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昌宫内,晋王拖走了寻韶雪后便陷入了沉寂。
越帝看了看太后,笑着扶她躺下,“母后,您好生歇着,儿臣还有些奏折要批阅。”
“殷王,你们就留下来继续照顾母后,若是母后出了什么岔子,唯你们是问。”
越帝做了一个严肃的表情。
“父皇放心,儿臣定当尽心服侍,孝敬皇祖母。”
“臣女遵旨。”
越南昭微微颔首,“父皇,您之前说封寻军医为太医院院判,可有文书?”
寻韶容不禁扶额叹息,本来越帝都没想起来这回事,她以为就会这么不了了之。
怎么越南昭这个时候这么积极,竟然关注起自己的前程了?
他就不怕哪天自己捅了篓子,连累他殷王府?!
“我是女子,进入太医院是否不太合适?”
寻韶容犹犹豫豫地说着,微微抬头看着越帝,既然没人帮她,她只能自己开口婉拒了。
越帝没有说话,在思考。
宫里以前也不是没出过女官,但是这太医署,似乎是没有先例。
“哼,院判,才是正五品,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
太后不满意地哼了一声,瞪了一眼越帝,随即翻了个身,侧躺着,背对着越帝。
越帝接收到皇太后的目光,只觉得脊梁骨窜起一股寒意。
“那,朕就封,封寻韶容为太医院院使,从二品的官员!”
“一会儿朕就命中书省的人把文书给,给寻院使送过来。”越帝瞄了一眼太后,见太后没有反应。
寻韶容扶额,完了,这么一来,官儿更大了。
“行了,哀家累了,皇帝看着办吧。”说完,容嬷嬷放下了皇太后床前的帘子。
寻韶容看着,这对母子还真是好笑,只是……
她一脸不解地看着越南昭,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如此执着,非要让她在宫里有个差事。
见越南昭没有反应,她只能叩头:“谢主隆恩!”
“嗯,朕先回去了。”
“恭送陛下!”
越帝和他身边的太监公公们离开后。
太后睁开了眼睛,拉开帘子,拉着寻韶容说话。
这,皇太后不是要歇息了吗?还,真是傲娇啊!
“丫头,知道你是女子,哀家很是欣慰啊。”
“这样,也能时常叫你来宫里坐一坐了,陪陪我这老太婆。”太后慈眉善目地看着寻韶容。
“多谢太后赏识。”
“只要太后愿意,臣女随时恭候。”
她握着寻韶容的手,满意地点头,“殷王啊,这么好的大夫,你也要多多照顾才是啊!”
“是,孙儿谨遵皇祖母教诲。”越南昭微微颔首。
“行了,你们先去忙吧,哀家歇息一会儿。”
看来这回是真的要睡了。
越南昭和寻韶韶容行了一礼,走出了太后的寝殿。
“从二品,只比正二品低半级。”寻韶容推着轮椅,越南昭轻声说道。
“王爷,您为什么想让我在宫里有官职呢?这样不会给您带来麻烦吗?”
“而且宫里当差,尔虞我诈的,太难了。”寻韶容长叹了一口气。
“此事,本王确实有私心。”
听到这话,寻韶容楞了一下,随即晃过神儿来,推着轮椅继续往紫宁殿走。
越南昭和寻韶容长期留在宫中照顾皇太后,越帝便下旨将寿昌宫旁边的紫宁殿分给二人住下。
“本王想让你协助本王,调查宫中鼠疫的事情,你在宫里有个身份才好行动。”
“虽然说对于这次的幕后之人,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但是还没有证据。”
“而且,难保他不会再有新的行动。”
“你留在宫里也方便查探。”越南昭解释着。
“而你在宫里的地位越高,才越不会遭受太监宫女们的冷眼。”
寻韶容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宫里的人精们惯常都是会看人下菜碟儿的。
“即使太医院那帮老古董们不服气,但是你官职比他们高,他们也不会太为难你,关键时候还得听你的命令。”越南昭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寻韶容心中涌过一丝暖流。
她继续推着轮椅,低头看了看腰间的长鞭,心中疑惑。
“皇太后,为何会有鞭子啊?”
“皇祖母是将门之后,慕容将军的嫡长女,擅长舞剑和挥鞭。”
“也就是说皇太后会武功?”寻韶容不禁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怪不得皇太后的说话方式如此不拘小节。
“不仅是会,皇祖母功夫了得,身子硬朗,这也是为什么,起初说皇祖母病重的时候,本王为何会如此惊讶。”
寻韶容点点头,一脸的恍然大悟。
“这长鞭是皇祖母的贴身之物,如今送给了你,说明你在皇祖母的心中,分量很重啊。”
越南昭意味深长的看着寻韶容,他看重她的能力,但是对她并不能百分百信任。
这样一个人还是留在自己身边比较稳妥。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皇太后的。”
……
西郊的军营内,两个小娃娃在后山玩泥巴。
“小穆,这里到底有没有啊?都挖了好久了,啥都没有啊?”
越少渊怀疑地问寻小穆,有些不满地嘟囔着,拍了拍身上和手上的泥土。
他堂堂世子还从来没把自己弄得这么脏过!
“小渊,你要有耐心一些!”寻小穆一边说,一边继续在树根底下挖着。
“娘亲教过我,这里是山地的缓坡,阴凉湿润,一定会有的!”
“好吧。”越少渊擦了擦额头的汗,将信将疑地继续挖着。
寻小穆说好要教他医术的,结果确让自己来挖泥巴。
“爹爹和娘亲在宫里勾心斗角的,一定累坏了,正好用人参补一补!”
原本想要放弃的越少渊,听到这话也顿时来了干劲。
“你说的对!”
二人继续挖着,白嫩肉嘟嘟的脸上、小胖手上、衣服上、头发上满是泥土和杂草。
“有了!”寻小穆看到了长长的黄色须子,顺着须子的方向小心翼翼地继续往下挖。