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她会反悔,他只能抛出重利。
纪云舒将那道圣旨捏在手里,眼底骤然闪过一抹微光,如此精明的盛瑞帝,已经被她一步一步的带进沟内。
验身嬷嬷已经面色阴沉的走到她的面前:“二小姐,请吧?”
纪云舒浑身颤了颤,仿佛很抗拒。
验身嬷嬷不由分说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带到后堂。
纪云雪面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紧张的捏紧手里锦怕,低声询问:“皇上,这一次,她再也翻不了身吧?”
盛瑞帝突然哈哈大笑,切齿说道:“她纵是有通天的本事,难逃此劫。”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见验身嬷嬷面色灰白的带着纪云舒走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回禀皇上,二小姐乃完璧之身!”
盛瑞帝面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他整个人僵在那里,良久才从冲击中惊醒过来,他不顾仪态的从书案后绕出来,伸手扯住验身嬷嬷的衣服领子,嘶声质问:“你再说一遍!”
验身嬷嬷吓疯了,双脚已经离地,她战战兢兢的回答:“奴婢查过,二小姐她并没有破身!”
“嘭!”无法置信的盛瑞帝将验身嬷嬷狠狠丢出去,她整个人撞在墙壁上,弹了几弹,落在地上吐血昏迷。
纪云舒垂眸站在不远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她慢悠悠的开口:“皇上,听到这个消息难道不好吗?难道你就这么希望我跟别人有染,往你身上抹黑吗?”
盛瑞帝惊觉被她算计了,自己不但输的彻底,甚至还白白交出了燕山府的所有权。
纪云舒这个贱女人,简直是太精于算计。
他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把圣旨交出来!”
纪云舒却拒绝:“皇上身为一国之尊,难道想要说话不算数?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世人诟病?”
盛瑞帝恨恨的瞪她:“你威胁朕?”
纪云舒摇头:“我只是拿到自己应得的,皇上来了这么久,该回宫了,纪府没有当家主母,只怕不好招待你们用膳。”说完,竟是转身走了。
“该死!”盛瑞帝看着她的背影,眼底迸发出狠戾的火焰,这个女人,谁给她的凭仗,竟然这般嚣张。
纪云雪和南疆公主两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她们没想到纪云舒竟然这么厉害,盛瑞帝在她的手里半点好处都讨不到,甚至还被算计进去。
她太危险啦!两人心头同时升起了戒备,只怕将来她若是入宫为后,没有两人的好日子过。
盛瑞帝狼狈离开,这让一只躲在外面等消息的纪德目瞪口呆。
为什么会这样?外面的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纪云舒给化解了?甚至还得到燕山府的所有权?
那可是好地方啊,单单每年的税收就占了大头。
纪德见钱眼开,连忙命人准备不少糕点前往暖雪阁。
纪云舒刚刚坐下不久,就听翠儿禀报:“老爷过来探望小姐了!”
她微微凝眉,冷声命令:“把他赶走,就说我刚刚在皇上面前受了委屈,心情不愉快,不想见人。”
翠儿按照她的吩咐告诉纪德,他却是不听,恼怒说道:“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我是她老子,见她还要吃闭门羹吗?”
不由分说的闯进去,把糕点丢到她桌子上道:“知道你受了委屈,所以便买了糕点前来安慰你。”
纪云舒不动声色的挑眉:“刚刚皇上来时为何不见你站出来帮着我说话,现在却说安慰,不觉得好笑吗?”
纪德既然跑过来见她,就已经做好了被她数落的准备,便陪着笑道:“你也知道,来的是皇上,在他的面前没我说话的份儿,好在事情不是圆满解决了吗?听说他还把燕山府给了你做补偿?”
纪云舒没有否认,毕竟这件事情很快就宣扬出去,盛瑞帝也不会甘心把那么块肥肉送给她,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找麻烦,让世人皆知她贪婪。
她无奈的抿抿唇角:“说的好听是补偿,说的难听不过是想要我成为众矢之的,难道你不知道燕山府有多难管吗?”
纪德当然清楚,历朝历代燕山府都是拥兵自重,朝廷屡次要求他们交出兵权,全都一无所获,甚至还派人去离间各大世家之间的关系,依旧无疾而终。
幸好他们每年都会缴纳客观的税金,朝廷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纪云舒竟然提出要到手,盛瑞帝当然乐的把烫手山芋送给她,她能收服更好,不能收服,也没什么影响。
纪德凝眉沉吟:“据我所知,燕山府最大的世家是燕府,他们的老祖宗开山立府,经过好几代的努力才造就今天的繁华。”
纪云舒对燕山府还未曾有过了解,她现在也无暇顾及,她只不过是想要为自己找个退路罢了。
她转头看向眸光闪烁的纪德:“难道你今天政务不忙吗?”
纪德面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片刻才一本正经的说道:“云舒,为父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你,燕山府那块肥肉太大,你吞不下,你只能依靠着我帮你。”
纪云雪险些被气笑了,她自己处心积虑夺回来的成果,他不要脸的跑过来非要分一杯羹,还说的这般冠冕堂皇,他怎么不上天啊?
她不动声色的开口:“翠儿,送客!”
纪德被她气的不轻,但是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恨恨训斥:“臭丫头,你少得意,燕山府会让你吃大苦头,不信走着瞧。”
说完,气哼哼的拂袖离开。
纪云舒伸手揉了揉额角,纪德倒是没有危言耸听,燕山府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就见翠儿去而复返,她急切的说道:“二小姐,燕家派人送来名帖,说要请你去参加明天府里举办的诗社。”
纪云舒微愣,她才拿到燕山府的所有权不是吗?怎么燕家这么快找上门来?
想来盛瑞帝不满吃这么个暗亏,回去便命人把消息传出去,燕家自然会打探她的底细,而诗社便是了解她的最好时机。
看来,明天又是一场硬仗啊,她忍不住想。
天亮之后,翠儿伺候她洗漱,她挑了一件很衬肤色的鹅黄襦裙,毕竟是去参加别人的诗社,太素净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