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随风眸光凌厉的盯着他:“福禄,你最好实话实说,若是一再狡辩,我绝不轻饶!”
福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少东家,小的实在是有口难辩,眼下唯有以死明志!”说完,竟是直接朝着墙壁就迅速撞了过去。
纪云舒连忙出声:“夜随风,赶紧拦住他!”
夜随风长袖一扫,直接卷住了福禄,将他重新带回到身边,他厉声斥道:“你就算死,也要把事情查清楚之后再说!”
福禄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青涩的小脸上满是委屈。
夜明城沉声询问:“福禄,你撞见老嬷嬷之后,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福禄小心翼翼的回答:“花园那边!”
夜随风急忙带人去查看,却在水塘边发现了一套府里下人的衣裳,福禄迅速喊了起来:“当时她就穿的这身衣裳,我不会记错的!”
夜明城抬眸看向铺满荷花的水塘,担忧说道:“衣裳丢在上面,怕不是寻死了吧?”
夜随风拧了拧眉心,沉声命令:“来人,赶紧在水塘里面打捞!”
很多侍卫跳下水去寻人,结果也没有找到,只不过当消息禀报给纪云舒的时候,她淡声说道:“看来那人水性极好,下毒之后,她已经趁着水道逃出去了,因为月王府的这座水塘,跟外面的护城河紧密相连!”
夜随风听的直咋舌:“刚刚我也怀疑到这一点,亲自到入水口去查看了一番,可那边缝隙很小,她一个大活人,到底是怎么钻进来的?”
纪云舒垂眸沉吟:“江湖上能人居士很多,你没有听说过有人会缩骨功吗?能把身体扭曲到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从缝隙里面钻出来也是极有可能!”
夜随风迅速回答:“像这种功夫,咱们九幽朝倒是没有听说过,只不过呼兰国那边好像有,难不成是呼兰丑儿想要报复你?她的人吗?”
纪云舒脑子里面突然出现凌景月之前说过的话,呼兰国的小王爷前来购买兵器被我拒绝了,有可能是他心生报复,才派人潜入月王府意图下毒害死她。
想通这一层,她便冷声说道:“呼兰丑儿这几天倒是极为安分,一直待在府里未曾离开,应该不是她直接参与此事,只不过我心里已经有了人选,等王爷回来再说吧!”
夜随风眼见的确是冤枉了福禄,便真诚的给他道歉,这让小家伙有些受宠若惊,他紧张的搓着手道:“少东家,其实我也有错,当初就该把汤药给护好,不然她也不会有机会下毒!”
夜明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你小子还是阅历太浅了些,只不过他着实冤枉了你,给你道歉就受着,别跟他客气!”
夜随风顿时气得语塞,他到底在帮着谁说话,明明他才是老头子的儿子啊。
察觉到他的不满,夜明城伸手拍了他脑袋一巴掌:“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冲动了?险些就把老子的小药童给掐死了,以后长点记性吧!”
夜随风明白老头子是意有所指,但是他的一颗心已经沦陷,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只希望能护住她,让她好好的就行。
夜明城带着一些草药离开王府,而黄昏的时候,凌景月就急匆匆来到纪云舒面前:“听说今天有人给你的汤药下毒?”
她温柔安抚:“你别着急,只是虚惊一场,不过我感觉应该是呼兰国小王爷派过来的人,只有他那边的人会缩骨功!”
凌景月眼底染满寒霜,他咬牙道:“简直是该死,本王没有卖给他兵器,便迁怒在你的身上,我现在就派人去找他算账!”
纪云舒连忙拦住他道:“王爷,先别急,按理说,他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派人潜入到月王府,除非有人给他提供了咱们家水塘通向外边护城河的消息,不然她如何能从那边进来?”
凌景月危险的凝眉:“能跟呼兰国小王爷搭上线的就只有呼兰丑儿,我现在就去问她,她若是真敢这么做,这座月王府绝不容她!”
纪云舒轻笑:“她肯定不会承认的,我刚刚已经派了翠儿去打探消息,等她回来看看怎么说!”
凌景月点了点头,便在她的身旁坐下。
不多时,翠儿就快步走进来,恭敬禀报:“回禀主子,奴婢在府里询问过那些老嬷嬷,最近打听水塘通向那里的是呼兰府的二夫人!”
纪云舒惊讶挑眉:“怎么会是她?”
凌景月冷哼:“看来就是她跟呼兰国的小王爷暗中有勾结,原本以为她会收敛些许,却没想到竟然两面三刀的做奸细,简直是找死!”
纪云舒连忙提醒:“王爷,我倒是觉得不太可能是她,毕竟她还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不可能因为一己私利,而得罪月王府,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隐情!”
凌景月沉默片刻才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纪云舒沉吟:“让我问问她吧!”
二夫人前来月王府的时候,心头一直惴惴不安,她之前因为冲动抢了呼兰丑儿的金银首饰,怕不是这次找她是要兴师问罪的呀。
眼看着主院就要到了,她吓得手心都冒起了冷汗。
身边的老嬷嬷安慰:“夫人,你别害怕,老夫人离世的时候,嘱托王爷和王妃好好照顾你们孤儿寡母,就算你做错了事情,他们也不会过多的惩罚!”
二夫人咬牙呢喃:“谁知道呼兰丑儿那贱丫头搬弄了什么是非,她现在可是住在月王府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若是真的得势,哪里有咱们的好果子吃呀?”
老嬷嬷眼眸闪了闪,低声叮嘱:“你记得之前奴婢跟你说过的话吗?千万不要承认月王妃问的任何话,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和少爷的性命!”
二夫人重重点头:“嗯,我知道!”
深深呼吸好几次之后,二夫人这才笑吟吟的进屋拜见纪云舒。
她愧疚说道:“原本是该日日前来给你请安,可是我儿子这几天身体有些不适,我只能时时照顾着他,想来王妃娘娘也是做娘亲的,应该能理解这其中的苦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