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垂眸沉吟:“你说的倒也对,只是他们夫妇若是张口要人,我不好拒绝吧?”
锦衣娘子不满的瞪他:“那是我的男人,我说不放就是不放,你为难什么,就说自己做不得主,趁着此机会,正好把那块地方挣回来,看他们怎么说?”
大当家最争不过这个妹妹,他只得应下,快步往外走去。
凌景月夫妇坐在花厅内,手边放了茶盏,却并没有喝的打算。
大当家热络的上前:“不知道二位前来是为了何事?”
凌景月开门见山的说道:“大当家,本王是要带走朝廷重犯凌瑞,还望你能允准!”
大当家索性装傻充愣,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询问:“凌瑞是谁?”
纪云舒缓缓提醒他:“就是你之前关进水牢的军师,他刺伤二当家,害的她险些没命!”她说这句话是在提醒大当家不要忘了凌瑞之前做过的事情,挑起他的恨意。
大当家自然是恨他的,可是刚刚妹子叮嘱他一番,他沉吟着说道:“实不相瞒,我妹子之前找我,就是因为军师,她说那是她看重的男人,是生是死,都该由她来决断。”
纪云舒眼眸闪了闪,果然这锦衣娘子是个变数,早知道就该趁着她昏迷把凌瑞弄在自己的手中,现在还要多费一些唇舌。
她拧着眉心道:“二当家不会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她险些被凌瑞刺死,还要袒护他?”
大当家连忙摇头解释:“月王妃你误会了,我妹子性格坦诚,最讲究的是快意恩仇,凌瑞伤她,即便是死,也得她动手。”
凌景月毫不犹豫的开口:“那行,就让二当家先把他杀了,我们等着给他验尸即可!”
大当家面上的笑容登时僵住,这话让他怎么接?如果妹子改变主意把人给放了呢?那他如何给眼前两人交代?
看到他眼底的挣扎,纪云舒毫不犹豫的起身:“既然大当家做不得主,那我亲自去水牢提人!”
大当家勃然变色,连忙起身阻拦她道:“月王妃,你根本就不知道水牢的入口,那边很危险,万一掉下陷阱就糟了!”
纪云舒顿住脚步:“劳烦你带路!”她的语气不容的反驳,因为她对凌瑞势在必得,通天峰极为重要,绝不能让他在中间掺和坏事。
大当家冲着旁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她心领会神的快步离开。
纪云舒跟凌景月一直在山缝中绕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等他们来到水牢的时候,就看到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大当家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守卫脸上,厉声怒骂:“人呢?凌瑞被带去哪里了?”
护卫惶恐的跪在地上道:“大当家饶命,军师之前装死蒙骗属下,刚刚抢了钥匙逃走,已经有人去追了!”
大当家毫不犹豫的将他踹翻在地上,转头对纪云舒道歉:“月王妃,真是不好意思,竟然让他逃走,只不过他肯定跑不远,一定还能抓回来!”
纪云舒眼底闪过凛然寒意,讥诮道:“大当家你就别演戏了,如果我没猜错,你肯定命人把他送出去了吧?”
大当家面如土色,他沉着脸争辩:“我怎么能做这样的浑事?他刺伤我妹子,我恨不得杀了他!”
纪云舒没再理会他,迅速看向凌景月道:“你先带人在四周戒备,千万不能让他接近那个地方明白吗?”
大当家心中一动,连忙追问:“月王妃?我们的人是不是可以去接管禁地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往里面去!”
纪云舒毫不犹豫的拒绝:“不可以,将来禁地就有朝廷官兵接管,任何人不得擅闯,否则,杀无赦!”
大当家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头顶上,妹子果然没有说错,这个女人野心巨大,她肯定是在禁地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这才独自霸占。
他懊恼的拧了拧眉心,自己真是太蠢了,怎么就相信了她说的鬼话,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纪云舒和凌景月两人走到外头,眼见大当家没有跟上来,便忍不住担忧说道:“他应该是对精铁矿起了疑心!”
纪云舒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崇山峻岭,峰峦叠嶂,犹如置身仙境那般。
她无奈的叹口气:“早晚都会被他知道的,将来禁地会有很大的动静,根本就隐瞒不了多久,你让方宇警惕些,以免他从中破坏,还有凌瑞始终是心头刺,抓不到他,我心难安。”
凌景月明白她心中的芥蒂,温声安慰:“你放心,我会派人保护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他再伤害你!”
纪云舒点了点头,眼底霜色渐渐弥漫开来,凌瑞的逃走肯定跟锦衣娘子有关,他肯定会怂恿着报仇,到时候,她就能借题发挥,把人给引出来。
果然如她所料,锦衣娘子的动作很快,晚上的时候,便摆下一桌宴席要请纪云舒吃饭,说什么要答谢她的救命之恩。
纪云舒欣然赴宴,当看到满桌子丰盛饭菜的时候,她露出一抹笑容:“还是二当家这边的伙食好,我在村子那边用饭每天就那么两样,嘴巴都快淡出鸟来!”
锦衣娘子连忙说道:“那你就多吃些,不然我专门给你派个厨子过去?这是打城里请来的,做的饭菜很好吃!”
纪云舒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你也坐,身体还没好利索,可别站太久!”
锦衣娘子垂下眼眸陪在她的身侧,伸手替她夹了一筷子炸小羊排在她的碗里。
纪云舒眼底阴郁闪烁,她一眼就看出这上面撒着夺命剧毒,心头忍不住暗道,凌瑞的动作好快啊,还真是无时无刻都想要了她的命。
她并没有碰小羊排,反而是绕过去夹别的菜。
锦衣娘子就有些着急,她连忙催促:“月王妃,你尝尝这小羊排,真的可好吃了,外酥里嫩,味道鲜美!”
纪云舒弯眸一笑,将盛着小羊排的盘子端给她道:“既然如此好吃,那二当家先吃一块?”
锦玉娘子的面色僵了僵,片刻才支支吾吾的说道:“这羊排是发物啊,你身为大夫应该很清楚这对我的伤没好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