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急声呼喊:“官府的人来了,你们不想活了吗?”
大汉吓得面色急变,伸手狠狠指着她威胁:“你等着!”说完,便带着属下灰溜溜跑了。
女子连忙转过头看向已经吓傻了的呼兰妍儿,关切询问:“姑娘,你还好吗?”
小丫头真的很不好,她都快要吓得尿裤子了,她用力抓住女子的胳膊,就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她颤声呢喃:“姐姐,你胆子大,你救了我,我一定要重重谢你!”
女子眼底闪过一抹寒芒,心中嘲讽,这位呼兰小姐可是不经吓,才耍了这么点小手段,她就已经魂不附体。
好不容易等到她的心情平复下来,呼兰妍儿这才捂着肿胀的脸颊哭泣:“妈呀,真是疼死我了!”
女子提醒:“等回去之后用冰水敷敷就好了,不会毁容的!”
呼兰妍儿哭道:“姐姐,求你能不能留在我身边保护啊?我好害怕,万一那些贼人再出现可如何是好?”
女子满是伤疤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我怕不是在你身边保护,因为我身份卑贱,而且这张脸可真是太丑了,你也看到了,根本就无法见人,会吓倒别人的!”
呼兰妍儿理直气壮的说道:“这有什么?你平时带着个面纱就好啊,有我在,没人敢摘掉你的面纱,而且我会给你银子,我家很有钱的,求你留下吧!”
女子只得无奈开口:“那行,我叫筝儿!”
呼兰妍儿立即握住她的手:“筝儿,咱们赶紧去给我表嫂嫂买字画,我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回去晚了,会被祖母嫌弃的!”
一想到要买送给纪云舒的字画,筝儿的眼睛就亮了,如果在上面撒上毒粉,被纪云舒无声无息的吸进去,那就能让她死的神不知鬼不觉啊?
她眯眼笑了笑,柔声道:“好,我陪你去!”
两人最终选了一副十分奢华的字画让掌柜包了起来,虽然呼兰妍儿有些肉疼,但是为了能让表嫂嫂喜欢,她也觉得没花冤枉钱。
她心里美滋滋的想,如果这件事情办的漂亮,表哥是不是就会夸她啊?也就会对她好一点呢?
筝儿却在想的是,如何趁着机会将毒粉洒上去,这样才能嫁祸给眼前这位傻不拉几的呼兰妍儿?
呼兰妍儿回到王府之后,打算直接就去送字画,她要让自己的印象尽快得到改观。
但是筝儿却拦住了她:“小姐,你不能太着急,这样对方会以为你很怕她,故意拿乔!”
呼兰妍儿转念一想,竟是觉得她说的十分有道理,她连连点头:“筝儿,那你说,我什么时候送去最合适?”
她沉默片刻才道:“也不用太刻意,就在晚膳的时候,乃最好时机!”
呼兰妍儿眯眼笑了起来,越发觉得出门这一趟是正确的选择,不但买到了心仪的字画,甚至还得了如此懂规矩的侍女。
她伸手拍了拍筝儿的肩膀:“就听你的,咱们也不能掉价不是!”
两人回到院子,呼兰妍儿就去给祖母请安,留下筝儿将那副字画安置好。
趁着无人在的时候,筝儿拿出毒药,小心翼翼的将粉末洒到字画上,此毒为慢性毒药,初时不显,但是随着时间越久,就会引发血崩。
纪云舒乃孕产后期,若是突然出现血崩,任凭神仙也难救。
筝儿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眸光深处满是凛冽寒芒,她讥诮扬起唇角,低声呢喃:“纪云舒,你没想到我风玉又回来报仇了吧?咱们且等着,看看谁死的更快!”
而此时,呼兰妍儿正在老夫人面前抱怨:“祖母,你都不知道,我今天真的是吓死了,我从来都不知道京城的治安竟然如此乱,突然蹦出几个蒙面大汉,险些没把我给掳走!”
老夫人也是隐隐后怕,她沉声叮嘱:“以后没事别往外跑,咱们人生地不熟,况且你这模样也太出挑,万一被坏人盯上,不管能不能及时救出来,那名声可就毁了,到时候还能嫁给谁?”
呼兰妍儿脑子里面瞬间蹦出个身影,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当然是要嫁给月表哥啊,他身份显赫,而且还长的玉树临风,不是跟我很相配么?”
老夫人欣然点头:“你月表哥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但是他那个媳妇儿却不太好对付,刚刚我已经派人去打听过了,名声是个极不好的,身边亲人全都给克死了!”
呼兰妍儿猛然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惊呼:“真的吗?她竟然是这种命?那我月表哥为什么还要去她啊?”
老夫人冷哼:“有些手段呗,此事不急,待会你表哥就要过来,我跟他商讨借兵正事,你在旁边乖巧听话明白吗?”
呼兰妍儿迅速回答:“祖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在旁边奉茶!”
不多时,外面就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凌景月那英俊的容颜便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凝眉询问:“外祖母,你差人找我有急事?”
呼兰老夫人冲着他招了招手,眼角眉梢皆是慈爱之色:“月儿,你快往外祖母身边坐!”
凌景月坐在她的身侧,迎上她打量的目光。
片刻之后,老夫人的眼泪就落下来了,她哽咽说道:“每每看到你,就想起我那苦命的女儿,她只身一人来到京城,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
凌景月眸光复杂,亡母在世时的确给他提起过呼兰家族,但是她当时的情绪是愤恨的,能逼得她出逃,肯定是发生了极为了不得的事情。
他凝眉说道:“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亡母已逝,外祖母且往前看吧!”
老夫人用力握住他的手腕哭诉:“月儿,老身知道让你们母子受了委屈,可是当年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不会埋怨我们吧?”
凌景月唇角闪过一抹嘲讽,这二十多年来,他受的何止是委屈?如果不是纪云舒的出现,他只怕小命都没了吧?
他缓缓摇头道:“从来没有抱过任何希望,就不会有埋怨之心!”
呼兰妍儿在旁边听不下去,她着急争辩:“月表哥你不能这么说,自打我记事起,外祖母每每都会抱着姑母的衣裳哭泣,她心里还是很在意你们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