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款款而谈:“嘴唇泛青,乃心悸之症的初时表现,必须要提早治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容易引起猝死!”
掌柜夫人刚想说什么,就被外面走进来的包子掌柜直接给打断:“你少听她胡说八道,前几天不是有郎中刚给你诊脉过吗?都没有说有这种病?她不过是诓骗你罢了!”
掌柜夫人张了张嘴,急忙握住纪云舒的手道:“姑娘,你再仔细给我诊脉看看?”
包子掌柜顿时就恼了,愤怒指责:“诊什么诊,让她滚,不过是来骗钱的臭乞丐,你信她的鬼话啊?”
纪云舒冷幽幽开口:“我不要钱,免费治疗,况且你不让我给她治,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掌柜夫人顿时面色都变了,她伸手揪起掌柜的耳朵,厉声喝问:“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小的,盼着我早死,好给她腾地方,让她进门?”
掌柜疼的嗷嗷直叫,他焦急辩解:“夫人啊,我哪里敢生出这样的心思啊,我要是背叛你,你直接阉了我行吗?”
这句话已经很毒了,瞬间就让掌柜夫人消了火气。
她冷声道:“先饶你这一回,今天我就留下这位姑娘给我看诊,你去张罗一桌好饭菜,我要招待她!”
掌柜别提多憋屈了,再不敢声张,只能任劳任怨的跑去厨房张罗。
纪云舒被奉为上宾,掌柜夫人先去让她泡了个热水澡,又重新给她拿过新的衣裳送过来。
她将自己收拾齐整之后,为了避免那张小脸太过于招摇,让坏人再找上门来,她刻意黏上一道疤痕上去。
当看到她的模样,掌柜夫人不由得唏嘘:“姑娘,你这刀疤真是太可惜了,要不然,凭着你的样貌,还有你这样的身段,寻个家境殷实的婆家,可绰绰有余呀!”
纪云舒羞窘的笑道:“夫人,我还是先给你诊脉吧?”
掌柜夫人连忙伸出手腕,面色担忧的看向她。
纪云舒凭着记忆,诊断出她的心脉不稳,时而跳的快,时而跳的慢,连带着她的呼吸也已经开始不稳起来。
幸好她现在家境可以,也是顺风顺水的过着日子。
但凡出现任何变故,她都会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有性命之忧。
汤药已经不管用了,必须要靠着施针才行。
她让掌柜夫人平躺在床榻上,在她的胸口周围,刺满了银针。
而此时,包子掌柜越想越不对劲,他生怕自家蠢婆娘受了别人的算计,就赶紧去药堂请郎中前来。
恰好夜随风正在那边诊治风寒病人,听闻有人打着行医的幌子招摇撞骗,顿时就有些气恼。
他凝眉说道:“明明没有心悸怔,偏要治疗,她是故意想要害死你家夫人吗?”
包子掌柜跪在他的面前祈求:“夜神医,求你走一趟,揭穿那个骗子的真面目吧?只有你去,我家夫人才相信!”
夜随风二话没说,直接跟着他来到包子铺。
走进屋内,他就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忍不住下意识的顿住脚步。
此时小丫鬟拦在外面,焦急说道:“老爷,你现在不能带着外客进去,姑娘正在给夫人施针呢!”
包子掌柜立马怒斥:“她好大的狗胆,谁让她擅作主张施针?赶紧让她停手,夜神医来了,非要让她这个骗子现原形不可!”
小丫鬟再不敢吭声,连忙让开。
纪云舒听到外面有些吵闹,不由得带了怒意。
心悸病人,最忌讳的是吵闹,这样会加快她的血脉运行,心脏逐渐超出负荷,直到猝死。
她转过身,快步走出来,不满的质问:“谁让你们在这里说话的?”
夜随风看到她容貌的时候,整个人惊住了,他下意识的颤声询问:“师父?竟然是你?”
纪云舒皱了皱眉心,她想不明白眼前的英俊男子为何开口叫师父。
她没记得自己收徒弟啊?
不管了,她先把人赶走再说!
她沉着脸训斥:“少套近乎,你们赶紧出去等着,我至少要行一遍针,才能缓解她的病情!”
夜随风连忙点头:“是,我这就出去等着!”说完,不由分说的拉走掌柜。
两人来到客厅,掌柜还满头的雾水:“夜神医,你什么时候有师父了?她真的是你师父吗?”
夜随风心头无比的震惊,早前不是说摄政王已经把王妃给救回来了吗?她还寻到了拯救全城百姓的草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怎么现在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她虽然脸上添了疤,但是他却能一眼就瞧出她就是纪云舒。
毕竟她还会治疗心悸之症呢?
包子掌柜见他一直不说话,顿时就有些不耐烦了,他着急催促:“夜神医,你到底想什么呢?你可真急死我了!”
夜随风冷然开口:“我没想什么,我相信她的医术,能得她的治疗,是你夫人的造化!”
掌柜顿时不吭声了,能得到夜神医的亲口承认,那必然是真有了不得的医术啊!
这脸就真的打的生疼,他都有些无地自容了。
约莫两个时辰过去,纪云舒才扶着掌柜夫人从屋内走出来。
只见她脸上满是欣喜之色,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带了些许的红润,就连那乌青的唇瓣,也有了光彩。
她开心的说道:“老爷,这位姑娘的医术果然厉害,我才被扎了一回针,就觉得身体无比的轻松,原本心口堵着难受的感觉也消失干净!”
包子掌柜下意识的看了夜随风一眼,只见他的目光胶在纪云舒身上,片刻都不曾移开。
他只得干笑着说道:“夜神医,偏厅已经摆下了宴席,你不如也赏个脸?”
纪云舒在,他肯定就不会推辞啊。
几人来到偏厅落座,纪云舒倒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开始吃了起来。
期间夜随风替她夹了个油炸小排,她直接给拒绝:“我不喜欢吃这个,有一股子特殊的味道!”
夜随风瞬间就激动了,他颤声喊道:“舒儿?是你吗?”
纪云舒眨了眨眼睛,那个讨厌的凌瑞也这样叫她的名字,他们难道是一伙的吗?
她立即不承认:“我才不知道你说的舒儿是谁,我只知道,我就是一名普通的大夫,我才好不容易能吃到一顿正儿八经的饭菜,你千万别坏我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