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锦布落下的瞬间,恰好有阳光从外面照进来,落到姜妍儿那张耀眼惑人的小脸上,更显得艳光四射。
众人下意识感叹:“真好看啊,若是天上的仙女也不为过吧?”
女子惊得用力捏紧拳头,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姜妍儿临走的时候,满脸长满了脓疮,十分骇人吗?这才不到月余的时间,竟然治好了?
她恍然记起跟月王妃纪云舒的赌约,趁着别人不注意,悄然手脚并用的往外面爬去。
然而,还没爬多远,就见纪云舒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面前:“这是要去哪儿啊?”
女子讪讪争辩:“月王妃医术精湛,果然让民女大开眼界,既然你想逛铺子,那民女就不打扰了,告辞!”
她强撑着想要站起来,但是脚踝却跟针扎似得剧痛袭来,她只能强撑着离开。
纪云舒毫不犹豫的抓住女子的后颈领子,将她拖到姜妍儿面前道:“看看这张脸,像是染病不愈的样子吗?”
女子连连摇头:“不像,姜小姐又恢复了花容月貌,恭喜啊!”
纪云舒却并不打算放过她,沉声说道:“刚刚你说的,要从这条街道上爬一圈呢,不会忘了吧?”
女子面若苦色,她如果真的去爬一圈,名声岂不是就毁了?
思及此,她就颤声哀求:“月王妃,你身份金贵,何必跟民女一般见识呢?这惩罚就免了吧?你高抬贵手?”
不得不说,这女子倒是极为有心机,明明自己输的已成定局,偏偏还要再算计纪云舒,就像是她要抓着小辫子不放,就是小肚鸡肠那般。
围观的众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无例外,他们的劣根性就是同情弱者,只要哪一方先示弱,势必就会让他们生出怜悯之心。
有人甚至帮着求情:“月王妃,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纪云舒眯眼笑了起来,她伸手将女子迅速拉起道:“大家说的对,凭着我的身份,不该跟你一般见识呢,你既然知道错了,那么此事就既往不咎!”
女子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幸好聪明,逃得惩罚,这月王妃还真是愚蠢,竟然被自己牵着鼻子走,看来也不过如此。
哪成想,旁边的燕双公子却已经适时开口:“此番我布庄开业因为你的言辞损失重大,月王妃良善可以饶恕你,但是我却不能,关于我铺子里面的损失,需要给你好好清算!”
女子无所谓的拧了拧眉心,不就是赔钱吗?家里是做生意的,最不差的就是银钱。
她迅速说道:“好,我赔,请你折算一下需要赔偿多少?”
燕双看向旁边浑身颤抖的掌柜:“还愣着干什么?把所有损失全都加上去,核算出具体数额,给这位姑娘报个价!”
掌柜惶恐应下,连忙绕到柜台后面打起了算盘,噼里啪啦的好不热闹。
眼看着快结束的时候,燕双幽幽开口:“还有本公子的铺子名誉费也全都算进去,这才第一天开张,就碰上这桩麻烦事,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纪云舒眼底闪过一抹微光,不愧为好朋友,看来他深知自己的心意啊,眼下正是去缺钱的时候,碰上个冤大头,不可劲的薅羊毛,那还等到什么时候啊?
女子听的心口重重一沉,她下意识的询问:“燕公子,这名誉费大约得多少银子啊?”
燕双镇定回答:“众所周知但凡本公子开的铺子,宾客满门,经你这一闹,小半天都没半点收益进项,少说也得赔偿一万两银子!”
“噗!”女子险些喷出一口乌血,名誉损失费竟然要赔偿一万两银子?这是明晃晃的拿刀子宰人啊。
她苦哈哈的说道:“燕公子,你这赔偿也太多了些啊,我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求你通融一下啊!”
燕双皱眉:“本公子是生意人,可不跟月王妃这般好说话,凡事都以利字当头,这桩祸事总是因你而起,闹腾的我这铺子没有半点生意,难道你不该赔偿?”
女子连忙回答:“是该赔,可赔的也忒多啊!”
燕双无情的回答:“如果你不同意赔偿,那咱们就去官府评评理!”
女子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她可不能去官府,但凡是进去,那就染上污名,到时候她还如何嫁人?
她焦急的看向月王妃:“能不能帮我求求情,我决不能去官府啊!”
纪云舒眯了眯眼,为了那么多的银子,她决定要跟燕双合作一把,将这人坑的连姥姥家都不认识,看她穿着打扮,非富即贵,况且还是个生面孔,应该也不会是官家女,唯一能确定的是商家女。
她装作同情的说道:“燕公子,你不能毁了这位小姑娘的名声啊,谁不知道去了官府,不管有罪没罪,这污名就算是背在身上啦?”
燕双从善如流的回答:“那依着王妃娘娘的意思呢?”
纪云舒迅速开口:“多要点钱就行了,但凡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不叫事,是不是这位小姐?”
女子没察觉这是坑,只得忙不迭点头:“月王妃说的是!”
燕双沉吟片刻才道:“既然月王妃已经开口,燕某怎么也要给她一个面子,就不把你送官,所有赔偿费一共加起来是三万两银子,你赶紧交出来吧!”
女子听的直咧嘴,天哪,这可是她的嫁妆钱啊,就这么一下子要赔出去?简直是不甘心啊?
围观的众人竟是开始嚷嚷起来:“月王妃可真是大度,让你免了牢狱之灾,你家又不差钱,赶紧赔吧?”
翠儿听了之后,小声询问一名百姓:“她到底是谁啊?竟然如此嚣张?”
百姓就压低声音告诉她:“她家里是在京城卖胭脂水粉的,她叫杜可可,极力可有钱了,三万两银子对咱们这些普通小户可能是惊天数目,对她来说,应该是九牛一毛吧?”
翠儿咬牙:“看来燕公子还是要少了!”
杜可可小脸上已经满是为难,她复杂的咬着唇瓣呢喃:“不好意思燕公子,我出门没带这么多银票,你不如先放我回家?等我给你送来行不?”
古书上有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先想办法离开这是非之地,至于将来要怎么样,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事情,反正不能毁了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