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发号施令的那名杀手没有被刺中,他呆愣几秒,刚想下意识的逃走,却被凌景月抓住了后脖颈领子,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他冷然开口:“想从本王手下逃命,谁给你的胆子?”
杀手眼底寒意闪烁,藏在牙齿里面的毒药毫不犹豫的就要咬开。
纪云舒迅速出手,击中他的下颌,逼着他将毒药吐出,这才不屑说道:“还想搞自尽的把戏,也不看看本王妃同意不同意!”
杀手顿时觉得这夫妻二人简直是太可怕了,男的武功高强,女的阴狠手辣,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眼底狰狞闪烁,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两人给他用什么酷刑,都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哪成想,两人倒也没有着急审问他,只是将他用绳索困住,放在地上拖着走。
粗粝的石块和树根刺破他的肌肤,疼的他浑身都颤抖起来,他咬牙忍着,心中暗道,这点惩罚算什么,想当初从炼狱的时候,他们被逼着跳进滚烫的油锅,都没有半点的犹豫。
凌景月抱着纪云舒走了一阵,直到一处有溪水的地方,他才停下脚步。
将纪云舒放在干净的石头上坐着休息,他便去查看那名疼的陷入昏迷的炼狱杀手。
他不屑的凝眉:“就这么点本事吗?还以为多能撑呢!”说完,便将人整个扔进河水内,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呛醒,并在水中极力挣扎。
凌景月摁住他的脖子,沉声怒喝:“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硬撑着没有回答,凌景月就来回重复着动作,每每快到闷死的边缘,他就把人提出来,趁着他意识薄弱的时候,厉声审问。
那人的情绪终于最后崩盘,在一阵恶臭的气味之后,他颤声回答:“我们是炼狱的杀手,惠王的命令让月王和月王妃必须死在回京的路上!”
纪云舒听到之后,绝美的小脸上骤然闪过凛冽的霜色,她咬牙斥道:“果然是他,看来他的眼线也很厉害,竟然无时无刻的能查到咱们的行踪!”
凌景月带了杀意的冷眸就落在杀手身上,冷声喝问:“炼狱是靠着什么来追踪?”
那人眼神躲闪着不想回答,却又被凌景月无情的摁进水中。
他双手不断用力挣扎,片刻之后又被水淋淋的提出来,他浑身打着摆子,涕泪纵横的呢喃:“是靠秃鹰,它们飞在高空,时刻向炼狱传递你们两人的位置!”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就能听到天空中隐约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鹰鸣。
纪云舒随手拿起一枚石子,朝着鹰鸣的方向就用力扔了过去。
“嘭!”被打中的秃鹰从天空中坠落到凌景月的脚边,他倾身拾起,就看到上面绑着一根红线,上面有一张空白的纸条,显然是用来传递消息。
他扬手拧断了秃鹰的脖子,冷声说道:“看来咱们的早饭有着落了,可以烤鹰肉吃了!”
杀手被吓得浑身一阵颤抖,心头不断在盘算,他必须要想办法逃走才行,不能落入到这夫妻二人的手中,凭着他们的手段,杀死他易如反掌,如今却要留着他的命,显然是要做人证。
相对于死来说,惠王的惩罚更可怕,他决不能被这夫妻两人利用。
思及此,他就颤声哀求:“月王爷,求你给小的一个了断,你们回京的路上必定困难重重,带着我只能会增加累赘,倒不如先杀了我?”
纪云舒挑眉看向他:“死你都不怕,又何必怕活着?再说了,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回不去?我们不但要回去,还要把你送去给惠王一个巨大的惊喜!”
听到她的话,杀手面上登时闪过绝望之色,看来他是难以在这对夫妻之间逃脱了。
纪云舒和凌景月两人坐在火堆旁边,面容皆是凝重,惠王来势汹汹,不知道京城能不能抵挡住这个危机,万一不能,只怕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一阵焦香的肉味传来,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只见凌景月把烤好的鹰肉递给她道:“你先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对抗那些杀手!”
纪云舒也没推让,她觉得夫妻之间,不应该有这样的客气,只要她痛快的吃下去,他一定会很开心。
果然,在看到她送进嘴里的时候,凌景月那张俊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喜悦。
纪云舒打趣道:“如今咱们夫妻,真的要同生共死!”
凌景月的动作却顿住,片刻他才凝眉开口:“舒儿,我们或许可以分开走,只有这样,才能迷惑敌人的视线,让他的人手调派不及。”
纪云舒迅速打断他,沉声喝问:“你想只身冒险吗?”
凌景月握住她的手安抚:“他主要想对付的还是我,只有我才是他最大的威胁,你跟我在一起,只会遇到更加的危险,倒不如咱们分别进京!”
纪云舒用力将他甩开,低头钻进他的怀中呢喃:“不行,我不会分开的,你想都别想!”
凌景月心头苦涩和甜蜜交织,看到她受了伤,他真的很心疼,很自责,她不应该受这样的苦啊,嫁给他,还没享福,却要跟他共同经历灾难。
纪云舒明白他的想法,主动安慰他道:“现在离着京城已经不远了,咱们可以布置一个障眼法,将一名暗卫易容成你的模样,兵分两路。”
凌景月面色复杂的点头:“如今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两人跟突出重围的暗卫汇合之后,就经过一番乔装打扮,各自往京城的方向赶路。
纪云舒夫妇做商户装扮,像是匆匆赶往京城做生意的普通人。
这一计策倒是的确起到了很好的效果,接连两天,他们都没有遇到伏击,眼看着京城越来越近,他们的心情也越来越复杂。
经过一天风尘仆仆的赶路之后,纪云舒夫妇选择住进客栈,而那名杀手则被安顿在马车里面,反正已经昏迷,不会惹出什么乱子。
两人谨小慎微的吃完晚饭,凌景月便温声说道:“舒儿,你先休息,我来负责值夜!”
纪云舒毫不犹豫的摇头,伸手将他拉到床榻边上,低声呢喃:“这一路上你一直在照顾我,现在我的伤好了,就该替你分担,你好好的休息养精蓄锐,少不得半夜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