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来看热闹的官家妇人们满脸的猎奇,这位二小姐名声可是差极了,在这么多人的宴会上,指不定又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呢。
燕如冰垂眸站在凌青帝的身侧,她紧张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口,只要将这殿门打开,就能看到衣不蔽体的纪云舒和燕双滚在一起,到时候生米做成熟饭,凌景月绝不能再娶她。
想到这里,她就连声催促:“皇上,你还等什么呢?二小姐她在里面万一遇到危险可就糟了!”
凌青帝挑眉看向她:“燕妃如何就知道她肯定在呢?”
燕如冰惊得浑身颤抖,她支吾着回答:“臣妇只是瞎猜的,毕竟这皇宫不是都找遍了吗?没有寻到她的踪迹,唯独这库房还没找呢!”
凌青帝淡漠开口:“如果朕没记错,应该是令兄燕双在这边清点入库贺礼吧?也就是说燕妃娘娘是怀疑自家兄长跟纪二小姐?”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大变,这燕妃娘娘怎么能往自家兄长身上泼脏水呢?
燕如冰如芒在背,她没想到这凌青帝竟然如此难缠,殿门还没打开,倒是先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她片刻之后,便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恭敬说道:“臣妇只是担心二小姐的安危,并无他想,如果二小姐真跟兄长两情相悦,那成全他们也未尝不可!”
凌青帝冷笑一声:“好一个成全!”他厉声沉喝:“来人,打开殿门!”
随着哗啦巨响之后,众人就看到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背影,惊呼出声的同时,就看到燕如冰满脸喜色的跪在地上道:“求皇上成全我兄长和二小姐!”
凌青帝不屑的挑眉:“燕妃,你怎么就确定那男子是你兄长呢?看清楚了吗?”
燕如冰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根本都不用看好吗?她记得清楚,兄长就是穿的青色锦衣,她笃定说道:“兄长爱慕二小姐多时,如今情难自禁,还望皇上给他们二人赐婚。”
凌青帝毫不犹豫的点头:“行,朕如燕妃所愿,给他们两人赐婚!”
燕如冰连忙巧笑嫣然的回头:“兄长,还不赶紧过来谢恩?”然而,当看清楚那张英俊容颜的时候,她惊得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是凌景月,他怎么会跟纪云舒在一起?
凌景月面上带着讥讽的笑容,他拉着纪云舒的手走到凌青帝面前跪下,躬身道:“微臣多谢皇上赐婚,吾皇万岁万万岁!”
“不!”燕如冰尖声反对。
她跪爬到凌青帝脚边道:“皇上,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不能给他们赐婚,臣妇才是王爷的正妃!”
凌青帝英俊的容颜上满是霜色,如果不是她之前救过母后的性命,他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心思歹毒,胆敢算计纪云舒着实该死。
但是他隐忍下来,拧着眉心道:“刚刚是燕妃求着朕给他们赐婚,可你现在又突然反悔,难道你想让朕做言而无信的人吗?”
拉长的语调隐含了愤怒,让人都能感受到这新帝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凌厉气势。
就连燕如冰也浑身颤抖起来,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本已经设好的局,怎么突然就变了人?兄长呢?他到底去哪里了?还是他跟着别人一起在算计她呢?
她无奈争辩:“臣妇不敢!”
凌青帝这才放缓了声音道:“燕妃大度,乃天下女子之楷模,月王和纪二小姐的婚事就这般定下吧,下个月初八,便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耳边传来一阵道喜的声音,燕如冰仿若全都没有听到,她怔怔的看向纪云舒,只见她讥诮的扬了扬下巴,那眼神中分明对她有挑衅和不屑。
她死死掐住手掌心,疼痛让她眼前一阵阵模糊,愤恨几乎让她呕出血来,但是她死死压制住,片刻之后,便化作唇边的一点笑意。
“纪云舒,我们的较量还在后面,我燕如冰不会这么容易妥协,咱们走着瞧!”她傲然站起,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走到凌景月身边,款款行礼:“妾身恭喜王爷!”
凌景月拧着眉心,面上的杀意一闪即逝。
如果不是他赶来的及时,只怕纪云舒的名声就毁了,这个燕如冰着实不能再留在月王府,他必须要将她遣散出去。
然而,她却跪在凌青帝面前说道:“求皇上能恩准臣妇前来后宫陪伴太后娘娘,臣妇自小就没有娘亲,自打救过她之后,便想要孝顺她,免得她在宫中寂寞。”
此话不但凌青帝震惊了,就连纪云舒都很意外,燕如冰又想干什么?轮到她孝顺寒太后吗?只是她已经说出救命之恩,那么就不能轻易拒绝。
果然,几番思量之后,凌青帝答应下来。
他心中想的是,既然能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再次回到席间的时候,众人已经各怀心思。
当夜,燕如冰就搬进寒太后的宫殿,这让她十分惊讶,她命人收拾出冰魄殿给她居住,并谨慎规劝:“燕妃,你是王府的主子,怎么能把大好的时光丢在我老婆子的身上呢?”
燕如冰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母后,我这么叫你不生气吧?反正,从名义上说,月王也算是你的半个儿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
寒太后失笑:“当然可以,只是你不怕委屈吗?毕竟这深宫寂寞,你可能就很难再见到王爷!”
燕如冰小脸上露出一抹苦涩,难过的说道:“再委屈也总有你疼着,可王爷的心里没我,他是巴不得这样。”
寒太后在月王府住了那么久,自然也知道他对纪云舒的感情,那是容不得别人掺和进去的,她也是无能为力。
她伸手揉了揉燕如冰的发顶:“这冰魄殿永远是你的容身地,虽然舒儿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我也会给你提供避风港,只要你不嫌弃。”
燕如冰隐藏在眼底身处的恨意稍纵即逝,既然纪云舒胆敢抢自己的男人,那就抢走她最看重的亲人,让她陷入孤立无援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