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随风没有拒绝,只得听了她的话。
当那些百姓得到退回来的钱财,还有些不相信,他们不明白原本可以解除痛苦的神药,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假药?
明明真的很有功效啊?会不会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贱女人,故意找茬?
众人纷纷不买账,大声斥责:“我们不相信,这逍遥水怎么可能是假药?一定是这个女人说谎,大师你赶紧惩治她啊!”
纪云舒拧了拧眉心,这些人可真是愚蠢,宁愿寄希望于虚无缥缈,也不愿意相信现实。
夜随风哑声解释:“她说的没错,这逍遥水里面只是掺杂了迷惑心智的药物而已,它们能让你们短暂忘记痛苦,而且越来越依赖这种感觉,宁愿倾家荡产,也要购的更多的逍遥水,直到死去!”
众人听的心惊,这哪里是救命药水啊,这完全是死亡剧毒。
盛怒的百姓朝着他冲了过来,不断的厮打着他,直到将他打的遍体鳞伤,他也没有还手。
他甚至还想着,就这样被打死也好,就再也不用面对她的质问。
回去摄政王府,肯定饶不了他。
如果被凌景月知道,能不能活命还是未知。
就在他用力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耳边却传来纪云舒的声音:“都别打了,你们凭着手中的逍遥水可以到京城内任一药堂去看诊,不收取任何费用,直到康复为止!”
“真的?”众人面上满是无法置信。
纪云舒毫不犹豫的点头:“信我说的话,又不吃亏,你们下山之后,尽管去药堂核实!”
有人忍不住大声嚷嚷:“万一是假的,我们怎么去找你?”
纪云舒狡黠的弯了弯眼眸:“忠义侯府找侯府夫人!”
陈兰芝整个人僵住,竟然把她给拉下水了,不过,看在知道一件惊天大秘密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吧。
目送那些百姓离开之后,纪云舒看着依旧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夜随风道:“这就是给你骗人的教训!”
他没有吭声,只是陷入昏迷之中。
纪云舒命人将他带回王府,暂时将此事给凌景月隐瞒。
因为他政事繁忙,她不想给他添堵。
她却不知道,在寺庙里面,有人泄露了她的身份,说她跟大师有私情,因为垂涎他的美色,所以才会帮着他收拾烂摊子。
陈兰芝也是没有告诉燕双,这才导致他听到谣言之后,忍不住好奇的去找凌景月探听消息。
他看到一大早就忙于政务的凌景月,凝眉询问:“摄政王,你跟王妃最近夫妻关系可和谐?”
凌景月头也没抬的直接拿了奏折砸他:“闲得慌是吧?我这两个地儿缺钱,你赶紧想办法给送一些过去?”
燕双连忙躲开奏折,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用力抓住他的手腕,认真提醒:“摄政王,作为兄弟,我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这女人,真的不能冷落!”
凌景月这才上心,放下手中的奏折,歪着头看他:“到底知道什么,赶紧说出来,别卖关子,否则打你的板子!”
燕双有些不安的搓着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是打外面听了一嘴谣言,也不确定是真还是假!”
凌景月眼底的阴云更盛,他几乎是从齿缝中冰冷的吐出一个字:“说!”
“外传摄政王妃看上一名卖逍遥水的大师,竟然帮他收拾烂摊子,给那些染病的百姓无偿治病!”他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凌景月的瞳孔缩了缩,原本握在手中的毛笔也咔嚓一声折断。
燕双忍不住吓得头皮发麻,他好像因为大嘴巴闯祸了,若是两人真的生出嫌隙,他就是罪魁祸首啊!
想到这里,他就赶紧找补:“外面那些人都是瞎说的,谁不知道你跟摄政王妃感情极好,她怎么可以看上别的男人呢?”
触及到凌景月那双冷若寒冰的眸子,他赶紧闭紧嘴巴!
“滚!”暴怒的摄政王只撂下一个字,就旋风般的消失在他眼前。
燕双心头咯噔一响,糟了,他该带着陈兰芝去避难,先去庄子上躲几日吧,省的纪云舒跑来把他媳妇儿再拐跑。
事不宜迟,他拔腿就跑。
凌景月回到主院之后,原本翻腾的思绪也稍稍压了下去,他是了解纪云舒的,断然不会移情别恋。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他若是上去就盘问,岂不是会伤了两人之间的信任?
他拧了拧眉心,正在廊檐下徘徊的时候,冷不防就撞上一道身影。
“你想什么呢?”纪云舒嗔怪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
他下意识的将人抱在怀中,用了极大的力气。
纪云舒就有些害羞,毕竟是在人来人往的外面呢。
她稍稍把人推开,疑惑询问:“你不是在书房处理政务吗?怎么突然跑回来后院?是饿了吗?”
凌景月面色复杂,连日来的忙碌,让他身心俱疲,他觉得应该是冷落了她,才会惹来那些闲言碎语。
他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朝着屋内快步走去。
“喂,凌景月你快放我下来呀!”她着急呼喊。
他却充耳不闻,将她放在软榻上之后,直接就倾身压下。
纪云舒的抗议很快就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阵轻哼。
许久之后,她才睁开那双潋滟无双的眼眸,凝眉盯着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赶紧说!”
凌景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只是别开视线道:“就是想你了!”
纪云舒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在她的面前,他从来都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她一眼就看出他的脸上写着,我有大事四个字!
她伸手把衣裳穿妥,语气也变得冷淡起来:“既然没事,那我就去药房配药,你已经耽误我不少时间了!”
凌景月面色一变,心想,她果然是厌恶了吗?竟然觉得做这种事情是耽误时间?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又重新扯回到怀里。
当他的唇欺上的时候,纪云舒彻底发飙。
“凌景月,你再这样,信不信我一脚将你踢出去房门?”她俏脸含怒,眼底满是寒意。
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这才从紧紧抿着的薄唇中吐出一句话:“舒儿,你是不是嫌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