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皇后愣愣的看着那一处痕迹,面色剧变,她颤声呢喃:“我记得清楚,当时皇上送给我的时候并没有,因为这是他给我的礼物,我倍感珍惜,我经常抱着它!”
她小脸上悄然划过羞窘,因为皇上政事繁忙,她只能抱着他送的礼物慰藉想念。
纪云舒何尝不明白她对皇上的依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现在还查不出这上面的污迹是什么,但总归不是好东西,你要心里做好准备!”
姜皇后用力握紧拳头,那双灵动的双眸很快积了一成水雾,她仰了仰头,很快便将泪水逼回去,淡声道:“不管怎样,我始终都不会怀疑皇上!”
纪云舒心中感叹,姜皇后可真是通透,她最是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
她抱着玉枕走出去,轻声叮嘱:“别在这边睡了,去隔壁的侧殿对付一晚上,等我回去找夜随风查验之后再做打算!”
姜皇后点了点头,随着月王夫妇一起离开。
两人先是去了御书房,凌青帝英俊的面容上满是急切之色,他担忧询问:“舒儿,你可曾查出来什么?”
当他看到她怀中抱着的玉枕,忍不住神情一顿:“你抱着皇后的玉枕做什么?”
纪云舒递给他看:“皇兄,这边角的痕迹应该不是好东西,我刚刚问过皇后了,她说你送给她的时候,污渍并没有!”
凌青帝毫不犹豫的点头:“妍儿说的没错,她是我的妻,我当然要给她最好的东西,而且我也有个一模一样的,你可以过来看看!”
她随着他走到床榻边上,果然看到相同的玉枕。
凌青帝眼底闪过复杂之色:“舒儿,你一定要检查出是什么毒药,看着妍儿变得越来越虚弱,我很担心!”
纪云舒毫不犹豫的点头:“皇兄放心,我去给夜随风看看吧!”
月王夫妇两人座进回府的马车里面,她有些疲累的依偎在他的身边,凝眉说道:“看到皇兄跟皇后,我心里堵的难受!”
凌景月用自己的大氅将她裹进怀里,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道:“身在高位,这勾心斗角是少不了的,你皇兄他身为当朝帝王,这后宫只有一位皇后,自然会让那些朝臣不满!”
纪云舒瞬间就捕捉出他话里的意思,迅速追问:“当初你将皇位给他,就是为了避免这些麻烦对吧?”
面容邪肆俊美的男子就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女人,明明都做了娘亲,偏偏还那么娇小可爱,尤其是那双璀璨的双眸就像是天边最闪亮的星辰。
他忍不住低头掠住她的唇瓣,用实际行动告诉她答案。
这一吻极为缠绵,让纪云舒浑身无力的揪着他的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衣裳已经半开,让她感觉到些许凉意的时候,她连忙伸手推人。
“不要,这里是马车呀!”她的声音从来没有过的娇羞勾人。
凌景月唇角微微上扬,他的小女人这般模样的时候,最让他心神颤动,在这个世上,也只有为了她不能自控。
既然不能继续再做点什么,那就只能慢悠悠的啃着她的肩头,听她那若有若无的低呼。
纪云舒微微半眯着双眸,极力压抑着呼吸,丝丝缕缕的麻疼袭来,几乎焚烧着她的理智。
她悄然握紧了拳头,这个男人简直是故意在折磨她啊。
真想把他给狠狠推开,可是想着他竟然为了她不要那至尊无上的皇位,也就只由着他任性。
好在,月王府很快就到了跟前,她想要伸手把散落的衣裳整理好,但是胳膊却是酸软无力,竟是抬不起来。
凌景月压抑着闷笑,用黑色的大氅将她裹住,健步如飞的走下马车。
她心里记挂着查验玉枕的事情,所以刚回到主院,她就迅速逃离凌景月,她急切开口:“我先去沐浴,待会要去找夜随风!”
看着她仓皇逃走的身影,他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当纪云舒躲进浴房的时候,才低头看到心口间的那些青紫痕迹,他竟然咬出个心型的图案,他到底咋想的啊?
她匆匆泡了一会儿,然后让外面伺候的小丫鬟挑了一件极为保守的衣裳,生怕这些痕迹被人看去,背地里笑话她。
她一边穿衣裳,一边腹诽,这个坏人,简直是故意让她不敢见人。
将自己收拾好之后,确定没有任何疏漏,她这才放夜随风的院子走去,他此时依旧口不能言,但是她明明已经为他彻底清理了毒素,他却半点也发不出声音,不知何故。
她在外面敲门,里头传来脚步的走动声,片刻之后,他打开房门,凝眉上下打量着她。
纪云舒看出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忙着解释:“这不是夜里风凉吗?我就穿的有些厚实,我怕染了风寒,再过了病气给孩子们!”
夜随风点了点头,伸手将她请进屋内。
纪云舒将手里抱着的玉枕递给他道:“你快帮我看看,这玉枕的边角为何会有快污渍,你能查验出它是什么东西吗?”
夜随风认真查看,并小心翼翼的拿匕首刮下一点粉末,许久之后才凝眉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枯藤草汁,有安眠的功效!”
纪云舒小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竟然是枯藤草汁?难道她怀疑错了?
夜随风察觉到她的面色有些不对,便再次认真检查一遍,他拧了拧眉心,突然又在纸上写道:“枯藤草跟益母草相克,两者同时使用会造成气血两亏!”
纪云舒霍然开朗,皇后的病因这不就是查出来了吗?她原本是在用益母草调理身体,可她天天枕着带有枯藤草汁的玉枕安眠。
两种草药是相克的呀,既然用了如此巧妙的设计,肯定是擅医理的人做的手脚。
她咬牙说道:“在后宫之中最容易接触皇后,且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相克的草药使用,除了兰御医就再也没有旁人!”
看来这兰家人早就布局谋害姜皇后,他们的目的就是助兰倾城进宫争夺后位。
她讥诮的眯起双眸道:“既然我看破了你们的局,那你们就等着爬的越高,摔的越狠吧,只要我能让妍儿身体赶紧好起来,且尽快怀上身孕,兰家就完了!”
顿了顿,她又看向夜随风:“你喉咙还是不能说话吗?”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徒劳无力的摇了摇头,垂眸不再吭声。
纪云舒对此事是有歉疚的,她思虑再三,总觉得夜随风现在不能说话不是生理性的,而是心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