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蕾被她的态度激起了斗志,她胡乱的摇着双手反驳:“本公主不信,我可是草原上来的姑娘,谁喝酒能比过我去?”
她往后大声呼喊:“小双子,来跟本公主上酒!”
纪云舒险些一口酒没有喷出来,什么鬼,哪里来的小双子?她说的是燕双吗?这货没的又占人家的便宜。
陈兰芝抱着酒壶从外面走进来,凝眉说道:“公主殿下,你喝醉了!”
修蕾却醉眼朦胧的一把抓住她的袖子询问:“咦?小皇子?你怎么变成女人啦?为什么还带了发钗?快过来,让我看看!”
“呀!”陈兰芝一声惊叫,就被她整个抱在怀里。
她着急的说道:“公主殿下,你喝醉了。”
修蕾却不乐意了,不满的嘟着满是红艳的唇瓣辩驳:“哪儿有,你胡说,本公主脑袋可清醒着呢,小双子,快让我摸摸你的俊脸。”
纪云舒恼了,这南疆公主的酒风也忒不正了,这还没喝多少,就醉成一滩烂泥,真是够了。
她摆着手催促:“兰芝,你扶她赶紧下去!”
陈兰芝只得将她抱起,凝眉叮嘱:“主子,你也少喝点!”
纪云舒没有应声,她也很想跟修蕾那般大醉一场,最好是不省人事,明天一觉醒来,便会忘却所有。
可现在,她突然发现,这真的好难啊。
旁边已经堆了不少的酒壶,她依然十分清醒,到最后,直接弃了酒杯,抱着酒壶仰脖咕咚起来。
她终于有些醉意,仰躺在木质的地板上,一双水眸茫然的睁着,直到有一道身影慢慢的罩住了她,让她有着瞬间的恍惚。
她努力的瞪圆眼睛,想要看清楚来人是谁,但是看了许久,她依旧只能模糊的看个轮廓,心中忍不住暗道,咦?这人怎么那么像凌景月呢?
猛然,她又记起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他此刻怕是在跟王妃拜堂行礼,怎么可能会来到她这边呢?
她胡乱的摆摆手,从唇齿间吐出一句话:“青王,你怎么来啦?”
正要将她抱起的凌景月浑身猛然僵住,双手悄然撑在她的身边,沉声喝问:“纪云舒,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纪云舒哪里能看的清,她一把勒住他的胳膊,猛然就往下拉:“青王别闹,我这会正晕的厉害!”
凌景月的俊脸正好被摁在她的柔软之间,且她因为喝酒闹腾,早就衣衫凌乱。
甜香灌进他的鼻息之间,让他整个人都浑身僵住,他一动不敢动。
偏偏纪云舒还在试图挣扎着要爬起来,那种异样的触感让凌景月的脑子突然爆炸,眼前晃动着的满是她那张因为喝酒而变得嫣红的小脸。
“妖精,是你逼我的!”他的唇压过去,没有半点的犹豫。
纪云舒却狠狠咬住了他,大声拒绝:“青王,你不能这样,即便咱们俩将来会在一起,你也不能这般轻薄我!”
凌景月整个人如遭电击的停在那里,不顾满嘴的血腥,猛然将纪云舒拉起来,双手用力箍住的她的双肩质问:“纪云舒你说清楚,为什么将来要跟青王在一起?”
几番摇晃之间,纪云舒只觉得胃口一阵剧烈的翻腾,她翻着眼睛用力往后仰,双手捂住嘴巴呢喃:“天哪,我好想吐!”
凌景月只能暂时将怒气狠狠压下,拿了铜盆到了她的跟前。
“唔!”纪云舒几乎把自己的整张小脸全都埋了进去。
凌景月拧了拧眉心,明明已经气的要死,但是却不能丢下她不管,只能坐在她的身边,不停的替她顺背。
纪云舒这一吐就不发收手,刚刚喝酒的时候有多痛快,现在就有多难受,她几乎都把苦胆水给吐出来了。
眼看着她吐的差不多,凌景月将她整个打横抱起,快步就往外走。
翠儿不放心自家主子,就在外面守着,眼看着人被半死不活的抱了出来,急忙快步走向前:“王爷,让奴婢伺候主子吧?”
凌景月冷声道:“她现在吐的很厉害,本王不放心,带回去让夜随风给她诊治!”
翠儿吓了一跳,这还了得?是要公然劫持主子吗?
她着急的喊了起来:“燕公子,你快来看看啊,王爷要把咱们主子给劫走!”
凌景月气的不轻,如果这丫头不是纪云舒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他只怕抬手就将她给劈晕了,哪里还让她有机会求救?
燕双带着众侍卫出现,英俊的容颜上满是隐忍的微怒,他沉声说道:“王爷,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时辰不早了,莫让三位王妃久等。”
凌景月不屑的盯着他:“燕双?你敢阻拦本王?”
燕双用力吸了一口气,没人比他更了解凌景月跟纪云舒之间的关系,两人从前是至交好友,他更是知道这人性子乖张,从不拘泥世俗礼教。
他只得恳求,放低了姿态道:“王爷,二小姐若是身体不适,自有府医给她诊治,你无须将她带走。”
凌景月往前了一步,冷声喝问:“如果本王偏不听你的话呢?”
燕双面色沉了沉,只得开口:“那就休怪府上的侍卫不客气,他们不会放任王爷胡来。”
凌景月冷峻的容颜上闪过一丝笑意,皱眉说道:“你以为他们能拦得住本王?也许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这些侍卫全都是本王给她安排的。”
燕双眼眸微暗,良久才说道:“王爷难道就不顾忌二小姐的名声吗?”
凌景月的面上闪过一抹挣扎之色,他是顾忌的,如果不顾忌,他何必要等到三年以后再娶她?可她呢?竟然已经背着他跟别人私定终身。
简直是可恶,她凭什么能这般任性?他要问清楚,人必须就带走。
他不耐的往前走,逼着燕双带着侍卫一路后退。
燕双瞪着一双沉黑的眼眸,几乎就要冲出去,但是他却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凌景月的对手。
凌景月也警告他:“大晚上的,你想要闹的人尽皆知吗?”
燕双为难的握紧了拳头,是呀,若是现在闹起来,谁都不好看。
不过是思虑的瞬间,凌景月就已经裹着纪云舒上了马车。
而此时她似乎又有些难受,双手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抓着,不满的控诉:“你怕不是要闷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