亲你。”
纪云舒怂了,她不敢挣扎,只得任由他将自己拖进府内的角落。
他逼问:“石府到底怎么回事?”
纪云舒眼眸微闪,她凝眉说道:“我只不过是跟石云平演了一场戏而已,有人在我给石老夫人开的药方里面下了毒。”
凌景月这才放心,面色也和缓了些许,他凝眉说道:“那你是不是已经查到幕后指使?”
纪云舒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把石云平打发走,你等我回来。”说完,她便伸手将他推开,快步消失在他的眼前。
凌景月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这小丫头,很听话,对他并没有多少防备心,足以看出在她的本心里,是信任他。
纪云舒也是极为心惊,她怎么就把真相告诉了凌景月?难道她的心已经出卖自己了吗?她隐约有些后怕自己的不设防。
她迅速来到府外,将实情告知石云平。
石云平应下,就看到石玉燕疾步跑来,清秀的小脸上还带着毫不掩饰的喜色:“父亲,你误会二小姐了,我祖母她已经清醒过来,而且恶疾的症状也有所缓解,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纪云舒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要石老夫人喝下她的药,病情就会有所缓解。
她轻笑:“石家主,你可以跟老夫人说真话了,我很快就会过去给她复诊。”
石云平恭敬的给她俯身行礼:“多谢二小姐!”
目送石府的人离开之后,纪云舒这才转身回去,她心里很清楚,家里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
纪德几乎是彻夜不眠,他听说石云平把云府包围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可是却一直没有双方起冲突的消息传来,这让他有些疑惑。
他心中暗暗思衬,都说这石云平是个大孝子,那臭丫头既然下毒害死了他的母亲,他定然是不会放过她的。
这可是杀母之仇啊,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都忍不了。
他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出去看看情况。
却不料,他刚刚走出院子,就看到凌景月和纪云舒两人凝眉盯着他。
他浑身惊出冷汗,片刻之后,才堪堪镇定下来,面上陪着笑道:“微臣拜见王爷,只是不知道王爷这么早前来云府可是因为什么事情?”
凌景月眸光凛冽,他向来对盛瑞帝的臣子没有好脸色。
只听他冷声道:“本王只是很好奇,纪大人好端端的京城府邸不住,前来燕山府凑什么热闹?”
纪德讪笑:“微臣是想念女儿了啊,来探望她有什么不对?”
纪云舒在石桌上坐定,她向来就是心直口快,既然已经知道纪德在陷害她,也就失去周旋的耐性,她挑眉冷声询问:“到底是探望还是陷害呢?纪大人可是要说清楚。”
纪德气的额上青筋爆出,下意识的握紧拳头道:“舒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为父怎么听不懂?难不成有人从中间挑拨什么?”
他刻意将祸水往别人的身上引,暗示有人要挑唆他们父女不和。
纪云舒又怎么会被他左右,她淡漠的眼眸盯着纪德:“你不用再狡辩,派人绑了石小姐身边侍女的弟弟,威胁她在石老夫人的草药里面下毒,都是你指使的对吗?”
纪德大声争辩:“不是我!”
片刻之后,他又恶狠狠的喝骂:“纪云舒,你好歹毒的心思,你根本就不想认我这个父亲,所以才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对吗?”
纪云舒对他早已经失望透顶,正好趁着此机会将他摆脱,况且她也不会让盛瑞帝好过,既然给她添了堵,她若是不还回去,就不是她的作风。
于是,她站起身道:“走吧,进宫让皇上决断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