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感应到她的期盼,一个小家伙很顺利的生下来,惊得旁边的产婆迅速禀报:“恭喜月王妃,生了一位小公子呢!”
纪云舒点了点头,咬唇说道:“还有呢,别急!”
四人顿时就愣住了,怎么可能还有呢?再低头一看,可不是吗?又一颗圆圆的小脑袋拱了出来啦。
又是一阵痛彻心扉之后,产婆连忙把小婴孩放进襁褓里面,她颤声说道:“恭喜娘娘,是位千金小姐呢,娘娘可真幸福,儿女双全啦!”
纪云舒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怎么可能是儿女双全呢,应该还有一个的吧?
还在旁边接生的产婆已经震惊的大叫:“天哪,竟然还有?”
接连传出几声婴儿的啼哭声,外面等待的老夫人顿时就有些焦急,怎么回事,那些产婆没按照她的命令行事吗?为何纪云舒会平安的生出孩子?
呼兰妍儿已经不安的走到她的身边,低声询问:“祖母,她怎么还没死啊?而且好像孩子也生出来了?”
老夫人悄然握紧了拳头,迅速命令身边的老嬷嬷:“赶紧去给里头传个话,如果她们不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别怪我狠辣无情!”
然而,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凌景月慢悠悠在外面走进来,他凝声说道:“外祖母这是要对谁狠辣无情呢?”
老夫人浑身抖了抖,满脸震惊的瞪向他:“不是去处理公务了吗?为什么可以及时赶回来?”
当他看清楚飞影身后的那些人,她吓得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那些人正是她抓走的产婆亲眷,不知道是怎么落到凌景月手里的。
她再也受不住,噗通一声就跌坐在地上。
凌景月却没有将她扶起,而是失望的看向她道:“哪怕你利用我,算计我,我都能忍下,因为你是我亡母的亲生母亲,你给予了她生命,才让这世间有了我,可你不该对舒儿动手!”
老夫人强撑着质问:“你到底是如何发现的?”
凌景月冷声回答:“就在我踏出月王府大门的那一瞬间就已经知道,孤狼军从不会出现内乱,一听就是假消息,而且我的暗探察觉到你的贴身嬷嬷离开了月王府,跟踪就找到那些被囚禁的人!”
老夫人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个结果,她原本以为趁着此时机能弄死纪云舒以及她的孩子,这样整个王府后宅就由她这个唯一的长辈掌管。
她悲戚大哭:“月儿,外祖母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你好,你太宠爱这纪云舒,且她如此善妒,她会毁了你的名声啊!”
“住口!”凌景月厉声打断她。
他讥诮扬唇:“外祖母,请你给自己留一点体面,我凌景月不欠你的,如今我已经得到消息,那些女眷已经被救下,很快就送到京城,你出府去安置她们吧!”
老夫人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月儿,你竟是要赶走外祖母?”
凌景月悄然握紧拳头:“怎么?难道你想让我彻查到底是谁害了舒儿早产吗?如果我查清楚了,可不是赶走那么简单!”
呼兰妍儿气的冲上前怒骂:“凌景月,你太心狠了,你为了个外人,竟然如此对待我们,你还是不是人?”
“啪!”凌景月手中的剑柄骤然抽在她的脸上,登时抽出一道血痕,让她刚刚好转的小脸瞬间又破了相。
“对于我来说,你们才是外人,舒儿跟我相互扶持,她是我最爱的女人!”他幽冷的声音让呼兰妍儿几乎连哭都忘了。
她是真的吓惨了,有一瞬间,她真觉得凌景月是要杀了她的。
老夫人眼看着大势已去,不管怎样,她是不能留在月王府了,此时凌景月还在气头上,等过一阵再过来示好,兴许还能回来。
思及此,她就伸手扶起浑身抖若筛糠的呼兰妍儿,低声道:“咱们走!”
哪怕两人再不甘心,只能暂且灰溜溜离开。
而此时产房内已经传出第三道清亮的哭声,以及产婆大声禀报的声音:“恭喜王爷,王妃产下两位公子一位小姐!”
院子内真心担忧纪云舒安危的人们全都高兴的跳了起来,他们热烈的欢呼着,就连夜随风也开心的流出了眼泪。
他还不及跟凌景月说什么,就见他的身影已经旋风般的消失在眼前,快步冲进屋内去了。
夜明城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满脸复杂之色:“你什么时候也让我享受这份喜悦?我老头子想抱大孙子了!”
夜随风挠头:“你得等我先有了媳妇儿再说啊!”
产房内,纪云舒还未曾昏迷过去,她看着凌景月满脸关切的出现在眼前,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呢!”
凌景月此时满腹的自责,他想说,如果没有把外祖母迎进府内,她也不会跟孩子们陷入如此凶险的境地内。
可千言万语全都堵在喉咙中,直到他只凝噎说了七个字:“对不起,你辛苦了!”
纪云舒想要伸手去抚他的脸颊,但是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她只是呢喃:“瞧你那傻样,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为什么会哭?”
凌景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他只是觉得很感动,他的舒儿为他生下了三个孩子,他凌景月从今天开始就要做父王了。
他握住她的手指道:“我以后会加倍对孩子们好,也会对你好,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那些外人已经全都赶走了!”
纪云舒总算是放下心来,她点了点头,闭眼就陷入昏睡当中。
月王府此时有多开心,老夫人一行就有多糟心,她们在深夜之中流落街头,根本就没有落脚之地。
哪怕去敲客栈的门,竟然也没有人肯让她们住下。
呼兰妍儿恼怒之下去质问客栈老板,他们却说:“王爷交代过,任何客栈都不能收留你们,否则以后就不要在京城做生意了!”
老夫人没想到凌景月竟然如此决绝,她咬牙呢喃:“这是要逼得我们走投无路啊!”
呼兰妍儿已经走的脚疼,她捂住脸颊蹲在地上哀泣痛哭:“祖母,月表哥怎么能如此狠心呢?到底那个贱女人有什么好?他竟然如此护着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