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之后,姜妍儿才凝眉抱怨:“舒姐姐,这呼兰家的人可真过分,要钱都要的如此理直气壮,你又不欠她们的呀!”
纪云舒轻笑:“到底是王爷的外祖家,我已经没有了亲人,不能让他也没有啊,她做的过分,我不理会就是,不用觉得闹心!”
姜妍儿端着茶盏沉吟:“有件事情我想要跟姐姐说一声,你这几天在家里养月子,应该没听到外面有一些谣言吧?”
纪云舒疑惑的抬眸:“没有啊,怎么啦?”
姜妍儿连忙把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开口:“舒姐姐,我可能有些多嘴,但是你要保证我在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千万不要生气,我已经在查幕后主使之人了!”
纪云舒点头:“嗯,我不会生气,你说吧!”
姜妍儿这才复杂的咬着唇瓣呢喃:“就是外头都在传王爷不能人道,你这生下的孩子是跟夜随风生出来的!”
“啊?”纪云舒瞬间就瞪大了眼睛,谣言竟然如此离谱了?
姜妍儿迅速安抚:“咱们说好的,你不生气,我现在已经把所有的说书人都警告了,他们现在不敢再说这件事情,而且还派人专门盯着他们,但凡有异常情况,就会跟我汇报!”
纪云舒没想到姜妍儿竟然会为自己做那么多,不管怎样,她心里是感动的,因为小丫头已经不需要她的照顾,懂得自己用手段处置事情了。
她温柔的笑道:“既然如此,姐姐也就不跟你客气,我的身体也着实不方便抛头露面,等过去这段时日就好了!”
姜妍儿重重点头:“我娘可交代过,这女人生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养月子,而且还不能动气,不然会一辈子都留下病根!”
纪云舒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知道啦,我们的小皇后真是个细心又大胆的姑娘,我大哥娶到你,还真是有福了!”
“舒姐姐,你又笑话我!”到底还是年纪小,姜妍儿的小脸瞬间就变得红艳艳的。
送走姜妍儿之后,纪云舒躺在床榻上沉思,外头的谣言既然起来了,那么王爷肯定也有所耳闻,可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告诉自己呢?
其实她现在是真的误会凌景月了,由于孤狼军那边出了点变故,他带着夜随风一直在军中处理,等到夜晚归城的时候,直接就回了王府,去哪里听说这些谣言?
所以凌景月急火火回到主院的时候,对上纪云舒那双审视的眼眸,满脸的茫然:“媳妇儿?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又涨的厉害了?用不用为夫给你揉一下?”
他的手下意识的往她胸口摸来,让她毫不客气的打回去。
这一巴掌打的有些狠,瞬间就留下一大片的红痕,疼的凌景月都拧紧了眉心,诶,好像他家的媳妇儿心情不太好,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他试探着询问:“舒儿?你到底怎么了?能和我说说吗?”
纪云舒不是个把问题藏在心里的人,她不答反问:“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跟我说的事情吗?”
凌景月仔细想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认为军中的事情,不易跟你说太多,你现在养月子,不好太劳心费神!”
纪云舒挑眉扫了他一眼,沉着脸说道:“谁问你军中的事情,有件关于我跟夜随风的传闻,你不知道吗?”
凌景月后知后觉的回答:“知道啊,他不就是你徒弟吗?”
纪云舒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英俊的面容上丝毫变化都没有,可见他是真的对谣言并不知情。
她无奈叹息:“王爷,有谣言说你不能人道,而我的孩子是跟夜随风生的,你迫于我的身份压力,甘愿喜当爹!”
凌景月的镇定彻底绷不住了,他几乎瞬间就暴跳如雷,他压抑着心口磅礴而出的怒气咬牙说道:“舒儿,到底是什么人说的,本王现在就去抓他!”
纪云舒出声阻拦:“先别去,妍儿已经插手此事,她派的人正在跟踪那些造谣的说书人,她现在要引蛇出洞,你若是再过问,只怕会打草惊蛇!”
凌景月伸手将她保住呢喃:“舒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纪云舒摇摇头:“我没有受委屈,我只是不想让人诟病我们的孩子,那些人可以欺我辱我,但是绝不能碰触孩子,他们是我的底线!”
凌景月眸光复杂晦涩,在他的心里,纪云舒才是最重要的逆鳞,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欺她辱她,身为夫君,他必须要为她撑起一片天,做她最坚实的依靠。
他认真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保证:“你放心,我会查清此事,谣言很快就会肃清,绝不会有人再胡说八道什么!”
纪云舒却有些担心,那些人既然已经出手,只怕还有更大的暴风雨等在后头。
她低声呢喃:“但愿妍儿能查出来什么!”
此时的姜妍儿已经被家里的小厮带去隐秘的暗巷,他压低声音说道:“回禀小姐,那名穿着黑色大氅的妇人就进了说书人的院子,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想必是正在商谈要事!”
姜妍儿顿时有些着急,她迅速命令:“咱们得想办法偷听啊,你们谁能爬到房顶上去啊?”
司龄连忙回答:“让奴婢来吧!”
看到她灵巧的爬到房顶上,姜妍儿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听到他们在说什么,这样就能直接进门去抓人。
且说这名说书人正是之前姜妍儿抓到悬崖边上的那一位,他自打回来之后,生怕麻烦找到自己身上,便闭门不出,却没想到,竟然还是被人找到家里。
当看到那名陌生的妇人时,他不由得愕然询问:“你来干什么?怎么找到我家里来的?”
妇人冷哼:“收了钱不办事,以为躲着就能万事大吉啦?”
说书人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他连忙朝着门外看了一眼,然后才从袖子里面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张银票道:“你来的正好,之前说的那件事情,我办不成了,这银票还给你!”
妇人被用力往外推,她暴躁的伸手掐住说书人的脖子,咬牙怒斥:“你推我干什么?之前收银子的时候,答应如此痛快,现在就想反悔,没门!”
说书人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泼辣,他三两下挣开她的钳制,跑到屋内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威胁:“你别再过来,否则我砸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