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夫犯了欺君之罪!”
“她是个女子,虽然她救了皇祖母,但是隐瞒身份性别,就是欺君之罪!”
风风火火闯进来的人正是晋王妃寻韶雪,众人听到她的喊声,齐齐地回头看向她。
越南昭反应很快,拉下了太后面前的帘子。
“晋王妃走路慢些才好,这风风火火的,皇祖母的病刚有起色,你带来一阵冷风,再吹着皇祖母。”
“皇祖母刚好,若是被风吹着凉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听到这话,越帝也是不满地看了一眼寻韶雪:“晋王妃来这寿昌宫,所谓何事啊?”
“朕记得,并没有传晋王妃入宫到寿昌宫伺候。”
越帝面色不悦,他的母后病刚有起色,正是要静养的时候。
“父皇恕罪。”寻韶雪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随即伸手指着寻韶容。
“臣妾特来禀报父皇,唯恐这贱女人欺骗陛下,殷王殿下带进来的这个大夫,根本就不是什么侍卫,也不是什么大夫,她是个女子,她欺君!”
一听到“欺君”二字,越帝面若寒霜,冷眼看着寻韶容。
寻韶容也是惊了一下,她低下头,斜眼怒目看着寻韶雪。
她心中有些纳闷儿,自己伪装的如此良好,说话的声音也是男性化的嗓音,寻韶雪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难道就因为自己的容貌没有变化?
一时间寿昌宫里面鸦雀无声,气氛冰冷到了极点,大家似乎都感受到了越帝的愤怒,没有人敢说话。
寻韶容依旧跪在地上,没有为自己辩解,她并非不想,而是在飞快地转着脑子,想着该编出个什么理由才好。
越南昭打破了沉寂,“父皇,还请父皇恕罪,此事怪儿臣鲁莽了。”
“寻容本是镇北军营的军营,平日里在军营都是女子的装扮。”
“那日深夜,儿臣接到圣旨入宫,慌忙之中把军医从帐篷里面拉了出来。”
“军医,来不及穿上外套便跟随本王入了城门,为了避免殿前失仪,只好随便找了外衣给他套上。”
原来是这样,越帝点点头,面色缓和了不少。
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规定说女人不能给太后治病。
越帝摆了摆手,刚要开口。
寻韶雪突然窜到寻韶容的身边,大力握住她的右手手腕,“她根本不是什么寻容,想必殷王也被她骗了,她是寻府的弃女,当年与人苟且的寻韶容!”
“你们看她手腕上的胎记!”寻韶容的手腕上有一个红色的圆形胎记。
看着那浅红的一块,寻韶雪得意地笑着,面目狰狞。
哼,我赌对了!
五年前没能弄死你,这次你也跑不了!
众人又是一惊,一会儿是欺骗越帝,一会又是欺骗殷王的。
“不知这寻府的弃女,来皇宫,有何居心?”越白亦添油加醋地附和着,他现在还对她怀恨在心。
晋王越白亦本就对寻韶容有恨意,当年就是她让他背上了那方面不行的骂名。
“寻容啊,说说吧,怎么回事啊?”躺在床上的皇太后发话了,声音低沉。
跪在地上的寻韶容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承认了。
“回太后的话,臣女确实是寻府的寻韶容。”
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说,是承认欺君了?
“不过,欺君之罪臣女不敢认。”
“在五年前,臣女就与寻府断绝了关系,后来学得一身医术,到殷王殿下的军营应征军官,这次也是跟随殷王殿下来到了宫里。”
“用了新的身份,实在是为了生存,为了能混口饭吃。”
“小人当初离开寻府后,做过好几份差事,受到不少欺负和压榨,为了能活下去,这才去军营应征军医。”
“小人没有任何难以言明的坏心思,只是希望能够不受师傅嘱托,竭尽所能的治病救人,臣女斗胆,乞求太后和皇上明察!”
寻韶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似乎是往年过的无比心酸,内心有无尽的苦楚。
“求太后怜悯!”
这个时候太后就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太后和越帝看着寻韶容声泪俱下的模样,也没有说什么。
半晌,太后开口问道:“为何和寻府断绝了关系?”
没等寻韶容开口,寻韶雪抢先喊道:“她不知廉耻,半夜与男人幽会,失了贞洁,丢了名节,毁了寻府其他未出阁小姐的名声!”
“父亲无奈,这才将她逐出寻府。”
真能他娘的放屁!
寻韶容在心中低吼,作为一名四好青年,她从来不骂人,但是看着寻韶雪这般颠倒是非真是忍不住了。
这女人怎么总是这么不要脸,这么张牙舞爪?
若不是在寿昌宫,定要上去将她一顿胖揍。
她回忆了一下,当年确实是因为她,寻府其他未出嫁的姐妹们的名声也受到了影响。
而且原主的父亲寻文彦,非常注重家族名声,当年的事情传遍京城后也确实是将她逐出了府。
但是原主有一个好哥哥,名为寻北辰,寻北辰不忍心看着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妹妹就这样流落街头,便偷偷地让她住在了寻府在京郊的别庄。
本以为会在别庄里面默默无闻地过完下半生,没想到风声不知怎的就传到了寻韶雪那里。
若不是自己被迷晕了带到了悬崖边,也不会被寻韶雪推下悬崖。
“妹妹此言差矣,妹妹嫁给了晋王,这不是很好的一桩婚事吗?”
“怎能说家中姐妹受我牵连呢?”寻韶容擦着眼角的泪水,一脸的委屈。
“当年我也是受害者,在没出事前,我就要嫁给晋王为妃了,何必要与人私通。”
“可不止怎的,就被人陷害了,妹妹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