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艰难的喘着气,哑声争辩:“大王,你相信我的忠心,我现在已经无依无靠,南疆便是我的家,我怎么会生出异心呢?这次肯定是被凌景月算计了,他最狡诈,有可能兵防图被动了手脚!”
南疆王已经无意追究谁算计谁,他只想活着上岸。
他沉声催促:“不管原因如何,先保住性命即可,本王不想听你再说废话!”
凌瑞闭嘴不语,脖子上的压力减轻之后,他的眼底骤然闪过一抹阴狠。
南疆王必须得死,他要打着复仇的旗号重新收拢南疆军,顺理成章的成为继任南疆王。
打定主意,他面上寒芒闪烁,整个人迅速往水下潜去!
“你干什么?”南疆王话都不及说出来,湍急的河水就已经灌进了他的喉咙,让他整个人往后栽倒。
“父王!”跟在旁边的南疆皇子急忙抱住他,两个人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水下袭来,他们急速下沉,就看到凌瑞那张狰狞的面容。
他阴冷的勾起唇角,张开嘴,做了个汪汪汪的动作,那眸光中透着嘲讽,更透着狠辣。
南疆皇子恼怒的想要扑过去杀了他,但是河水不断涌进他的喉咙,让他很快再没有力气挣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瑞像一条鱼儿那般往上面游去。
凌瑞钻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并没有迅速离开,而是看到南疆王父子确定没有上来之后,才往岸边的方向游去。
南疆军死伤严重,凌瑞带着仅存的人不断后退,直到退到南疆地界,孤狼军都没有善罢甘休。
凌瑞已经杀红了眼,十万大军已经折损八万,他再没有半点实力跟九幽军对抗,再退出南疆的两座城之后,他挂出了求和的旗帜。
凌瑞和凌景月在最高的山峰上见面,他眸光凛然的看着从一开始就死死压制住他的九幽朝战神,心头恨意翻腾。
凭什么,他能得到老天的眷顾,事事压他一头,带兵犹如神助,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明明他的出身比他更高贵,他是皇后的儿子,而他不过是个贱奴之子啊。
凌景月看到满身狼狈的凌瑞,冷声讥讽:“终于如你所愿,南疆落到了你的手里?”
凌瑞面色急变,他咬牙质问:“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凌景月,你胆敢暗中埋伏,算什么东西?”
凌景月不解的眨着眼睛,凝眉陈述事实:“凌瑞,这难道不是我们商量好的吗?你拿到假的兵部布防图,引诱南疆王上当,到时候我们能得到两座城,你能成为新的南疆王?”
凌瑞没想到他会反咬一口,他已经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森冷视线,那些南疆士兵已经被成功挑拨,根本就不相信他了。
他着急的说道:“你们不要听信他的挑拨离间,是他算计我,不然我也不会离开九幽,相信我好不好?”
那些将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
但是凌瑞却已经转头恶狠狠的看向凌景月:“你是要把我逼得走投无路是吗?杀人不过头点地,为何这般穷追不舍?南疆王被你害死,你好狠毒!”
凌景月轻蔑道:“说什么胡话呢?难道南疆王不是被你害死的吗?你明明可以背着他回到岸边,却突然改变主意,将他和皇子全都拉进了水底!”
凌瑞心头暗暗发沉,他怎么会知道?当时身边没人啊,他说的就好像跟亲眼看到似得?
顿了片刻,他拧着眉心冷哼:“凌景月,不管你说什么,我的士兵都不会相信,你才是谋害南疆王的罪魁祸首,你最该死!”
凌景月邪肆的扬了扬唇角,抬手挥了挥,就见士兵突然散开,黑着脸的南疆王和南疆王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凌瑞看到之后,第一时间就是要逃,他万万没想到,两人竟然还能活过来,当时明明看到他们已经被淹死的啊,怎么又被凌景月给救了呢?
不管怎样,他的意图和阴谋已经坐实,南疆王也绝不会再相信他,索性先逃了再说。
他毫不犹豫的骑马快步离开,后知后觉的南疆士兵想要去追,却被南疆王阻拦,他沉声说道:“逃不远的,只要他人在南疆,我就能抓到他!”
南疆皇子恶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该死,我一定要亲手剁了他的脑袋,没良心的狼崽子!”刚刚在水中濒死的感觉还心有余悸,他对凌瑞的恨越发高涨。
南疆王转头恭敬的向凌景月行礼:“月王救命之恩,不胜感激!”
凌景月凌厉的双眸落在他的身上,淡声道:“南疆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现在这场仗,你们输的很彻底!”
南疆王眼底涌起凛冽恨意,是啊,如果他不是听信了凌瑞那个混蛋的话,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凄惨的境地,他是真蠢啊,精明了一辈子,竟然钻进别人的套。
他面色复杂的说道:“南疆愿意跟九幽朝投降,还希望月王能做主放本王以及南疆军一次,本王发誓,十年内,绝不再挑起战争!”
凌景月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早已经打定主意,缓缓说道:“败者为寇,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既然投降,那就要付出代价,三个条件,你若同意,那就立字为证,如果不同意,那就再战!”
南疆王下意识追问:“哪三个条件?”
凌景月冷然开口:“第一条,南疆无条件向九幽俯首称臣,你在位以及南疆皇子继位之时,不得再挑起战争,第二条,杀了凌瑞,第三条,南疆有五座城,除了被我们攻破的两座之外,再交出一座!”
南疆皇子极力反驳:“你想的美,凌景月你是强盗吗?”仗着对自己有恩,竟然要求这么无耻,他怎么不去死?果然凌家人都没好东西,一个赛一个的狠辣无情。
凌景月镇定挑眉:“我也觉得自己无耻,可我想更加无耻一点,那就把你的南疆军全都歼灭吧!”
南疆王面色大变,急忙出声阻拦,并伸手一巴掌狠狠打在南疆皇子的脑袋上。
他恼怒争辩:“父王,你打我干什么?这么不公平的条件,难道你真愿意答应?咱们南疆就这么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