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月财大气粗,直接又掏了几张银票塞给她:“不够再说!”
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纪云舒气的牙根痒痒。
凌景月莫名的有些开心,因为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住在云府,跟她朝夕相处,这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
纪云舒来到燕如冰的房间,看到她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凝眉询问:“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么一副鬼样子?”
燕如冰毫不犹豫的回答:“从前的时候,我恨不得你死,可是当看到韩侧妃的时候,却发现你比她要可爱的多。”
纪云舒给她诊脉,她却拒不配合,只是眸光灼灼的看着她:“我根本就没病,之所以前来寻你,不过就是想利用你。”
纪云舒懒洋洋的靠向椅背,淡淡挑眉:“你想利用我什么?月王府内宅之事,也轮不到我管啊!”
燕如冰冷笑出声:“哪怕王爷宠幸了韩新竹,你也半点都不在意吗?”
纪云舒眼波不动,抬起水眸认真回答:“我不会在意,她被宠幸是好事,能为王爷诞下子嗣,开枝散叶!”
片刻之后,她顿了顿又道:“看来你真的是有病,忧思过重!”
看着她起身离开的背影,燕如冰悄然握紧手指,她是有病,她最见不得凌景月对别的女人好,但凡有跟她争宠的,她都毫不犹豫的出手废掉,无所不用其极。
纪云舒刚走到门外,就被人堵在墙角,凛冽的气势将她整个压下,她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她冷然开口:“王爷,这是云府,请你自重!”
凌景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将她小脸上的情绪尽收眼底,可是这让他很失望,除了愤怒之外,再无其他。
她难道就不嫉妒吗?外面都在盛传他宠幸韩新竹啊!
他用力握紧了她的手腕,极力压抑着眼底深处的眷恋和渴望,低声询问:“纪云舒,你为何就这般狠心,你明知道本王心里是中意你的,你怎么能先背叛了我?”
纪云舒有些慌了,如果他一味的强横,她还可以对付,可他突然这般示弱,让她原本一颗冷硬的心也跟着混乱起来。
她还不及回答,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纪二小姐没在这边吗?我怎么听说她前来给王妃姐姐看诊呢?”
纪云舒迅速将凌景月推开,他沉着脸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一抹淡雅的身影款款走来。
韩新竹今天穿的很肃静,许是生病的缘故,一张小脸显得有些苍白,只是那双水眸微红,睫毛仿若染了泪意,泫然欲泣,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和无限风情。
她看到纪云舒和凌景月站在一起的时候,先是面色微僵,片刻才落落大方的走上前来行礼:“妾身拜见王爷和纪二小姐!”
凌景月眸光冷凝,淡漠开口:“你的身体可好些了?”
韩新竹小心翼翼的回答:“不好,这不正寻纪二小姐给妾身看看呢?如果你们忙,那妾身就先退下?”
凌景月摆摆手“:不用,本王跟她已经谈完了,现在就让她给你看诊!”
韩新竹不安的看向纪云舒,只见她拧了拧眉心,不动声色的说道:“云府有大夫,还是先请他过来看看。”
她又不傻,明知道王府的后宅是火坑,做什么非要跳下去?
韩新竹万分的委屈,她有些惶恐的捉住凌景月的袖子哀求:“王爷,既然二小姐不愿意给妾身看,那就先回去吧?”
凌景月心头其实有些雀跃的,纪云舒闹起脾气来了,这说明什么?她嘴上说不在乎,但是心里却已经不痛快,不然为何不给韩新竹看诊?
他故意板着脸质问:“纪二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本王没有看错,你可是刚从燕如冰的院子里面出来,怎么正妃就给看诊,偏偏侧妃不给看,这是要搞区别对待?看不起谁?”
只一句话就激怒了纪云舒,她冷声说道:“王爷若是不满,大可直接收拾东西走人,若想让我给你的侧妃看诊,让她也找个在我府中效力的兄长再说。”
凌景月怒火中烧,厉声训斥:“纪云舒,你太嚣张了!”
纪云舒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韩新竹像是吓坏了,她哽咽哭泣“:王爷,对不起,全都是妾身的错,求你别生气了!”
凌景月没有吭声,只是问她:“你的头还疼吗?”
韩新竹连忙摇头:“不疼了!”
凌景月再没说什么,径自带她离开。
纪云舒意难平,哪怕明知道韩新竹是在故意恶心她,她也十分生气,她想不明白凌景月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突然喜欢上那么一朵小白莲。
翠儿从外面快步走进来,低声道:“小姐,韩侧妃的院子出事了,说燕双企图对她不轨,趁着她洗澡的时候摸了进去,偷走了她的内里衣裳!”
“什么?”纪云舒眼底寒芒闪烁,没想到才这么会功夫,就把燕双给折进去了。
韩新竹的院子内,凌景月面色铁青难看,从满地的狼藉能看的出,他刚刚是发了一通火,而燕双就跪在瓷器碎片当中,隐约能看到血迹从他的青袍处缓慢往外渗着。
纪云舒赶来的时候,就看到燕双倔强的面容。
她极力隐忍着眼底的愤怒,沉声询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韩新竹旁边的小侍女就哭诉起来:“奴婢正服侍着侧妃娘娘洗澡,冷不防听到院子那边有噗通声音响起,就赶紧过去查看,哪成想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娘娘的内里衣裳没了,就赶紧禀报给王爷。”
纪云舒转头看向凌景月:“衣裳是从燕双的院子搜出来的?”
凌景月毫不犹豫的点头:“不错,本王起初也是不相信他能做这样的事情,但是物证聚在,就算想要给他开脱,都找不到理由!”
纪云舒俯身将燕双扶起,淡声道:“别跪了,我相信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燕双沉寂的眸子闪了闪,片刻才低声呢喃:“可那东西的确是从我院子里面搜出来的,我就算浑身是嘴,都说不清啊!”
纪云舒安抚他:“那就不说!”
凌景月还不曾说什么,韩新竹却已经悲愤哭起来:“听着二小姐的话,难道是本妃故意用自己的清白污蔑一个奴才?”
纪云舒挑眉瞪她:“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韩新竹惊怒交加,起身冲着凌景月行礼道:“王爷,妾身今生再不能伺候你,只等来世!”说完,竟是朝着旁边的柱子狠狠撞了过去。
“主子!”小侍女一把将她抱住,急声哀求:“王爷,你不能看着主子受委屈啊,人证物证聚在,就因为她是二小姐的奴才要放过他吗?那将来主子还如何在京城立足?”
“嘭!”凌景月抬手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让混乱的屋子有着短暂的静寂。
韩新竹依旧在啜泣,就好像要随时断了气那般,足以看出她心头有多么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