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他绝不放手,哪怕明知道她心里更加看重凌景月,他也想挣一挣。
虽然提出这样的条件,将她束缚并不光明磊落,但是他没有选择。
纪云舒没再犹豫,而是点了点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答应你。”
青王眯眼笑了起来,他迅速去布置人手,让他们前往边境跟石家主的人回合。
纪云舒回到云府的时候,面容很是疲累,为了凌景月她又往自己的身上套了一道枷锁,其实青王挺好的,面容英俊,且又有万贯家财,他很尊重她,刻意保持着距离。
如此谦谦君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恍惚间,她迷迷糊糊的睡着,却似乎看到凌景月满身是血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胳膊压着她的脖子让她无法呼吸。
冷厉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谁让你答应他的?纪云舒,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
她猛然惊醒,伸手抚着有些疼痛的脖子,仿若梦境真实发生过那般。
“主子?你醒了?”翠儿揉着眼睛从外面走进来,疑惑的看着她。
纪云舒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凝眉询问:“什么时辰了?”
翠儿拿了帕子递给她:“刚到寅时,离着天亮还早一会呢,你要不再睡一阵子?”
纪云舒伸手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却怎么也没有睡意,她起身道:“我去书房处理政务,你帮我沏杯浓茶过来。”
翠儿应声退下,她这才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路过长廊的时候,她见到了陈兰芝,没想到她竟然起这么早就开始忙碌。
她笑着来禀报:“今天是孙府家的小公子满月宴,那边送了帖子过来,奴婢正要去库房挑一些礼物呢。”
纪云舒十分信任她,把内宅的权利放出去,她就很少过问,只有到月末的时候,翻看一下账本即可。
她点头笑道:“那你去准备就行,我去书房处理政务。”
然而,本以为简单的一件事,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孙府的人很快找上门来了。
孙家主面上满是憎恨之色,他咬牙怒喝:“纪云舒,你给我滚出来!”
“你是多想让我们孙家的人绝后,竟然送了那么恶毒的礼物?”
一声怒吼震破院子的安宁。
纪云舒急匆匆从屋内出来,他见孙家主脸上充斥怒意,稍稍愣神,凝眉问道:“孙家主此话怎讲?”
孙家主命人将小孙子抱到了她的面前,只见小家伙浑身起满了痘疮,一张小脸上也满是绯红之色,此刻正嗷嗷大哭。
孙夫人抹着眼泪道:“刚刚我们已经让大夫看过,他说我家孩子是染了痘疮,原本是好端端的,就是戴了你派人送过去的银锁才变成这样的。”
“啪!”被黑布包着的银锁就扔在了她的脚下。
陈兰芝率先走到前边说道:“不可能,这银锁我们都是经过精挑细选,且一直在库房里面收着,如何能有痘疮毒?”
孙家主扬眉瞪着她:“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孙家污蔑你们?纪云舒你不是懂医术吗?你自己看?”
纪云舒面上满是镇定之色,此事太过于蹊跷,不排除有人故意陷害她。
她缓步走过去,伸手捡起那枚精致的银锁,惊得众人都跟着后退半步。
毕竟是痘疮毒,在她们的眼里分外害怕。
陈兰芝也低声提醒:“主子,万一真的是这银锁上的,你避忌着些。”
纪云舒镇定道:“无妨,既然孙家主找上门来,我会给他一个交代!”
孙家主见她亲手将银锁拿起,面上的怒气也消散不少,只是听到孙子的哭声,双眸又闪烁着寒光。
“二小姐,如果我孙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脱不了干系!”
不过片刻,纪云舒就已经查验出银锁上的确有剧烈的痘疮毒,因为她的手也开始起了疮,看上去极为可怕。
她沉声开口:“兰芝,这银锁自库房里面拿出之后,都经过谁的手?仔细想,半点遗漏都不许有!”
陈兰芝吓了一跳,还不曾说什么,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嘶声大喊:“有人投湖了,快救命啊。”
纪云舒连忙带人冲过去,只见不远处的水塘里面,一颗人头正在沉沉浮浮。
“赶紧下去救人!”燕双厉声命令。
不多时,那名小丫鬟被救上来,此时面色青白,肚子鼓胀,已然没有了生机。
纪云舒眸光微沉,这个时候自杀,无疑是要坐实她害人的名声,不管怎样,她都先要把人给救活再说。
她迅速给那小丫头实施急救,不停的按压她的心口,直到她吐出很多污水,剧烈的咳嗽一声,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围观的众人都极为震惊,尤其是孙家主,更是看的瞪圆了眼睛,这纪家二小姐竟然还真有些本事,能让人起死回生?
小丫头已经悠悠转醒,她看到纪云舒的时候,眼眸躲闪,下意识的别过脸去。
纪云舒面色沉凝难看,伸手掰开了她紧握的拳头,看到上面长满了痘疮。
陈兰芝下意识的质问:“银蓝,你为什么要害孙家的小公子?”
银蓝哭着争辩:“奴婢没做,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那边孙家夫人的哭声更大了,她颤声说道:“怎么办,孩子的脸变成青紫色,快救救他啊!”
孙家主红了眼,伸手用力扯住纪云舒的衣裳,厉声呵斥:“你赶紧想办法救我孙子,否则我闹的你们府上也不安宁!”
事关人命,纪云舒没跟他计较,伸手将他用力推开,这才迅速给孙小公子诊治。
先是喂下去一枚药丸,然后又给他用银针逼毒。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孙小公子止住哭声,躲在小包袱里面沉沉睡去,而孙老夫人这才嚎啕一声,委顿在地上。
孙家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即便纪云舒出手救人,他也没有半点的感激,原本今天是他孙子的满月宴,应该是热闹开心的事情。
他极力压下心口间翻腾的怒气,沉声说道:“今天这事,必须给我们孙府一个说法,我们孩子的苦不能是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