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听说她要去药堂执行任务,凌景月自然是不同意的,他凝声说道:“如果案子真是他们犯下的,可见他们的手段极其残忍,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只身前往?”
纪云舒焦急安抚他:“王爷,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只要我亲自出马,才能抓他们个现行,这看似很冒险,却也是唯一的好办法!”
凌景月依旧不放心:“换个人去!”
见他一直不松口,纪云舒索性就使用美人计,她娇嗔开口:“如果,我此番执行任务回来,保管把之前答应你的事情兑现,好不好?”
凌景月可不是个头脑发昏的人,他凝眉瞪向她:“舒儿,我说了不同意,就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我已经派人在药堂四周布下防守,就是要对那些前来就诊的孕妇严防死守!”
纪云舒用力抱紧他道:“万一再有孕妇失踪,你岂不是会很自责?可我不同啊?身手利落,而且头脑聪明,能懂得审时度势,不会打草惊蛇!”
顿了顿,她扬着那张无比娇媚的小脸,低声呢喃:“如果你实在是不放心,可以派暗卫保护我啊?这样不就出不了事吗?”
凌景月狠狠将她揉进怀里,低声呢喃:“千万要小心!”
纪云舒的眼圈登时就有些酸涩,她自小就没有被人这般宠爱过,从前去执行任务,没人会管她的死活,只管任务成不成功。
可他不同,他是真心实意的爱着她,为了她,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她主动吻上他的薄唇,片刻之后,她才说道:“凌景月,为了你,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等我回来!”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凌景月顿时感觉心头缺失了一角。
不多时一名暗卫走进屋内,他一袭黑衣,面容隐藏在黑布之内,只有一双凛冽的双眸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王爷!”他躬身恭敬行礼。
凌景月沉声命令:“影子,你去随身保护王妃,千万不能让她有任何差池!”
影子的身形迅速在他的眼前消失,他有些担忧的揉了揉额角,低声呢喃:“舒儿,希望你能完好无损的回来,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的模样。”
纪云舒乔装成一名孕妇来到想和药堂内,她改换了容貌,任谁都认不出她来。
刚走进里头就看到掌柜正在训斥一名女子,他满脸嘲讽的骂道:“没钱就别跑出来看病,以为我们这里是善堂呢?白给你抓药?”
女子苦苦哀求:“我这风寒已经有多日,一直不曾见好,又没有夫君,也赚不到什么钱,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行吗?”
纪云舒听着声音怎么耳熟啊?定睛一看,好家伙,那不是纪云雪是谁,想不到自打凌瑞离开她之后,她竟然落魄成这个样子。
掌柜阴邪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她道:“怪不得没钱呢,原来没有夫君啊,想要抓一次药可以啊,跟着我往后头走一趟吧!”
纪云雪苍白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她连连点头,起身就要跟掌柜离开。
纪云舒面上寒芒一闪,淡声道:“掌柜的稍等片刻,我现在这般情形,可真等不了太久的时间,你就先帮我看完吧?”
掌柜的好事突然被人打扰,自然心情极差,但是看她穿着贵气,又不敢直接赶人,只得没好气的瞪向纪云雪:“你先去后头等着,自然有人带你去抓药!”
纪云雪仿若察觉到掌柜动机不纯,她拧了拧眉心,迅速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急事,得赶紧回去!”说完,便毫不犹豫的快步跑走。
看着她的背影,纪云舒心想,倒是她见机得快,察觉到掌柜对她有不轨之心,只不过,她怎么突然会出现在这里呢?听她那声音倒不像是染风寒的样子,到底是要给谁抓药?
掌柜眼看着就要到口的鱼儿跑了,气的面色铁青,他将此事迁怒在纪云舒身上,对她越发口气不善。
他讥讽道:“瞧你这脉象,还真没多大的毛病,不过是吃多了撑的,给你抓些巴豆吃下去就没事了!”
纪云舒眼底冷芒闪烁,她这离开京城一段时日,竟然都不知道现在的药堂如此嚣张了?之前医药司进行改革的时候,她还真没听说过祥和药堂的名头。
她沉着询问:“掌柜,你这药堂新开没多久吧?”
药堂掌柜轻蔑回答:“怎么?怕我资历浅,给你治不好病?不过我开的时间的确也不长,也就三个月吧。”
纪云舒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要撕了他的冲动,她今天是踩点的,可不是来收拾人的,等她处理完孕妇失踪的案子再说。
她淡淡开口:“行了,先给我开药吧!”
就在掌柜给她抓药的时候,外面匆匆走进一人,他看到纪云舒身形的时候,面上骤然闪过欣喜之色,他快步走到掌柜身边,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掌柜听完之后,面容凝重,但是他对纪云舒的态度却有了巨大的改变,他满脸讨好的开口:“看这位夫人孤身前来,免得路上出什么意外,不如让小的这位伙计送你回去?”
纪云舒惊讶说道:“掌柜突然这么客气,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不过,不劳烦你的伙计,我家就在这附近,没几步路走的!”
眼看着她起身往外走,掌柜连忙冲着伙计使了个眼色,他几步追上,一把抢过纪云舒手中的药道:“还是让小的护送夫人离开!”
纪云舒掩去眼底的寒霜,慢悠悠的往外走去。
刚踏出药堂门口,她就隐约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从伙计的袖子里面飘出,她眯了眯眼,抬手不着痕迹的将一枚药丸压进舌底。
约莫走了几步远,她装作难过的揉着眉心呢喃:“不行了,我头昏的厉害,实在是走不动,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
伙计连忙开口:“行,我知道一处茶楼,那边风景优美,小的搀扶你过去!”
纪云舒靠在他的肩膀上,香味越来越浓,她的神智似乎也越来越不清醒。
直到片刻之后,她猛然张口用力咬在那人的胳膊上,疼的他登时惨嚎出声,那双眼睛里面几乎是掩饰不住的凛冽杀意,他凝眉质问:“你咬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