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城主府有不少闲置的宅院,纪云舒让萧嬷嬷带着众人打扫一遍,就将就着住下。
孩子们也累坏了,四个娃都已经缠的奶娘都快哭了。
尤其是小星儿,不断催促:“奶娘,抱着孩子去看鱼儿!”
奶娘只得抱着她过去,剩下的三个以虎子为首,毫不犹豫的也跟了上去,纷纷拿了鱼食往水里扔着。
四个孩子玩的不亦说乎,大人们却一直因为寻不到城主令眉头紧锁。
修蕾原本是怀疑黑衣人的,他既然能抢先带走修珞,应该也能提前搜寻过密室,将城主令偷走也有可能呀。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外面有人寻了过来,指名道姓交给她一封密函。
她没敢让纪云舒知道,揣好密函就来到一处隐秘无人处,将信封小心翼翼的拆开,就看到上面写了一句话:“想要修珞活命,独自赶来城郊密林,否则他会死!”
一个死字是血红的颜色,里面还放着他惯常带着的玉佩。
修蕾顿时吓坏了,她连忙把信封藏好,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去。
迎面纪云舒走过来,担忧询问:“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修蕾下意识否认:“我没事,就是担心修珞罢了,你也知道,我哥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很在乎他!”
纪云舒安慰:“你放心,那人既然将修珞带走,肯定是有所求的,不是已经派出去人寻找了吗?等等看会不会有消息传来!”
修蕾等不下去,她想要赶紧前往城郊密林。
她随便寻了个由头道:“舒儿,我现在去找大哥问问消息,留在府里,总觉得心神不宁!”
纪云舒眼看着她就要匆匆往外走,忍不住诧异。
她好像是有什么事儿,难不成已经找到修珞的线索?只是不好意思跟她说罢了?
她迅速命令飞影:“跟着修蕾,别让她出什么事情才行!”
飞影领命离开,但是却没跟多久,就被她给甩掉了。
他从来就不知道眼前的南疆公主竟然如此机敏,不过走几条街,就在他的眼前失去了踪影。
飞影别提多懊恼了,他只得回去复命。
而此时修蕾来到城郊密林,耳边不断传来鸟儿的嘶鸣声,让她一阵心烦气躁,她很讨厌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她愤怒呼喊:“有本事你出来啊,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我修蕾再也不想忍受你的折磨,你把珞儿放出来,我做你的人质!”
她喊了许久,也没有人出现,只有沙沙不断掉落的叶子,让她升起满身的恐惧。
猛然,她的鼻端飘来一丝奇异的香气。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底已经是片片血红。
有人朝着她走了过来,那脚步声像是狠狠砸进了她的心里,让她遍体生凉。
她潜意识是想要逃离的,但是浑身却没有半点的力气。
直到来人站在了她的头顶处,她才看到那双满是阴毒的眸子。
她低声呢喃:“你是凌青,是他吗?”
他的身形一僵,很显然没有料到她竟然认出了自己,只是他是他吗?未必啊!
他幽冷笑了笑,沉声道:“不知道这位凌青是谁?可是你南疆公主的心上人吗?”
修蕾嘶声怒吼:“不,他不是,他是恶棍,他是人渣,他该去下地狱,承受最残酷的极刑!”
随着她的大骂,她的整张脸已经变得扭曲狰狞。
黑衣人复杂开口:“看来,你是真的恨他呀!”
修蕾如何不恨呢?他是她这辈子的噩梦,每每到午夜梦回,她都能感觉到浑身彻骨的疼痛袭来。
如此歹毒的男人,他凭什么还能好好的活在世上?
她用力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的时候已经满是怒火:“你到底把我抓来干什么?有何图谋?”
他没有回答,反而是命人将昏迷的修珞给带上来。
她面色大变,颤声呢喃:“你为何要抓珞儿?他跟你无冤无仇,你抓他干什么?你赶紧放了他啊!”
黑衣人嘲讽的打量着她:“公主殿下,你好天真,我既然将他带来,就必然有所图谋,我想要让纪云舒死,你去杀了她!”
“呸!”修蕾张口就把唾沫吐在了他的脸上。
黑衣人不动声色,他甚至都没有用手擦拭。
修蕾一颗心悬到了喉咙口,刚想再骂的时候,却听到他沉声命令:“来人,把南疆皇子的子孙根给斩掉!”
“不要啊,我刚刚做错了,求你报复在我身上就行,别去伤害珞儿,求你!”修蕾挣扎着跪在他的面前痛哭流涕。
黑衣人眼底闪过复杂之色,猛然伸手狠狠捏着她的下巴质问:“你就这么在意他吗?修蕾,除了他,你还在意谁?”
她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牙齿都跟着剧烈颤抖起来。
她强撑着回答:“如果你能放了他,你就算让我死,我也绝不会皱紧眉头!”
黑衣人用力将她甩到地上,冷声斥道:“那你去杀了纪云舒,用她的命来换修珞,赶紧滚,别让我改变主意!”
修蕾眼前丢了一颗解药,她迅速捡起吃下,身上的力气渐渐恢复。
很快所有的人在屋内消失,就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那般。
修蕾走出去的时候,这才发现这是个废弃的宅院。
她已经离着京郊密林很远了,只能凭着方向往鹰山城走去。
远远的看到纪云舒打马追来,她的眼睛瞬间蒙了一层泪水,她很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纪云舒瞧见她的时候,满脸喜色,她从马上跳下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担忧询问:“修蕾,你到底去哪里了,可把我担心坏了!”
她支支吾吾的回答:“舒儿,你赶紧放开我,我被你勒的有些难受!”
纪云舒这才察觉自己的力气太大,连忙笑着把人放开。
修蕾深深喘了一口气解释:“我不是出来寻找珞儿啊,就走到京郊密林迷路了,然后又累又困,等醒来的时候,竟是在这边了!”
纪云舒愣愣的看着她:“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